“顧家遠在薊州，距離皇城甚遠，對戰王殿下應該幫不上什麽忙。”

“你們不必幫本王的忙，隻要停止對宸王府幫忙就行。”容蒼轉過，看著顧承業的眼神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孤傲，“至尊之位隻有一個，不可能兩人都上。”

顧承業暗自盤算著，容蒼手裏兵力龐大，若用強的態度跟他抗衡，兵力上沒人是他的對手，宸王就算跟他爭，暫時也爭不過，不如韜養晦，靜待時機。

戰王坐上儲君之位不算什麽，畢竟太子是可以廢的，反而他坐上太子之位，可以讓貴妃姑母更顯赫，就算不能晉為皇後，也可以借勢隻手遮天。

等容蒼在太子之位上坐久了，皇帝一天天老去，神誌會漸漸不清，到時尋一個合適的機會讓穆帝知道容蒼不是他的兒子，極度憤怒和失控之下，他第一個要廢要殺的就是容蒼。

帝王一怒，浮千裏。

宮廷必將迎來巨變，到時滿朝文武隻會順勢擁立宸王殿下。

即便皇上會因此對貴妃姑母生出不滿，他也沒有別的選擇，因為裕王已經倒了。

他隻能傳位給宸王。

想到這裏，顧承業緩緩點頭：“我可以答應殿下，但是有些事口說無憑。”

容蒼沉默不語。

顧業抬手拍了拍，雅間門被打開，兩個子低眉走進來，屈膝跪在地上。

兩人都是十四五歲模樣，容貌明，白得放，段更是纖細得不盈一握，姿比這之前那幾個人毫不遜。

“之前陳大人送給殿下的人，殿下沒興趣也就罷了，這兩人是顧家庶。”顧承業淡道，“合作要有誠意，隻盼著殿下願意把們二人收在側，帶回京城之後做個側妃也好，做個庶妃也罷，隻要戰王殿下憐惜們，給們一容之所就好。”

長青皺眉，顧家這是想放兩個眼線在王爺邊，還是指著以後後宮裏有顧家人的一席之地？

容蒼眸心微細：“本王的妻子醋意極大，隻怕不會同意這種事。”

顧承業失笑：“殿下說笑了，王妃醋意再大，最多鬧上一鬧，還能真阻止殿下納妾不？況且殿下既然想要那個位子，以後免不了三宮六院，王妃總不能一直不同意。”

兩個抬眸，怯怯看著容蒼，隨即雙手撐地，伏跪而下：“求戰王殿下憐惜，收下奴家二人。”

容蒼眉頭微皺，須臾，緩緩點頭：“既然如此，二人就留下吧。”

“多謝戰王殿下。”顧承業麵上揚起了笑意，“既然如此，我跟殿下的合作就算是達了？”

“銀子什麽時候到？”

“籌銀子需要一些時間。”顧承業略微思忖，“待王爺離開朔州那日，我保證銀子可以如數送往北境。”

“不用你們送。”容蒼拒絕，“本王會安排人過來與你接。”

“是。”

容蒼起往外走去，那兩名顧家站起，不發一語地跟上，從始至終沒有跟顧承業有眼神流。

容蒼是騎馬過來的，因為多了兩個，長青隻能輛馬車帶上們。

回到別院時已是夜深。

齊錦和謝小國舅都還沒睡，正坐在庭院裏的石桌上對弈，見到容蒼回來，兩人迎上前：“殿下回來了？”

話音剛落，瞥見大門外款款走進兩個，齊錦神微頓：“怎麽又帶了兩個回來？”

顧家是隻會人計這一個招數？

而且還偏偏對不好的人使人計。

真不知他們腦子裏裝了什麽。

容蒼不發一語地往書房走去，齊錦和謝小國舅一路跟著，快到書房門前時，兩個依然寸步不離，甚至大有跟進書房的意思。

齊錦抬手攔住們：“書房重地，你們不便前去。”

兩個站著沒，齊錦以為們會聽話，沒想到他一收回手臂，兩人又跟了上去。

容蒼的聲音在書房裏響起：“讓們進來。”

齊錦心下奇怪：“是。”

兩個進門，謝小國舅麵無表地瞥了們一眼，卻見兩人走到容蒼跟前：“奴家伺候殿下更。”

齊錦角一，忍不住再次提醒：“這是書房，不是臥房——”

抬手向容蒼袖時，一張紙條悄無聲息塞進他的手裏。

另一名低眉垂眼：“家主讓奴家好好伺候戰王殿下。”

“先去外麵候著，本王有事要談。”

“是。”

兩個隻得轉走出去。

容蒼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抬眸瞥見門窗皆關嚴實了，才打開手裏的紙條。

齊錦和謝小國舅見狀，這才明白那兩個不是傻，而是聰明，而戰王殿下應該也是看出了們的目的，所以才答應讓他們留下來。

容蒼看完紙條上的字，隨手遞給齊錦：“你們看看。”

紙條上隻要一句話：我願意幫助戰王殿下鏟除顧家，顧倚欄呈上。

齊錦眉梢微挑：“這算什麽？”

不是說關鍵時刻顧家一致對外嗎？

看來傳言不可盡信。

比起這張紙條，謝小國舅更關心容蒼和顧承業的談話：“殿下方才跟顧家大公子談了什麽？”

容蒼道：“本王隻是對他提出了兩個要求，一是白銀五百萬兩，二是要他們停止對宸王的幫助。”

五百萬兩白銀？

齊錦咋舌，忍不住轉頭看向謝小國舅：“戶部要發財了。”

他甚至都沒問顧承業會不會答應，容蒼要做的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做不的。

雖然表麵上看來，他們是站在顧家地盤上，立場很被，實則從他們踏上朔州這條路開始，顧家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

他們算計得再多，也不過是茍延殘罷了，還真以為自己能拿住堂堂戰王殿下？

真是可笑。

謝小國舅淡定：“五百萬兩本就是薊州應該上來的稅收，其中還有朝廷撥下來的賑災銀，所以隻能算是他們還款。”

“倒也是。”齊錦緩緩點頭，“不過沒有災到底是件喜事，況且那些賬冊名冊送到京城後，皇上肯定會抄了護國公府，到時候又能抄出一大筆錢，總之國庫這兩年不用愁了。”

“顧家的五百萬兩不用上繳國庫。”容蒼淡道，“本王打算用來給將士發放軍餉，補給糧草，更換兵，以及做寒冬。”

頓了頓，他看向齊錦：“你父親鎮守南境，該給將士們配上的裝備都配上，南境冬日雖然不如北邊冷得刺骨，但該有的寒也不能。”

齊錦聞言，忍不住笑道：“父親若是知道戰王如此為南境將士著想，隻怕能死。”

“本王回京之前，漠北那一仗輸得慘烈，將領戰死沙場，軍隊損失過半，兩年之應是無力再戰。”容蒼語氣淡淡，“但是他們生掠奪，想讓他們安分太久也不可能，所以本王有心滅了漠北，所以接下來的一年之，北境將士要提前準備好足夠多的兵箭矢，戰馬和盔甲，做好隨時應戰的準備。”

滅漠北？

齊錦一怔，沒想到他心裏竟有這樣的打算，心一時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