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山中走出來的時候，申公還在跟那幾個長老打的熱鬧。

不斷有呵斥聲，以及施法時巨大的聲響和異象從后傳來，但我已經沒心思管了，低著頭默默的朝舍方向走。

這就是得到真相之后的覺，空落落的，好像心里的一塊被人給挖走了，我很想找個人傾訴，然后才恍然發覺，心魔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這件事，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我還是忍不住去問月璃，它的回答也很坦率：“是。”

“那你和姜小琳是站在一邊的？”

“不，我只站在青鸞一邊。”

月璃的影在我邊顯現：“我答應過，要留在你邊保護你，讓你好好活下去，除了你的安危，其他事不是我該考慮的，顧言，你別怨我。”

“哪能呢，你救過我好幾命，我怎麼可能怨你。”

我自嘲的笑了笑：“而且認真算起來，我可能還得喊你聲小姨。”

它用那種擔心的眼神看我：“你別這樣。”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樣？”

我轉過頭去看：“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怪，尤其是跟心魔融合后，明明應該心里難，應該歇斯底里的發泄緒。

可現在呢？我就像個沒有的木頭一樣，覺得這些事都是理所應當，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冷靜的連我自己都覺可怕。

這就是完整的祝融駁嗎？經歷的多了，自然也就看開了，無論發生什麼緒都不會有一丁點兒波，可我不想這樣，如果沒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月璃語塞，輕輕嘆息一聲，沒說話。

過了很久，都快走到住了它才開口：“可能這就是命吧，但我覺得你不該像現在這麼悲觀，畢竟你已經這一界絕大部分存在永遠不可能企及的高度了。”

“你覺得這是好事嗎？”

“是，至要先活下去，才有資格談其他的東西。”

月璃看著我，現在表現出的，是一種不該在上表現出的復雜緒：“你已經知道一切了，往后有什麼打算？如果不再需要我了，我可以離開。”

“去哪兒？”

“不知道，我是個異類，在世上飄了這麼多年早就已經習慣了。”

站在舍門前，它停下腳步，似乎在等待我的答復。

我轉過看它：“其實我心里對你有氣。”

“我知道。”

“但我明白這件事不怨你，而且我腦海中屬于祝融駁的記憶告訴我，他們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朋友，就算走了你也沒地方可去。”

就像剛剛說的，我覺自己的緒平靜到了一種可怕的程度：“所以還是留下吧，我需要你幫忙，而且……你也算我在這世上唯一一個親人了。”

說完這句話，之后我扭頭走進舍。

月璃沒跟上來，但我知道它肯定不會離開，可能像我一樣，它也需要平復一下腦子里的某些緒吧。

“回來了？事兒辦的怎麼樣？”

剛站在門口，幻姬的聲音就從房間傳了出來。

“好的，很順利。”

我推開門走進去，坐在對面的椅子上。

“順利就好，咱們那位申公先生呢？”

“還在跟你們島上那幾個長老打，估計還得一會兒才能回來。”

“他可真有本事，靜大的我坐在這兒都能聽見。”

我表現的很淡定，幻姬也沒察覺出我有什麼異常：“既然你回來了，那我現在去天井，找機會跟攬月、摘星兩位長老聊聊？”

“算了，不用去了，事現在有點變化。”

我沖搖頭：“那個……天心島里沒信號是吧？”

幻姬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沒有，你不是知道麼，這是獨立于外界的小世界，運營商有那個本事就算把基站放在島上，也沒法把網線連出去啊。”

我又問：“那你能聯系上外面的分嗎？”

點：“當然可以，我的各個分之間隨時都在共信息，你想要向外界傳達什麼？我現在就可以幫你轉達。”

“那你現在就去找卓逸，告訴我需要一顆氫彈，當量越大越好，最好是上千萬噸的，或者讓想想辦法把現存的那顆沙皇氫彈幫我出來也行。”

“氫彈？我沒聽錯吧？”

幻姬現在的反應，跟我剛聽說這件事時的反應一模一樣：“你要干嘛？打算用氫彈挑起三戰？不對……你是打算用氫彈炸天心島？”

不得不承認，幻姬這腦子真不是白長的，比我聰明。

“你猜對了，我要把氫彈放在天井里引。”

我學著它的樣兒，賣了個關子：“你可以想象，一顆五千萬噸的氫彈在天心島離引，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畫面？我覺得應該的。”

“是的，到整個空間都會扭曲、塌，不復存在了。”

幻姬眼神直勾勾的，有點驚呆了的意思：“竟然能想到這種辦法，顧言，你可真是個天才，等著，我現在就去聯系卓逸。”

雖說這個辦法不是我自己想的，但也算是我想出來的。

這話雖說有些拗口，但我覺得幻姬的稱贊也沒什麼不對，沒說話，坦然接了。

之后幻姬就沒再跟我流，不過坐在那，表現的跟常人也沒什麼區別。

過了大概能有個五分鐘，忽然敲了敲桌子：“我聯系上卓逸了，不過說這件事太大，可能接不了，畢竟氫彈這種東西是每個國家的最高機，稍不留神可能整個世界就毀了，不是靠人就能弄到手的。”

我微微搖頭：“你幫我告訴，我不是在跟商量，而是告訴這件事必須得辦，而且要快，越快越好，子那邊啥德行咱們心里都有數。”

“那你稍等，我再跟聊聊。”

幻姬眉頭微皺著，看上去有點為難。

又過了幾分鐘，長舒一口氣：“說盡量想想辦法，不過沙皇氫彈那東西好幾噸重，目標太大了不可能出來，現在的氫彈基本都是幾十萬噸的，問你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