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狄走上前來，屈膝施禮，恭恭敬敬地說：“殿下，王妃已經歇息了。”

蕭煜道：“那就把起來。”他掃掉上落花，眼中浮著寒，角掛著蔑笑：“本王掛念王妃的，特地找了太醫和郎中來為診脈。”

青狄抬起眉眼，眼波微瀾，沒再說什麼，轉走進殿中。

值夜的侍燃起火折，依次將鎏金燭臺上的蠟燭點起。蕭煜拂開垂落的灑花綾帳，走進去，見謝音晚正趴在床上，烏黑的發散落在后，正百無聊賴地揪著床前的穗子玩。

待蕭煜走近，仰起頭，麗的容上寫滿無辜和困：“殿下，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雖然這樣問，可蕭煜分明看見眼中閃著嘲弄。

蕭煜一時氣結，暫且忍住，不聲地讓太醫近前把脈。

“王妃安好，若要開藥，便開幾副安神藥，切忌驚悸多思。”太醫的說法中規中矩，無可挑剔。

蕭煜擺擺手讓他退下，換郎中上前。

總共四個郎中，給出的診斷大同小異，都是玉安康，無甚大礙。

春小心看著蕭煜的臉，在他然大怒之前，搶先把太醫和郎中送了出去。

蕭煜揮退了眾人，彎坐在床邊，瞧著音晚，倏地，笑出了聲。

他的容貌俊秀，尤其是眉眼，生得極好，燭映，宛若星辰。可當浮上笑容時，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猙獰。

蕭煜輕輕著音晚的臉頰，道：“機靈啊。本王差點都忘了，你們謝家人一慣演得好戲。”

音晚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語調綿：“殿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啊。”

蕭煜著臉的手陡然加勁，白皙艷的一張小臉兒，在他的指間扭曲變形，他低眸瞧著，突然有一種想要毀掉的。

他想起了那個被他當街打死的校尉，那個當著謝音晚的面悶死的侍，都是謝家的人，若從忤逆他，沖撞他而論，謝音晚豈不是該死一百回了。

的溫在指腹間漫開，看著人痛苦得皺眉，蕭煜心底的郁氣漸消，生出些極微妙的暢快之。

有幾分小聰明如何，囂張又如何，的小命是攥在他手里的，就算一時殺不得，可要折磨一下，讓生不如死還是可以的。

想通了這一點，蕭煜徹底不氣了，他笑意漸濃，著音晚的下頜，另一只手解開自己的披風，在床上，“刺啦”撕下一長塊布條。

他來得匆忙，里頭只穿著寢，隨著作，襟微松，出悍結實的膛。

正因為即將到來的刺激，而興得上下起伏。

音晚見他要來綁自己的手，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危險，想要掙，使足了力氣，卻無法撼蕭煜的鉗制分毫。

生出絕，突然明白，在他面前，就是個螻蟻，卑弱至極，哪怕他把殺了，惹得是麻煩，而不必償命。

蕭煜綁住了的手，打了個死結，好整以暇地看著徒勞地掙扎，的臉，溫道：“放心，本王不會毀你的臉。”說罷，他回像是要去取什麼東西。

音晚撲上去，拽住他的角，哀求道：“殿下，我錯了，您饒過我吧。”

蕭煜一愣，頗為意外地轉回來，拍了拍的臉，慢悠悠道：“再說一遍。”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

的兩只手被綁到前，綁得太，緞繩深凹進里，勒得腕間紅腫充。

蕭煜皺著眉把的手提溜起來，嘆道：“你們謝家人都這麼沒出息嗎？怪沒意思的。”

音晚眼珠轉了轉，道：“出嫁從夫，從與您婚那一日起，我就不是謝家的人，而是您的人。”

蕭煜哈哈大笑，抬起音晚的下頜，調侃：“呦，這還能屈能啊。”

音晚乖乖地在他掌間眨眼，神誠懇：“我說得是真心話，殿下，請您相信我。”

蕭煜笑得更加開心：“你可真是讓本王不知說什麼好了，為了活命，還真什麼話都能說出來啊。謝潤號稱士族清流，怎得生出你這麼個沒氣節的兒？”

音晚聽他提及父親，不由得難起來，那被自己扔到地上使勁碾的恥心好像開始疼，疼痛之意順著筋脈攀爬蔓延，逐漸加重，要撕心裂肺一般。

不說話了，蕭煜卻覺得更加有趣，俯下，湊到跟前，輕聲道：“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本王幾乎都快要被你說了，怎麼一提你父親，又變這麼個模樣了？”

音晚咬住下。

就不覺得什麼氣節多重要，特別是要拿命來祭的時候。圖一時痛快，做個有骨氣的人，上就得留下傷疤。

可這樣貪生怕死，是不是在給父親丟臉啊？

父親是那樣清正剛直的人，一生只會為兒妥協，除此之外，哪怕刀架在脖子上都未必會低頭，怎麼能生出來這麼個不的兒。

蕭煜見苦著張臉，不肯搭理他了，一副甘愿就戮的剛烈之相，深覺到冷落，心甚是不快，霍得站起，開音晚的寢。

前一陣寒涼，音晚猛地回過神來。

蕭煜的手白皙修長，宛如撥弄弦的琴師之手，頗有幾分雅的。指尖微涼，磨有薄繭，專朝音晚上不易被發現的地方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