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水》第21頁

何況在他心里,謝家的人就是用來取樂的,反正遲早是要用完了扔的,怎麼舒坦怎麼來,不應當麼?

他剛捋順了,也勉強覺得心安了,冷下面容,想敲打謝音晚,讓別矯,卻見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眼中跳躍著異樣的茫,口而出:“您該不會……不對啊,那伯暄是從哪里來的?”

蕭煜不說話,只拿涼眸掃了一下立即噤聲,回浴池一角,吶吶道:“我失言了。”

蕭煜懶得再跟討論這些人家的事,只將話鋒調轉,依舊順著剛才說:“你得給本王生個孩子,你若是能生出來,本王就放了你。”

音晚面起微瀾,說不清是什麼神,只在煙霧氤氳里靜靜聽著他說。

“等將來謝家要是倒了霉,本王可以保你,讓你好好活著,把你送進庵堂里吃齋念佛。”

音晚靜默了許久,才咬了咬下,像是有些賭氣,道:“我不喜歡吃齋,我也不喜歡念佛,我想重新嫁個人,您把我放出去,別的不用您心,我有娘家可回的。”

蕭煜心道你回什麼娘家,真當你們謝家人是什麼善男信,到時候你被休棄出王府,他們會把你當人看?

你爹謝潤倒是會護你,可那個時候,謝潤還不定在哪兒呢。

要是謝潤失去權柄,在謝家宗族里沒有了位置,他是絕對護不住這樣一個有傾國之貌的兒的。

蕭煜覺得自己八是昏頭了,想這些有的沒的干什麼。真當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了,笑話,天大的笑話。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兒呆了,再呆下去,非得謝音晚這禍水蠱傻了。

于是,手扶上昆石臺子,從水中站起來。

浴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翻揚起來,又瀲滟著碎落回去,一陣凌

音晚這一回倒沒有躲避,直勾勾地盯著蕭煜,卻盯出些不尋常。

他抬手去拿寢出腋下的一寸,凹凸不平,好像烙著什麼東西。

其實音晚早就發現了。兩人有過許多回之親,音晚早知道蕭煜上都是傷,脊背上、前、胳膊上,錯縱橫的疤,有些像劍傷,有些像刀傷,還有一些樣式奇奇怪怪的,怎麼不出來是被什麼兵弄出來的。

之所以是,不是看,是因為蕭煜這混蛋不知哪里沾染來的怪癖,行事時定要音晚把眼閉了,不許看他。

開始總記不住,被欺負狠了要睜開眼抵抗,蕭煜干脆就扯了床帷將眼睛蒙住。

要被他顛來覆去,一下還失了明,那覺實在可怕,也就遵從蕭煜定下的規矩,自己把眼閉,省得他手。

到過蕭煜的腋下,以為是跟別的傷疤沒有什麼兩樣的,可若是像這樣看,又覺得這一的傷著古怪。

像是鐵烙出來的字,筆畫似乎很不規整,一時難以辨認是什麼字。

正想再仔細看看,蕭煜披上了寢,頭也不回地出了浴房。

蕭煜走后,青狄便悄悄進來,先是將音晚上下打量了一翻,見無恙,方才舒了口氣,道:“姑娘,奴婢見殿下離開中殿,往前院去了,今晚應該不會再回來了,您快出來,現在躺下,還能再歇一會兒。”

“姑娘?”

音晚恍然回神,將視線收回來,緘默片刻,道:“避子丸。”

這還是第一次主討要,青狄忙從袖中拿出一個翠綠瓷瓶,頸口朝下磕出一顆滾圓的藥丸,遞給音晚。

正要去倒水,音晚已經仰頭干咽下去了。

草藥的苦蔓延在齒間,醒神驚腦。音晚見青狄一臉擔憂地看著,輕搖了搖頭,道:“不用擔心,我只不過在今夜想通了許多事。”

從前覺得,昭徳太子的冤案父親不曾參與,便可置事外,縱然他朝謝家覆滅,或許,蕭煜恩怨分明,會對父親網開一面的。

畢竟,他們曾是莫逆之;畢竟,這些年父親沒背著大伯父打點西苑護衛,讓他們照顧蕭煜。

直到今夜,音晚才徹徹底底的清醒,明白什麼是癡人說夢,什麼是一廂愿。

若蕭煜對父親還有舊日誼,若他打算放過父親,又怎麼會這麼欺負

不單是謝氏,還是謝潤的兒,蕭煜對如何,便可代表他對父親的態度。

紗幔輕飄,進些許燭,映亮了這一池靜水。音晚站起,挽住青狄的手,道:“走吧,回去休息,明日還要去驪山行宮。”

音晚心里有事時,總是睡不安穩的。雖然被蕭煜折騰得神不濟,該懶在床上多睡一會兒,養養神。可的心總“撲通撲通”跳,難以安眠,索起來。

天已經蒙蒙亮了,外頭青狄和花穗兒正忙活著給收拾行李,紫檀靈芝紋畫桌上堆了許多包袱、箱篋,青狄正比照著記錄,指揮侍們往里面放什,每放一件,便拿筆在賬簿上勾去一件。

做謝家兒也不全是壞,還有一點好,他們謝家權勢煊赫,家資盈,音晚的嫁妝十分厚,單是登記的賬簿,便裝了十大箱子。

蕭煜混賬頂的時候,音晚就常想,有這麼多錢,若是哪一日離了淮王府,自己出去獨立門戶,想找多個俊俏兒郎不行?把錢撒出去,就讓人比照著蕭煜的樣子給找,要一樣的眸劍眉,薄鼻,寬肩窄腰,還得比蕭煜年輕,比他脾氣好,哎呀呀,那日子得過得多瀟灑自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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