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還知道分子……”老李笑嘻嘻道。

“廢話，你那點兒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嚼爛了，還說？”朱木蘭轉進廚房，又轉回來，“我都沒臉聽！”

溪言笑了笑，還是跟老李解釋了一下，“他忙，平時也很在家。”

老李聽著一琢磨，正想說點什麼，就被打斷了。

朱木蘭從廚房里跑出來，說：“平時也很在家？那你們相的時間多不多？這新婚夫婦一開始可不能總這麼各分兩頭，影響。”

“還行，”溪言含糊道：“這段時間他確實忙，總有些事顧不上，等過完年……”

“顧不上？”朱木蘭趕坐了過來，開口之前忽然一頓，沖老李說：“你去廚房里看著火。”

“怎麼不讓我聽啊？”老李埋怨著，依言進了廚房。

朱木蘭見人走了，小聲說：“他每天都這麼忙，那你們那個……”言辭閃爍起來。

溪言沒聽明白，“什麼？”

廚房門邊悄悄出個禿珵亮的大額頭，朱木蘭捻起果盒里的杏仁往那兒一扔，正中腦門，老李“哎喲嘿”一聲，抱著腦袋竄進去了。

溪言：“……”

朱木蘭掩著說：“房事還正常麼？”

溪言一愣，臉紅了，“媽你說什麼呢？”

“跟媽有什麼好害的？”朱木蘭笑了笑，“媽是想讓你趕給我生個外孫，你看你多歲了？再有兩年可就是大齡產婦了。”

“我自己有打算。”

“你有什麼打算？你們就是……”

“好了我了，”溪言把媽媽推起來，“你趕去做飯。”

“你就強，以后別怪我沒提醒你，年齡越大生孩子越不容易，”走了兩步又轉過來想再嘮叨：“我這是為你……”

溪言趕說：“我會跟他商量的。”

這才把人勸進去。

下午溪言一直在家呆著，陪媽媽看電視，坑日片。

槽點多得和馬蜂窩有的一拼，溪言看得昏昏睡。

朱木蘭拍拍，“困了就進屋睡，你那屋子我每天都打掃，很干凈，被子枕頭收在柜子里，拿出來鋪上就行。”

溪言懶得，在沙發上賴了一會兒，還是選擇進屋。

“對了，”朱木蘭沖道：“你給文瀾打個電話，問他今晚過不過來。”

“我正這麼想呢。”溪言迷迷糊糊地隨口應了一聲，了上找手機。

“手機在這兒，”朱木蘭給遞過去，一臉嗔怪：“我看你就沒怎麼上心，我要不提醒，你能把你老公姓什麼什麼都忘了。”

“怎麼可能。”笑笑。

溪言回屋就給顧文瀾打了個電話過去，手機里響了好幾聲依然沒人接聽，準備再響個兩三聲就直接掛了，沒想到下一聲剛想起來，電話接通了。

“喂？”聲音淡淡的，像是許久沒有開嗓，第一聲就顯得低啞。

“你在忙麼？”下意識問。

“剛上完一個手，”顧文瀾微微靠著墻，“怎麼？”

“我在我爸媽這里，我媽問你今晚有沒有空過來，給你做好吃的。”溪言說完之后，他沒吭聲，又“喂”了一聲。

“不去了，”顧文瀾了眉心，“去到那兒估計都11點了。”

哦……

溪言正想說話，忽然聽見那邊傳來一個聲。

——顧醫生，403號病床的病患報危急值！

顧文瀾回了句這就來，然后對說：“就這樣吧，我去忙了。”

看來真的很忙。

出去跟朱木蘭說了顧文瀾來不了。

朱木蘭還失，一會兒又心疼自己婿，說：“醫生這職業，忙起來腳不沾地，總有一天會把累壞的，”說著話鋒一轉，“所以要孩子得趁早。”

溪言趕轉移話題，“媽，今晚你多做點菜，我給他送過去，他忙起來肯定沒時間吃飯。”

朱木蘭一聽，趕說：“好好好，我這就去準備。”

溪言在家里吃完飯已經7點了，臨出門前就多喝了口水，還被朱木蘭催呢，嘆口氣，拎著保溫盒趕出門。

從這里到顧文瀾那邊確實有點遠，溪言咬咬牙，打了出租車過去，就這樣還要大半個小時，路上還堵車，生生給堵到了8點半才到。

拎著保溫盒急急忙忙地往住院部跑，到了心外科的護士站，小護士笑著告訴，顧醫生去查房了，您可以在那邊的椅子上坐著等他，他一會兒回來。

溪言又跑到旁邊的排椅上坐著等，差不多半個小時，顧文瀾回來了。

他拐進來時，后還跟著護士，推著個小推車。

“顧醫生，”護士站的護士見了他笑著說：“該下班了吧？”

“你辛苦了。”顧文瀾沖點點頭。

護士指指排椅的方向，“對了，那邊……”

顧文瀾順著所指的方向過去，溪言就坐在第一排椅子里，旁邊隔著個保溫盒，一見他看過來，起了腰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