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江山》第226章 母子相認
容蒼反應很愕然。
他像是聽錯了什麽似的,怔怔看著皇後:“母後說什麽?”
“本宮想看看你上的記號。”皇後眼神堅定,波瀾不驚地重複了一遍,“本宮當初那個孩兒出事的時候,本宮把他上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他的上有顆紅痣,雲緋說你的上也有。”
容蒼僵地坐著,一張冷峻矜貴的俊臉泛起紅暈:“兒臣已是個年男子,如此不合規矩……”
“我是你的母親,有什麽不合規矩的?”皇後皺眉,表帶著幾分急切,“何況這是關乎本宮親生脈的大事,你還在這裏扭扭,在乎這點?”
容蒼抿著角,良久不說話。
皇後起走進殿:“跟我來。”
容蒼抬眸盯著殿方向,像是在看什麽刀山火海似的,還想垂死掙紮:“母後……”
“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皇後轉過頭,麵無表地看著他,“或者說,你本不在乎自己的親生母親是誰?”
容蒼心頭一,想到皇後這些年承著喪子之痛,獨自度過二十多年孤苦清冷的深宮歲月,心裏一時愧疚難當,所有的恥頓時煙消雲散。
他沉默地跟過去,按著皇後示意在床榻上趴下來。
皇後抬手拂過帳幔,擋住殿所有可視的畫麵。
事實上,殿太監侍都被屏退,一個人都沒留下,可皇後依舊顧忌著容蒼麵子薄。
站在床前,看著這個已經年的男子,心頭無法克製地泛起激緒。
雖然已經過繼他為自己嫡子,可心頭對親生兒子的,卻是“過繼”兩個人永遠無法堪比的分量。
眼下真相在即,卻忽然生出了膽怯,眼眶一點點發紅,心裏期盼著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一來,就證明當年那個孩子還活得好好的,且長得這麽優秀。
然而一想到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吃了這麽多年苦,而自己明知他遭的罪,卻袖手旁觀,以至於他十三歲還是個半大不小的年,就不得不離開宮廷,前往那艱苦難熬的邊關。
皇後心裏就像是被一柄鋒利的刀著,絞得五髒六腑鮮淋漓,劇痛難當。
“母後。”容蒼轉頭看著,角微抿,“一切都過去了,您的好日子才正要開始。”
皇後回神,輕輕吸了一口氣,麵上泛起一點笑意:“你說得對,我們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
容蒼抬手把自己子拉下一點。
皇後盯著他上那個位子,跟剛出生時一模一樣的紅痣,忍不住手去,著指尖下那一點輕微的突起,不是後來弄上去的記號,也沒有任何異樣痕跡,完完全全是天生的紅痣。
皇後心頭再也沒有任何疑慮,替容蒼把服整理好:“抱歉,母後不是故意想讓你害。”
容蒼從床上起,緩緩搖頭:“兒臣理解母後的心。”
“容蒼。”皇後把他抱在懷裏,聲音哽咽,“是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了這麽多年苦楚……”
“不怪母後。”容蒼心頭泛酸,輕拍著的脊背安,“母後也是害之人。”
皇後有些緒失控,抱著容蒼的雙手止不住地抖:“我真的以為,這輩子生活無了,沒想到……沒想到……”
真的做夢都沒想到還有機會認回自己的兒子,他們母子還能團聚。
容蒼沒說話,安靜地由抱著,時而輕輕拍著的脊背,像是用自己強健的雙臂,守護著這個從此應該由他來守護的人。
他已經年了。
時的經曆對他來說從不是過不去的坎,他沒有養孤僻沉的,沒有憤憤不平的怨天尤人,相反,那些歲月隻會幫他鑄就強大的意誌,讓他遇到挫折不會退,麵對困境勇於克服。
深宮險惡,他自小就知道。
宮中充滿著險算計,勾心鬥角無不在,他也知道。
後宮利益之爭從不是哪一個人的鬥爭,而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利益衝突。
皇後當年沒能保護得了自己的孩子,這不是的錯,隻是人心太過惡毒,讓人防不勝防。
他們隻需要找到罪魁禍首,讓一切惡毒心思無所遁形,讓那些心懷不軌之人皆付出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
皇後平複了很久,兒子寬闊的膛讓到前所未有的安全,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已經長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憑一己之力統領四十萬兵馬,十年之讓野蠻彪悍的漠北對楚國無計可施。
他還有雄心壯誌,要把漠北疆土並楚國,讓北境從此再無戰爭。
的兒子如此優秀,為他驕傲而欣。
“容蒼。”皇後放開他,輕輕退後一步,抬眸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楚國江山是你的,其他人想奪也奪不走。當年所有算計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容蒼抿,緩緩點頭:“母後放心,這個江山隻能是兒臣的。”
皇後起帳幔,轉走了出去。
“隻是後宮總是充滿著腥,兒臣不想步父皇後塵,不想讓自己的兒自相殘殺,不想讓雲緋活在勾心鬥角之中。”容蒼跟在皇後側,聲音沉穩而堅定,“所以兒臣可能不會有三宮六院。”
“曆代帝王充盈後宮一是為了平衡朝中勢力,二是為了自己風流好,最大的原因無非是這兩個。”皇後在椅上坐下來,“隻要你有能力,可以憑自己的本事鎮住朝堂,讓大臣們心甘願你驅使,納不納妃是你自己的事,旁人無權過問。”
說著,冷冷一笑:“朝中大臣總喜歡以‘綿延子嗣,開枝散葉’為借口規勸天子充盈後宮,卻忘了皇位隻有一個。子嗣越多,將來的鬥爭越殘酷,最終登上高位的無非就是勝出的那一個,其他人死的死,殘的殘,倒不如平民百姓家裏的孩子活得長久。”
若上位的天子是個寬容皇帝,或許兄弟姐妹還能活下來幾個,若是個殘暴君王,隻怕子嗣再怎麽厚,也能殺得一個不留。
而且所謂的平衡勢力更可笑。
朝臣的職責本就是輔佐天子治理天下,他們的力應該放在江山社稷上,而不是整日在朝堂上勾心鬥角上。
所有需要費心平衡朝中勢力的君王,要麽是自己的父皇昏庸無能,給他留了一個皇族式微的江山,登基之初不得不大臣們掣肘,要麽就是自己昏庸無能,沒本事駕馭百,才不得不想辦法平衡各方勢力。
但凡有能力的皇帝,誰會靠著人的帶關係坐穩帝位?
“容蒼。”皇後抬眸,“你是本宮的兒子這個,暫時隻有我們母子三人知道,其他知人就是幕後主使,還需要慢慢查,此事暫且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容蒼嗯了一聲:“兒臣明白。”
“宸王夫妻去見貴妃,接下來看他們有什麽作,本宮要靜觀其變,等他們自己出馬腳。”皇後眸心微細,“我倒要看看,顧貴妃到底還有什麽下三濫的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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