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第490頁

裴文宣說不出話,被子下的他忍不住起拳頭。

“他是個閹人。”

李蓉沉默,裴文宣忍不住提醒:“你是公主,你們若婚,會讓天下笑話的。”

“我也知道很難。”李蓉低頭笑笑,像個小姑娘一樣。

他很多年沒見這副模樣,李蓉輕聲道:“我就想想。行了,我也不和你多說了,我還有事兒呢。”

說著,李蓉便站起,走了出去。

等走出門時,李蓉毫無顧忌朝著蘇容卿出手,蘇容卿愣了愣,李蓉便主拽過他,高興道:“走呀。”

他看著他們遠走,他低下頭去,他覺害怕。

他好怕。

他開始像個被判了死刑的人,開始每天數著自己的日子,他在公主府安了許多人,探聽著蘇容卿和李蓉的消息。

蘇容卿一向不主,李蓉也似乎很矜持,他們始終沒有提到婚的問題。

他很欣喜,又覺可悲。

那一年冬天,溫氏終于去了。

他給溫氏守靈那天,李蓉來陪他,他有些詫異,兩個人跪在靈堂前,看著火焰跳的七星燈,裴文宣忍不住問:“你來做什麼?”

“我母后走那年,是你陪著我,”李蓉抬眼,看著他笑了一下,“這次我陪你吧。”

有人陪著,是不一樣的。

陪著他,說著溫氏,就這麼簡單的事,等第二天走要走,他突然就抓住了

他像抓住這世間最后一浮木。

他突然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有沒有蘇容卿,蘇容卿在不在,都無所謂。

他不想一個人走了,他像這個世界的孤魂野鬼,他一個人走不下去了。

他抓著的手,沙啞出聲:“別走吧。”

“蓉蓉,我錯了,我們和好,好不好?”

李蓉愣了愣,也就是那一瞬間,靈堂門被人突然推開,像是夢突然醒來,蘇容卿站在門口,靜靜看著李蓉。

“殿下,”他聲音很輕,“該走了。”

李蓉反應過來,似覺尷尬,想推開他的手,裴文宣卻不肯放,他從未這麼狼狽,他死死抓住

“我錯了,”他哭著求,“蓉蓉,我錯了,你別走,你留下來。”

沒有理會。

沒有理會他最后一次求救和吶喊,只當他喪母之痛,于是讓人生生扣開了他的手,讓他們好好照拂他。

好多人著他,當他瘋了,不讓他去找

他們說他不喜歡,讓他面,讓他不必死纏爛打。

他渾渾噩噩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天醒來,他看著溫氏的靈位,發現到了溫氏下葬之日。

他抬著溫氏上山,看著漫天飄舞的白花,他知道,無論如何,他的人生還得繼續。

還得繼續,于是他開始了一個又一個謊言。

著秦真真。

他不李蓉。

這樣,他永遠沒有對皇權認輸,他永遠不會痛苦,他永遠不會后悔。

他沒有錯,他失去李蓉,他不憾,不后悔,沒關系。

他日復一日這麼告知著自己。

最后十年,他和李蓉都越發乖戾。

蘇容卿終于還是拒絕了李蓉,于是李蓉還是和他必須耗下去。

一年,十年。

整整三十年,轉眼即逝,直到最后一刻,李蓉死于毒/藥,他死于兵刃。

同赴皇權,又再重生。

重生再見,康興十八年春。

這次不選他了,他舉辦了宮宴。

而十幾年的否認,否認到他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真心。

可真心永遠存在,無論否認多次,他依舊還是在選婿的春宴上瘋狂搞事。

誰都別想靠近李蓉。

那是他的妻。

第171章 番外二(失憶)

他失憶了。

裴文宣清晨睜開眼時, 非常清醒意識到這個問題。

此時天還未亮,外間有O@之聲, 裴文宣睜開眼睛,扭過頭去,聽著一個低了聲在吩咐:“昨日駙馬被花瓶砸了頭,你們好好伺候著,讓他這幾日好好休息,莫再憂心公務。”

“若駙馬不聽勸呢?”

有人頗為憂心,子冷笑了一聲, 威十足:“那就讓他跪著等本宮回來, 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麼死。”

說完,子便在眾人簇擁下出去。

裴文宣稍一思量就明白了。

他是個駙馬, 昨日被花瓶砸了頭。

他的妻子,應該是個頗有權勢的公主,子還要上早朝, 非同一般。

而且,他的妻子似乎十分看不起他,對他毫無半點尊重, 可見并無甚

為駙馬,想必他份不低。如今失憶,在這樣的環境中,必然不是偶然,想必是有更多紛爭, 他不能暴出短,先穩住局勢再說。

裴文宣一面想, 一面打量著周遭,在床上緩了一會兒后, 他慢慢起來,喚了一聲:“來人。”

一個青年推門進來,恭敬中帶了幾分歡喜道:“公子,你醒了?這就人來伺候了?”

裴文宣故作鎮定點點頭,心里已經分析出來――這人大約是他來公主府前就帶著的人,所以才他公子,相對整個大環境來說,是十分值得信任的。

但他還需要再觀察一下。

于是他有著對方扶起來,伺候他洗漱,他一直不說話,對方不由得有些奇怪,勉強笑道:“公子,你今個兒話有些啊?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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