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可畫和剛子一起去了海城。

再見到薑懷，可畫的心裏五味雜陳。

“你怎麽又來了？”他不去看，而是盯著自己那瘦骨嶙峋的雙手。

“我上次就說過，我一定會把當年的事查個水落石出。”說。

薑懷抬起眼看著，沉聲說，“你查到了什麽？”

可畫對上他的目，“隻是查到了幾個重要的人而已。”

“許，你認識嗎？”可畫問。

薑懷皺了皺眉，“不認識。”

“那許雯呢？”可畫接著問，盯著他的眼睛。

薑懷看著不說話，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看來，你和不僅認識，還有很多故事。是你的什麽人呢？同事，朋友，還是人？”

“可畫，你知道的越多，越不會快樂，聽我的話，不要再查下去了。”薑懷說。

“你不肯說也沒關係，相信我們下次見麵的時候，就不是我問你了，而是我把我查到的當年所有的事說給你聽。”

薑懷閉了閉眼，是他的兒，的倔脾氣，他不會不知道。

“許雯，你不肯說，那慕思玥呢？慕世豪呢？你總認識吧？”

慕思玥一直在定期探視他，他不可能不認識。

薑懷突然很張，“可畫，你到底想幹什麽？”

“慕思玥目前定居在諸海市，兒子慕世豪二十二歲，在大澳賭場上班，母子二人偶爾周末見麵，如果我願意，可以去諸海或者大澳，找他們聊聊，相信你不願意告訴我的，他們也許會說。”

“可畫，你聽爸爸的，千萬不要去找他們，對你沒好的，你不了解他們的背景，大澳那邊也遠沒有你看到的那麽安全。”

“安全？你知道我這麽多年經曆了多不安全的事嗎？別人的十四歲在過青春期，我的十四歲在到躲避那些憤怒的債主，被打被罵被搶，甚至差點被抓走賣掉。我把每天都當是生命的最後一天在過，我不停的告訴自己，我寧可死，也不能讓那些人來糟蹋自己。”

薑懷閉著眼睛，淚水流淌到臉上。

“那個時候，你想過我的安全嗎？”可畫一邊說一邊用力地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承了這麽多，好不容易活到今天，我難道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沒有？那你未免太過殘忍了！”

“可畫，慕思玥的背景很複雜，他的哥哥曾經是大澳最大的黑社會頭目，你想你去找，會有好果子吃嗎？爸爸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

“慕世豪是你的兒子嗎？”可畫突然問。

薑懷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可畫，你聽爸爸說，那些和我相關的人和事，早在十三年前我獄的時候，就和你無關了，你隻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安安穩穩的，比什麽都好。”

盡管心裏早有猜測，但看到薑懷並不否認慕世豪世的時候，的心還是痛了，爸爸終究是背叛了媽媽，背叛了他們的家。

兩個人沉默了好久。

可畫收斂緒，“當年的集資款不翼而飛，和他們有關係嗎？”

薑懷低著頭，不置可否。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慕思玥和我…有關係嗎？”

薑懷搖了搖頭，“沒有。”

可畫走出監獄，想也許很久都不會再來看他了，事的複雜程度超出想象。

按照時間推斷，慕世豪比自己小五歲，他是父親出軌和慕思玥生的。可慕思玥那時在大澳，爸爸和又是怎麽認識的呢？難道是在賭場裏？公司的那些集資款不翼而飛，到底和他們有沒有關係？許雯又是誰？會是自己的生母嗎？那許呢？為什麽會出現在母親麵前？爸爸真的不認識嗎？

可畫又給舅舅打了個電話，既然來了海城，爸爸這裏已經’滿載而歸’了，舅舅那裏也該去打打魚收收網。

“可畫，你又有什麽事？”

“舅舅，我媽媽的抑鬱癥又發作了。”並沒想得到他的關心和安，隻是找個話題而已，能和舅舅攀扯上話題，也隻有母親了。

“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有什麽可抑鬱的。”

“舅舅下午有空嗎？我在海城，想去看看您。”

對麵的李意林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才說，“可畫，我工作也很忙，而且也不想再與當年的人和事有牽扯。”

可畫無聲的笑笑，不會忘記，打匿名電話給舅舅，聽到提起姓慕的人時，他是多麽的驚慌。

不見就不見吧，總有見的時候。

可畫回到臨市，本想繼續找阿戰幫忙，去查慕思玥十幾年前的況，和父親的集到底有哪些？那些錢是不是在那兒？

但想起薑懷說的慕思玥背後的黑社會份，又放棄了，沒必要讓阿戰趟這個渾水，畢竟黑社會對富豪會格外敏。

對於許雯和許，也可以自己去查。

找到之前關於許的調查資料，上麵有的電話。可畫想了想，既然許能去找母親，自己又為什麽不能直接去找。

直接給許打電話。

“你好。”對方接起電話。

“你好，許士。”可畫說。

“請問，你是哪位？”的語氣很沉穩，那是上位者習慣。

“我是李意涵的兒，我薑可畫。”回答道。

“你說……你是薑可畫？”許有些驚訝。

“是的，你認識我？”聽得出的語氣。

對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可畫，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我曾經看到你和我母親在茶館裏麵，所以請人查了一下。”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試探著問。

“這也正是我打電話過來的原因，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麽去找我母親？”

“可畫，這件事我不能告訴你，因為我答應過你媽媽。”

“那你認識許雯嗎？”可畫突然問。

“你知道許雯？是誰告訴你的？”有些激。

“你們是什麽關係？”可畫問。

許沒有回答，“可畫，你媽媽知道你來找我嗎？”

“我媽媽患有抑鬱癥，我今天打電話過來，除了要解開自己的疑，也是不想再讓你去刺激。”

“很抱歉，那並不是我的本意。”

“所以，你能幫我解開謎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