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陸之戰帶著可畫去給外公一家拜年。

拜年事小，了解於航的真實況是真。

陸之戰看得出，外公和舅舅為了避免陸敏刺激，一直把於航失蹤的況捂得嚴嚴的，連舅媽季傑都被蒙在鼓裏。

可畫招人喜歡，一進屋就被舅媽和陸敏拉著聊天，陸之戰趁機和舅舅去了書房。

“舅舅，你一定要把表哥的真實況告訴我，他已經失蹤六天了，我們不能這麽一直幹等下去。”

於誌乾一直把阿戰這個外甥當半個兒子，阿戰小時候，他沒管教，自然是信得過的。

“你表哥是部隊通信領域的專家，他帶領他的科研團隊研發出一套新型係統，是一套兼作戰籌劃、報偵察、機滲、抓捕營救、引導撤離等功能的戰應用係統，不僅能夠提高部隊的戰鬥力，即使真的發生戰鬥，也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傷亡。

經上級領導批準，這套係統需要在各大特戰指揮部和邊防哨所迅速部署，大規模投使用。你表哥到達邊境十天後係統就部署好了，另外的五天進行調試，就是在調試過程中，他和助手還有兩個邊防戰士一起失蹤了。”

陸之戰倒吸一口冷氣，“那現在能否確定，是被敵人抓走了，還是發生什麽特殊況，無法歸隊？”

“那些設備就部署在邊境線上，無法確定是什麽樣的意外，畢竟離鄰國實在太近了。”

“舅舅，鄰國就是越國，對嗎？”他很篤定。

於誌乾並未回答。

陸之戰也不再追問，“兩國的邊境線很長，哨所眾多，到底是尖峰還是木無？”

於誌乾搖了搖頭，“都不是，它的前是死亡哨所。”

陸之戰咬了咬牙，死亡哨所，他小時候就聽說過。位於離邊境線約700米的一座主峰上，海拔約1500米，自衛戰發前，我國在這個哨所隻有一個班的兵力，總共12人，裝備也比較簡陋，幾乎沒有重武，防工事也隻是一條壕而已。後來越國公然侵，派出特工趁夜襲擊了我軍哨所，猝不及防之下我軍12名戰士全部陣亡。

在得知哨所士兵全部遇難後，我軍立即組織兵力將其奪回，並全殲越國守軍。之後軍隊布置雷區、修建防工事，但因為該哨所位於頂峰位置，麵積較，無法囤積較多兵力，因此守軍力量並不多，不久後越軍組織優勢兵力，再次突襲哨所，我軍戰士全員陣亡，無一後退。

就這樣反反複複，這個哨所幾度易主，被雙方士兵爭奪數十次，每次戰鬥規模都不大，但戰鬥卻異常慘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基本上是一方剛拿下陣地，建築工事還沒來得及修建，對方的炮火就轟來了。

這樣的拉鋸戰一直持續到1984年，我方再一次收複該陣地後，加強兵力部署，同時加大對越國軍事打擊力度，使得對方無暇顧及陣地，殘酷的爭奪戰才得以結束。

陸之戰終於明白上次和表哥在城西別墅見麵時，他說的那句話，軍人的職責就是隨時準備麵對各種危險。想必當時的他已經預想到這其中的危險。

這麽重要的地理位置，也的確需要最先進的作戰係統。

“派出去暗訪的人有消息嗎？”陸之戰問。

“沒有。那邊警惕很高，我們的人無法順利行。”

陸之戰沉默很久，“旭東說他走一趟，以遊客的份，會容易些。”

“旭東？不行，這事太危險，於航是我的兒子，旭東也是別人的兒子，我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我知道。”這也是萬不得已的辦法。

“阿戰，小航的親生父親就是在那裏失蹤的，那時他還沒出生。我真怕這樣的噩夢會重複上演。”

於誌乾看著窗外，盡管他的形依然偉岸拔，但他的臉上卻滿是擔憂。

“舅舅，這個家還需要您撐著，外公年紀大了，他英雄了一輩子，即使再難過也不會說出來，至於舅媽和二姐更是無力承這樣的打擊。”

於誌乾看著遠方，“我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垮，於航即使為國捐軀，也是他作為軍人的義務。”

回家的路上，陸之戰一直沒說話，可畫坐在副駕駛上也安安靜靜的，知道阿戰和舅舅在書房聊了很久，看來目前的況並不樂觀。

回到家裏，陸之戰一個人去了書房。可畫等了很久他都沒有出來。

輕輕地敲了敲書房的門，“阿戰，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可畫推開門，看到他正坐在電腦前，屏幕上是一幅電子地圖，掃視了一眼，心中已了然，原來是越國。

“阿戰，是表哥那邊的況不太樂觀嗎？”

陸之戰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道：“從目前的況來看，確實如此。”

“我們可以做些什麽？”看著他的眼睛。

陸之戰搖了搖頭，“也許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富商的份去探查一下況。”

可畫一怔，國探查？那實在太危險了，家裏有這麽多人的命運都拴在阿戰的上，且不說家族，單說爺爺，媽媽，二姐和自己，誰也都離不開他呀。

可畫穩了穩心神，“阿戰，咱們再好好想想，不要在急之下做出任何決定。現在表哥不在家，二姐隨時會生產，如果表哥真的出了事，的依靠也隻有你了。”

陸之戰坐在椅子上沉默著，於航不僅是表哥，還是他的老大，無論怎樣，也不能袖手旁觀。

“小可，你先去休息吧，把自己照顧好，讓我再好好想想，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畫手上阿戰的臉頰，“別為難自己，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但你說的富商計劃，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越國邊境即使不貧窮，也絕不是你這樣的富商會去投資的地方，你說對不對？”

陸之戰晃了晃神，自己真的是太急了，小可說得對，那種地方並不適合他的份去探查。

可畫走出書房，回到臥室洗了個澡，就上床睡了，連續忙碌好幾天，熊寶也累了。

不忍心再去牽扯阿戰的力，那個匿名短信的事就這樣被在了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