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不期然想起了昨晚。

和聞之宴在同一個場子的幾個男人都西裝革履，個個都很有禮貌有修養的模樣。

這一瞬頓悟：那應該是宋裕澤做夢都不進去的圈子。

這樣的聞之宴，大概有能力破壞與宋裕澤的聯姻？

這念頭太過大膽，但方慈完全沒有細細思索便口而出，“聞之宴。”

“怎麼。”

“你之前提的游——”

“阿慈！”

話語被這一聲喊打斷，虞向雯從宿舍樓里跑出來，迎向。

落后十幾步的聞之宴正巧走到樹蔭下，他停住了腳步。

方慈立刻掏出手機掛斷電話，笑著，“你怎麼下來了？”

“還說呢，本來就很擔心你的狀態，等到圖書館閉館的時間就給你發消息，你一直不回，”虞向雯挽住胳膊，“從圖書館到宿舍樓這段路好黑，怕你是出了什麼事，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

“沒事，就是有點兒累，就走得慢了，一直在戴著耳機聽歌，沒看微信。”

虞向雯仔細看的臉，“看你臉白得，快回去洗澡睡吧，正巧明天沒有早八，你可以睡個懶覺。”

進宿舍樓前，方慈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聞之宴離開了樹蔭下，澄黃的路燈落在他寬闊的肩上，只是他兜帽依舊扣在頭頂，看不清表。

-

回到宿舍，洗了澡換了服，困意立時襲來。

方慈來不及定個鬧鐘，就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被呂湉的吵鬧聲驚醒。

溫芷不知道又怎麼惹到了，正跟發火。

方慈了眼，坐起來。

對面床上的虞向雯翻了個，眼睛都沒睜，怒道，“呂湉，你給我閉。”

呂湉當然不會乖乖聽從，于是局面陡然變了虞呂兩人槍舌戰，溫芷倒了勸架的。

方慈下床，去洗漱。

書桌前墻上著張打印出來的課表，洗漱完，先拿下來看了看今日課程。

上午第二節 和下午第一節有課。

整理了要用的課本，才拿了手機解鎖屏幕。

好多條微信消息。

模擬法庭學校賽隊的群里發了通知，說是下周有個兩天一夜的集訓，在京郊。

另外，打算利用寒假時間找實習，所以此前加了幾個校求職互助群，群里也更新了不信息。

挨個兒把這些信息都看完，才打開了和聞之宴的對話框。

【聞之宴：你說的什麼？沒說完】

【聞之宴：睡了？】

【聞之宴：醒了嗎】

前兩條是昨晚的，最后一條則是十幾分鐘前發來的。

昨晚那句未說完的話，完全是一時沖。

此刻，方慈甚至有些慶幸，慶幸對話被虞向雯打斷。

【方慈：不記得了，應該不重要】

聞之宴沒有再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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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課結束時，剛剛三點鐘。

方慈回了宿舍，準備抱著服去洗房，還沒到門口，就被抱著臟服回來的虞向雯攔住了，“別去了，人巨多，我看那個時間表都排到熄燈時候了，咱們明天一早再去排隊吧。”

宿舍樓每層只配了一臺洗機，最近天氣漸涼，不人拿出厚服來翻洗，排隊更加擁。

方慈心下掙扎一番，還是給小方叔打了電話，問他有沒有時間來接。

回家洗洗服，順便把深秋初冬的服帶回宿舍。

距離上次回家已經半個月了。

坐在邁赫后座，向車窗外，才發現路兩邊行道樹都枯黃了。

小方叔從倒車鏡看，溫和道，“二小姐，我接到你電話的時候念念在旁邊，很高興，估計現在正張羅著讓孫阿姨給你弄點心呢。”

方慈笑了笑，沒吭聲。

小方叔是方鴻的遠房表親，自方鴻做生意發跡開始一直是方家的家用司機，也算是看著方念念長大的，心里估計也是更偏向方念念多一些。

畢竟，方慈大學前大部分時間都在南方老家，跟家里所有人都沒有那麼親近。

駛北五環外的別墅區，視野開闊，綠化滿格。

遠遠地就看到雕花雙開鐵門前，一個裹著羊絨毯的孩站在那里，探往路上。

看到悉的車子，便擺了擺手。

邁赫在門前停下，小方叔繞到車尾，道，“二小姐，您和念念先進家吧，行李我來拿。”

方念念上來挽住方慈的胳膊，歪頭沖笑。

對于旁人的，方慈略有些不適，但并沒有推開，只道，“天冷了，沒必要出來接。”

方念念笑意更深了些，一手比劃了個吃飯的意思。

小方叔的兒子方禹站在門廊前迎接，從自己父親手里接過行李給了住家保姆，保姆拿去分類清洗烘干。

方禹今年夏天高中畢業，沒考上大學，便來京跟著父親做事，日常就在方家別墅干些雜活兒。

他跟小方叔一起，住在別墅側屋里。

方念念拉著方慈往餐廳去，方慈推開的手，“我不。”

說完就徑直上樓去了。

方慈回到自己臥室，去到更間收拾厚服。

不多時，就聽到了敲門聲，沒理會，等了半分鐘，方念念還是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