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玹斥道：“都別過來，立刻回北域。”

三言兩語間，青玹已經和斬天劍過了數招。空中銀熠熠，冰冷迅疾。青玹著劍靈的哀鳴和催促撤離，看向空中：“神君。”

斬天劍自空中回到一個人手中，卞翎玉的形緩緩出現。

青玹神復雜片刻，道：“到底是上古脈，我原以為幻境中比你多修煉了三百多年，差不了多。”

他只慶幸卞翎玉如今沒有立刻攻打北域，否則赤焚族人沒有足夠的能力迎戰，自己戰到最后，滿盤皆輸。

卞翎玉看著青玹，倒也并不覺得青玹弱，幻境中三百多年過去，就算是仲昊，如今在青玹手下也過不了多招。

若他并非叛將，卞翎玉作為神君，也會重用他。

卞翎玉看出眼前青玹上的端倪：“傀儡分？”

青玹也沒意外卞翎玉能看出來：“你在這里，我自然不敢用真，否則我若真回不去，赤焚一族也沒了希。要殺青湛那個廢，用傀儡已是足夠。”

卞翎玉不置可否。

雖說面前的只是傀儡，要有能殺青湛的力量，傀儡里面必定有青玹的神魂。

卞翎玉抓不了完整的青玹，卻能帶回他的神魂。

青玹見卞翎玉冷淡著神，二話不說就要手，他道：“這麼久不見，難道不容敘敘舊再手？”

卞翎玉看了青玹一眼，論輩分，青玹是他表弟。不過卞翎玉的爹娘都沒給過他一日親，他看遍地走的“表弟”，就跟看螻蟻沒什麼區別。

聽青玹說敘舊，卞翎玉的長眸倒是起了一分波瀾。他想到了自己缺失的記憶。

卞翎玉沒什麼廢話，問青玹：“戰，還是降？”

青玹沒想到卞翎玉會給自己選擇，他心里有些詫異。在他記憶中，十多年前墜落人間的卞翎玉懵懂空白，就像一張純然的白紙。

如今他也漸漸長為一個合格的神君了。

“你猜到我要做什麼了？”

卞翎玉說：“你不該越界殺青湛。”

可是青湛必須死，年的辱青玹本就一筆筆記在心上。何況母親的慘死，與青湛不了干系，仲昊的夫人只有這麼一個孩子，青湛死了，恐怕也活不下去。

多赤焚的族人，被他們母子倆殘忍踐踏而死？

青玹并不后悔，他只覺得痛快。折磨青湛的時候痛快，想到夫人會如何肝腸寸斷，青玹冷冷揚了揚！

若夫人還能堅持過去，青玹屆時也會送一程，讓去陪的兒子。

青玹看向卞翎玉，收起了長劍。他并沒有選擇戰，而是示意族人離開，任由卞翎玉走自己神魂。

若今日來的是其他人，青玹會盡力抗衡，逃回北域，可是今日來的是卞翎玉，而青玹的元也不在這里，他雖然可以試試和卞翎玉打，但他幾乎不可能贏卞翎玉。

那麼不若保住自己的神魂不損傷，卞翎玉給他這個選擇，便說明卞翎玉有所考量。

青玹要帶著族人破除詛咒，不可能永遠以叛將的份。

興許今日之事，就是一個契機。

卞翎玉并未阻攔幾個赤焚族人的離開，這幾個赤焚族人上沒有業障和腥氣。

神魂從傀儡中被生生出，分外痛苦，青玹臉蒼白，卻忍住了一聲不吭。

卞翎玉回到神殿的時候，已是兩日后的深夜，他讓人把青玹的神魂以神力幽。

他路過梧桐木，梧桐木落葉紛紛揚揚，到地面，又化作齏散開。

卞翎玉走到寢殿外面，聽見里面翻的聲音。

天命玉牌還在他懷里，卞翎玉自從前兩日知道師蘿可能說的是實話后，那種令他陌生的覺，會更洶涌些。

先前理青玹的事還好，使命讓他靜下心去做正事。如今卞翎玉回到這個地方，卻是以另一種心。

他又想起師蘿兩日前對著后彌說的話了。

當時語氣那般頑劣，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如果真的……他要拒絕嗎，還是作為的道，他應當容許做些什麼？

卞翎玉在門外站了良久，等到師蘿呼吸都快平靜了，卞翎玉這才踏房門。

師蘿本來都快睡著了，迷迷糊糊中，看見一個影進來。立刻清醒不，從床上坐起來：“卞翎玉，你回來了？”

卞翎玉站在水簾后，默默注視著錦毯從肩上落：“嗯。”

第80章 親近

師蘿看到卞翎玉，心里舒了口氣。

這幾日卞翎玉不在，覺得整個神殿都變得怪怪的，尤其是后彌和大祭司對自己的態度。

他們原本對自己報以審視警覺，十分嚴厲，仿佛隨時等著揪自己的錯。然而從前幾日開始，師蘿發現自己的境悄無聲息發生了變化。

以往卞翎玉的宮殿雖恢弘卻冷清簡潔，一如卞翎玉的子。這兩天不斷有人往神殿送一些子長住才有的布置。

從輔助修煉的法，到可以觀看下界的世鏡，甚至細微到凈手的蓮花冰霧盆……種種巧的小玩意，應有盡有。

師蘿還收到了幾顆小金豆，灑在地上，會出現神仆。這些仆從只聽一個人的話，甚至還能臉！導致師蘿玩喪志地給神仆了半日臉！

晚間憾收手，開始痛心疾首反思自己：怎麼能被這些糖炮彈侵蝕？如今自己份不明，卞翎玉也不在神殿，萬一這些老臣寧愿和自己同歸于盡，也要把自己這個“禍害”給弄死呢？他們送的東西，再好奇也不可以，包括那個驅可看下界的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