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說。”

清澤停頓了一下，開口道：“我想問，梁姿最近在做什麼？的手機還在嗎？”

任平安：“……？”

按下接聽鍵的那一刻，任平安的腦子里甚至還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清澤家里的公司在找基金做資管嗎？找他咨詢來了？

結果，就問這個？？

任平安被氣笑了，直接把電話扔給了躺在旁邊的王雨薇。

王雨薇自然也語氣不善，冷冷回答：“梁姿最近在閉關忙論文，一般人的微信不回，你找有事嗎？”

特地強調了一下“一般人”。

“那什麼時候能忙完？”

“沒說，我只知道deadline是六月中旬。”

清澤沉默了幾秒，說道：“我明天會去黎，你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可以見你一面嗎？幾分鐘就好，有樣東西想拜托你給梁姿。”

王雨薇的好奇心已經到了頂點，蹭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可以，你幾點到？要不要跟我還有任平安吃個飯？”

“我應該兩點左右到黎，但是晚上要回劍橋，可能只夠喝個咖啡。”

“沒問題！”

掛了電話，王雨薇開始和任平安躺在床上討論八卦，越說越來勁。

王雨薇：“所以他倆真的有戲吧？就是模式跟我想的不太一樣，清澤居然還積極的。放別人上，這事肯定了，但是梁老師，嘖，看不。”

任平安無語，“王雨薇，你知道咱倆本來要干什麼嗎？”

王雨薇大義凜然，“我們梁老師還沒做上呢，我做什麼！”

“……靠。”

任平安現在只想把梁姿和清澤一起打包扔出法國，最好是那種沒有信號打不了電話的小島。

但是，如果Loch和梁老師真在一起了，作為兩個人的朋友，他還是衷心地祝福他們。

就資助他倆一個避孕套吧，就一個，不能再多了。

清澤是在麗杜莉音樂廳的走廊里打的這通電話，紐約時間下午六點。

知道梁姿沒出什麼事，他安心回到后臺，看著兩個妹妹為演奏會做最后的準備。

音樂會的上座率達到五分之四，對于兩個青年華裔音樂家來說實屬難得，背后離不開清阡和清陌的天賦和努力，當然也離不開清家的支持。

演出很順利，正式曲目結束之后，現場起立，掌聲雷，兩個人返場了六次，收獲鮮花無數。

這場首演邀請了很多業界名流，其中一部分是莫歇的北客戶。音樂會散場之后，邀嘉賓紛紛轉場到附近的一家老牌酒店，參加清阡和清陌的慶功宴。

清澤從小就不喜歡參加這些在他眼里意義不大的活，此時此刻更是興致缺缺，心思本就不在這里。但今天是他家的主場，他沒辦法，只能拿著酒杯，端著禮貌，客氣而嫻地斡旋其中。

清澤今晚穿了一筆的深藍西裝，白領上系著同的領帶，全上下沒有任何飾品，除了右手的那塊手表，近乎于黑的藍皮質表帶纏繞在清澤的腕骨之上，幾乎于西裝袖口。

但總是逃不過有心人的眼睛。

“Loch，你怎麼總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別的表也就算了，這一款我記得只有二十枚吧？我一會兒要跟唐士反饋，七十萬金的生意，還是可以做一下的。”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國男人，家里在華爾街做投資，一家人都是莫歇的客戶。他跟清澤在不同的宴會上見過幾次，算是識。

清澤笑道：“這一款明年還會發行，表盤和表殼都用的藍寶石，我幫你留一塊？”

國男人咧笑了，“我的天啊，我催了三年，終于等到了，說好了，這次你一定幫我留一枚。”

“沒問題。”

清澤舉著香檳杯，跟他了。

在香鬢影里一番客套之后，清澤耐心用盡，只想尋個清凈。

他端了杯氣泡水，走到了窗邊。

酒店的視野很好，站在三十五層，黑漆漆的中央公園就在腳下，整個曼哈頓的璀璨夜景盡收眼底。

清澤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微信依舊沒有新消息。

玻璃倒影里，清澤看見清阡朝他走了過來。

清阡穿著一閃閃發的晚禮服，明艷不可方，說道：“那個Alice，就是媽媽是唱片公司老板的那個孩，好像很喜歡你，眼睛就沒從你上離開過。”

清澤依舊盯著曼哈頓的天際線，“出唱片的錢咱家還是有的，用不著把我賣了。”

清阡打量了他一會兒，“哥哥，你今天晚上狀態不對。”

清澤語氣慨，“你那會兒才這麼小，第一節 鋼琴課還是我陪你去的，現在都開自己的音樂會了。”

“確實，但我沒在說這個。”

小聲問道：“哥哥，你是不是談了？”

“怎麼這麼問？”

“從音樂會開始之前，你就一直在看手機。”

清澤沒有回答，只轉過問道：“今天的音樂會這麼功，妹妹想要什麼禮？”

清阡看著自己哥哥，想起了清澤十幾歲的時候，每次從瑞士回國之前，他都會這麼問，妹妹想要什麼禮。

這麼多年，他好像都沒變過。

一直都這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