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阡想了想，“請我在黎吃頓飯吧，最出名的那家。”

“哪家？有小綠人的那個？”

“對。”

“好，我來安排。”

“怎麼突然問這個？”

清澤抬手，了一下清阡手里的酒杯，微微仰頭，將杯里的氣泡水一飲而盡。

“因為，你哥哥現在要去機場了，今天的慶功宴到了黎給你補上。”

清阡笑了出來。

呵，哥還是變了。

“你就是談了對不對？是什麼樣的人？”

清澤沒說話，只把手里的空杯子遞給服務生。

“哦，我想起來了，”清阡打趣道，“Doctor Qing只關注本質，不在意的外貌和形狀，那有幾個耳？”

清澤笑了一聲，“兩個。”

“嘖，你們倆，non-homeomorphic。”

開完玩笑，清阡認真說道：“哥哥，公司的事我考慮過了，到黎再跟你細說。”

“好，”清澤抱了抱，“have a nice evening。”

說完，邁著長溜了。

飛機降落在黎，清澤把行李箱直接存到了機場，只拎了一個白紙袋去了咖啡館，剛坐下，他就把它放到了王雨薇邊。

“麻煩你轉給梁姿了，謝謝。”他說道。

袋子中間用膠帶封了口，王雨薇看不出來是什麼。

王雨薇：“我需要給你帶句話嗎？”

清澤：“不需要，把這個給就行。”

王雨薇點點頭，“梁姿每年都這樣，一到這個時候就會閉關兩三個星期，不喜歡看手機。”

清澤表示理解。

任平安問道：“清老板是從英國過來的？”

“不是，從紐約回來。”

一句話也不多說。

任平安：“然后在黎待三個小時就回英國？”

其中還有一個多小時是在機場和市區往返。

清澤點頭，“最近有點忙，明天早上有一個seminar。”

王雨薇還想再問幾句，卻被任平安掌握了先機，他拉著清澤，又開始討論起數學問題了。

說著說著，任平安還把電腦和草稿紙拿了出來。

王雨薇要被他氣死。趁著清澤看電腦的工夫，對任平安說道：“我說你怎麼出門還帶個電腦呢，跑這學習來了是吧？？”

“不是說了嗎，大神的大，能抱的時候就要趕抱。”

——

王雨薇坐在梁姿面前，簡單概括了一下這離譜的兩個小時。

梁姿笑了一聲，“合著清澤來黎，就是為了給任平安講兩個小時的數學題。”

“梁姿，你別跟我模糊重點，清澤在黎待兩個小時，就是為了給你送張明信片和紙盒子，比講數學題還離譜。”

梁姿不甚在意，“在黎待兩個小時也不能說明什麼，可能他明天去阿姆斯特丹待一個小時，給別人送個巧克力，后天在威尼斯待三個小時，跟別人劃個船。”

“還得是梁老師，說的有道理，”王雨薇問道，“那你現在對清澤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剛完論文，人類的還沒回來，可能得緩兩天。”

梁姿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而且，他又沒問我，我為什麼要想這個。”

王雨薇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騙誰呢，你還能不知道嗎？快給我從實招來。”

梁姿輕聲笑了，沉片刻，說道：“我想睡他，但是，上床可以，不上也行。我也喜歡他，在一起可以，不在一起也行。”

王雨薇總結：“所以就是沒那麼喜歡。”

第12章 、不賣

梁姿回到家，坐在玄關的木地板上，迫不及待地拆開了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紙盒子。

一層紙板夾，一層膠帶，一塊薄木板，一層白防油紙，紙下約出幾抹明亮的彩。

像揭開神面紗一般，梁姿慢慢將防油紙撕了下來，眼里浮現出幾分喜出外的笑意。

是一幅木板油畫，畫的就是明信片上的那幅《生日》。和原作相比，這一幅的更輕盈，線條更模糊，所以更夢幻。

在左下角找到了簽名，“Q.Z.”，在深紅背景下用黑料寫的，很不起眼。

畫板背面還寫了一行小字：Chagall, M. 1915. The Birthday.

梁姿出干凈纖細的左手中指，覆上了一筆獷的暗紅油彩，的指腹下傳來了凹凸不平的。

那是清澤左手握著畫筆留下的痕跡。

收回手，小心翼翼地把畫平放在書桌上，去了浴室。

洗完澡，梁姿整個人往床上一躺，舒服得哼了一聲。

繃了二十多天的腦子在這一刻才真正放松了下來。

翻了個趴在床上，翹著小，也翹著角，給清澤發了一條微信：【不好意思，最近在寫論文，沒有及時回復你。收到你的畫了，很好看，謝謝】

五分鐘之后，收到了清澤的消息：【梁老師現在方便接電話嗎？】

梁姿猶豫了一下，回道：【方便】

幾乎就在下一秒，屏幕上跳出了清澤的通話邀請。

按下了通話鍵。

心里砰砰地跳。

“All?？”

梁姿和上次一樣，用法語打了個招呼。

清澤久違的溫潤嗓音從聽筒里傳了出來，“梁老師忙完論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