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經出口，紀眠之就知道這人從進來的那一刻就看見了，連來干什麼都一清二楚。

點點頭，“拍完了，我先走了。”

只是剛走出兩步，垂在側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腕骨的掌心滾燙灼人，好似還帶著水意，悉的溫熱讓鼻尖猛的一酸，幾乎是瞬間，紀眠之就想起陪江凜訓練后的每一個夏天傍晚，帶著汗的手心握住手腕把從綠茵草坪上拉起來，迎風奔跑的樣子。

一時間所有的所有全都了。

紀眠之站在原地的閉上眼，痛的連睫都發，被他握住的那只手連離都忘記。

實在是貪，貪他的所有。

無數個午夜被驚醒后發覺沒有江凜的落差，就在這一瞬間，就只這一個作，紀眠之覺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

忍住酸意轉頭向他投過去一個不解的眼神。

江凜沒松手，用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解鎖后遞到眼前，“阿聿他們不知道從哪知道你回來的事兒，吵著要見你。”手機的界面是聊天記錄，全是嚷著想見的話語。

這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次，主提起的回來和他們的故人。

“他們高考完沒有出去玩嗎？”紀眠之不解的擰了下眉，目依舊落在手腕上那只青筋縱橫的手上。

“最近剛玩完一圈回來。”江凜語氣平淡，“你騰出時間，我定位置，到時候一起過去。”

江凜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等到紀眠之點頭后，他才松手，眼底帶著細碎的笑意。

一群高中剛畢業的小崽子怎麼能知道紀眠之回來的消息，是他準了何明熙的脾氣秉，任由何明熙往外散播消息的。

他只是想找一個明正大的借口，重新接近而已。

紀眠之的檔案他看過了，婚姻狀態欄顯示的是未婚。

他選的人，他起的名字，他親手護大的珍珠，怎麼可能，為他人作嫁。

第7章

京港的高溫天氣短暫持續了兩個多周之后突然被冷卻掉，在傍晚嘩啦啦的下起了一場暴雨。

當豆大的雨點順著風飄進辦公室里的時候，紀眠之還在辦公室趕圖紙，現下辦公室只有一個人在，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才剛到飯點。

昨天下午林隊長把去辦公室，在辦公室的還有一個帶眼鏡的男生，很斯文的長相。

“小紀，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林隊長向紀眠之招招手，“這是新職的周景川，以后和你一起負責新機的工作。”

“你好，紀眠之。”

周景川頷首，微笑，“久仰，紀老師的論文很有前瞻。”

林隊長又發話，“上次會議小紀的意見不錯，江凜也有那麼點道理，我和幾位上級開會商議了一下，決定分兩個小組，江凜帶著原先的工程師進行改進工作。”

“領導又給小紀找了個搭檔，空航博士，周景川聽說負責新機研究工作的時候主自薦也為新機獻一份力，正好，你們年紀也差不多，一塊磨合一下。”

紀眠之自然是沒什麼異議，只是想到兩個人以后得搭檔問題，問林政委，“那新同事的辦公室……”

林隊長思索片刻，“江凜是從去年調回來之后就在三樓辦公，也不方便讓他換，待會讓人添張桌子送去，你們三個，等過幾天齊覃回來看看能不能再批一間辦公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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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林隊長的意思是周景川今天回空航辦理調職手續，下周正式職。江凜今天也不在，今天上午路過訓練場的時候是一個別的教在幫忙帶，想來江凜又去維修區了。

紀眠之吐出一口濁氣，收回思緒起把濺雨的窗戶關上順便活了下筋骨，今天剛趕出一組實驗數據，想把零件圖趁熱畫出來再下班。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毫沒有停止的意圖，等到紀眠之把圖畫好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是一陣風重重的砸到窗戶上還帶著噼里啪啦的聲音。

紀眠之借著室的向外看去，京港的天氣也太晴不定了些，暴風雨還未停歇又接著下起了冰雹，想來也是最近天氣太熱的緣故。

辦公室里空空的，一眼到底，連把傘都沒有，紀眠之又在辦公室等了會，雨勢愈發大了起來，時不時的閃電把漆黑的夜幕撕扯開，拿起包認命的打算沖回宿舍。

整棟辦公樓空空，只有走廊的幾盞聲控燈隨著閃電的響聲明明滅滅。

等紀眠之站在樓下大廳看向滂沱雨幕時，還是沒忍住又嘆了一口氣半彎著腰把角卷了起來。

純羊皮包包頂在頭上，左腳剛踏出遮雨大廳的那一刻，預料之中的被阻擋，一道清冷平和的聲音宛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開來。

“紀眠之。”

收回腳，微彎的腰脊一下定住，沒抬頭。

江凜以為是雨聲太大沒聽到，握著傘柄又靠前一步，再度喊，“紀眠之。”

雨點打在致的傘面上發出悶聲，江凜此刻距離僅一步一遙，連他鞋邊染上的泥土水漬都能看清。

雨落的更猛了些，攜卷著雨的涼風吹來，冰的忍不住瑟了一下。落下放在頭頂上的包，抬眸看他。

江凜穿著寬松的短袖短和人字拖，隨意的站在面前，額角帶了些零星水意，左側肩膀有幾道很深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