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龍以左》43.九像功,無敵者
楚杏兒回到山中,大鵝們嘎嘎地著,紛紛拍打翅膀指向湖中。
此刻那浩瀚如海的大湖泛起白霧,分明艷高照的天氣下卻有著陣陣森寒。湖中心的島嶼更是籠罩一層厚重的霧氣下,楚杏兒看不太清,只得走上前,走到岸邊蹲下,觀察湖水上一層厚實的堅冰。
踮起腳踩了踩,發現這一層堅冰出了格外的寒冷堅固外與平常的厚冰沒有區別,便放心大膽地踏上結冰的湖面。
大鵝們岸邊面面相覷,它們的本能告訴它們這湖中有危險,導致大湖封凍的冰晶蓮花也非比尋常,所以止步不前,不敢進湖中。但現在它們看著楚杏兒踮起腳試探幾下,就像舊時孩看著湖面結冰,抱著期待又害怕的神查看湖面的冰層是否能承載住他們的重量,得到肯定的結果后一溜煙地竄進冰面化作一個黑點。
楚杏兒就是這樣,背影一蹦一跳的,走一步一步。
一只大鵝出翅膀,大概意思是“咱們也走?”
為首的大鵝已經端起屁落在冰面上,同樣朝前面舉起翅膀,意思是“那還等什麼?”
然后一群大鵝紛紛揚揚地跳冰面,以屁在冰面上快速行著。
霧中,楚杏兒突然嗅到了花香。
一凜冽的清香鉆的鼻孔,吸上一口,好似五臟六腑都結了冰。
“這地方就沒這麼冷過。”一邊走一邊嘟嚷。
走到一半,楚杏兒停下腳步,后飛速行的大鵝直接越過,更濃更厚的白霧中。
片刻后,撞聲想起,大鵝們嘎嘎地咒罵聲此起彼伏。
楚杏兒撥開前方的白霧,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由冰晶構筑的墻壁。
不。
不是墻壁。
抬起頭,往高看去。
這所謂的墻壁只是一座神像的擺邊緣,在濃霧籠罩的高,巨大的影若若現。
這是……
楚杏兒知道這不是赤龍的第二骨像,比起骨像,如今聳立于此的東西更像一神通顯化的法。
輕輕,這巨大巍峨的法又如煙舒卷,消失在霧中。
破碎的冰晶漫天飛舞,如同一場席卷世界的大雪。飛舞的冰晶映照怪陸離的湖面,楚杏兒捕捉到咆哮的大河,仙霞之上的橫橋,如牛巨的拉車。直到此刻,楚杏兒陡然間明白這霧氣不是寒氣匯聚形,而是來自赤龍的宙法,那神莫測的時間迷霧!
大鵝們不著頭腦,只能一個一個高昂起脖子,看向楚杏兒。
楚杏兒繼續向深走,大鵝們便隨其后,簇擁著。
一路上楚杏兒在迷霧中瞅見天河倒轉,宮廷起落,萬顆星辰作魚龍而舞。扭頭又見碧霞丹青,一胡須長過腹的漢子大笑,揮舞手中芭蕉扇,散了火獄魔災。
繼續向前,鐵拐釘穿萬古,藥葫收納天,仙丹一粒,可在世逆乾坤。
有人泛舟獨釣,有人揮扇乘涼,有人忙活丹鼎,還有人……楚杏兒看不清,只有鋒芒仍顯一隙。
過去的畫面在迷霧中映照的支離破碎。
走到大湖的另一端,可以看見霧中巨樹的廓。
花香越發濃郁。
楚杏兒去,冰晶般的蓮花開滿湖邊,搖曳生姿。
“臥槽!”
楚杏兒瞪大眼睛,那綻放的蓮花上,一道虛影盤坐,白發勝雪,披散著,如瀑般落于冰面。
…………
“以前都是咱把人家砍咯造骨像,這次以咱為本鑄一座骨像的滋味倒真是新奇!”
李熄安看著眼前一手捧葫蘆,一手握鐵拐的淡青骨像,腦海中響起此前仗藥踱足的那句話。
終于是被這位無可撼者找到了機會,斬去了自我,說那一本領不為己用,反為禍害,留之何用?
就連那一本靈也隨著本的消逝,離開了載天鼎的鼎中天地。
李熄安知曉仗藥踱足還活著,只是那一縷真靈去了何方,他便不得而知了。
四方佇立四座骨像。
天河盤踞,星圖蓑,背負漁鼓,手握釣竿;是謂釣星飲河之像。
神為椅,頷下藏珠,手握黑底金紋芭蕉扇;是謂正照靈之像。
左手掌藥葫,右手握鐵拐,金箍懸于背后,如日初升之態,淡青如浩瀚天;是謂乘杖拐仙之像。
最后一座,第九像。
盤膝而坐,橫劍其上,九顆圓珠如星辰環繞,純凈無垢之瓊;是謂妙道天尊之像。
那九顆圓珠是李熄安熔煉的純孚佑的九座骨像而,劍,乃過去竹籃采魂想要贈予純孚佑的黑劍,曾名殛燭,取殺死他的意思。現在李熄安將這柄黑劍重新熔鑄,名其“掃穢”。還有那純孚佑真正的佩劍則藏在這骨像的眉心,藏純之劍鋒。
李熄安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九像功。
四座虛像由虛化實,強大非凡,更勝以往。
他已經踏上律法圣路,現如今沒有與之為敵的對手,他自己都無法判斷自己到了一個怎樣的地步。
無可撼者?
李熄安蜿蜒軀,在這塵世之上舒展軀干,鱗片轟鳴,他吐出的那一口濁氣席卷大地,頃刻間太行山深的霧氣散去,堅冰融化,原本初春時節仿佛被推著走一般進炎夏,烈當空。
楚杏兒見到的那道虛影也隨著霧氣的散去消失在眼前,冰晶蓮花依舊盛開,可蓮花上不見那道人影。
小臉上震驚的神還沒有緩和,到了頭頂,極高天穹之上,塵世之外恐怖氣息的游離。
誰能想到當初與無可撼者決戰的赤龍竟然還有四座骨像為虛像,并未真正鑄就,不過是以極其強大濃郁的愿力充當骨像載。此刻,四座虛像凝聚實,赤龍真正邁九像真一的境界。
這該是個什麼玩意?
楚杏兒思索著。
但下一刻,到了九州給的答案。
大鵝們搖搖晃晃,天地突變。
九州停滯許久的升華過程開始重新轉,這一次,九州不再藏于暗面。
九州現世!
宇宙驚,天圓地方再臨。宇宙深無數古老的存在驚覺,看向同一個方向,宇宙一角。
這是九州給赤龍的信任。
是楚杏兒得知的答案,赤龍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是無敵者。
古老者不能左右,天圓地方不能阻礙。
可……是不是太早了呢?
面對這一幕,楚杏兒不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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