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太子之后》第8頁

但沒人說話,自是更不敢說。

如此沉肅冷寂的氣氛又持續了好一陣子,直到眾姬姑且被送到一房中歇息,屋中再無他人之時,方才有人神神地低聲說了話。

“顯而易見,是有貴客將至。”

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秋綺兒。

言畢之后,有人接口贊同,聲音亦是很低。

“此是寧家世代專用宴請王侯將相之所。”

芝芝與其它一些不知緣由的舞姬聽到這,瞬時明白了。

王侯將相?

寧鴻宴位居當朝正三品侍郎。

這位名字張李兩位嬤嬤都不甚敢提起的王侯將相,怕不是當朝的某位一品大員,甚至哪位天潢貴胄吧?

芝芝沒出息地哆嗦了一下。

這個小縣城出生的姑娘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大的兒就是寧鴻宴那老頭。

就是他,初時都很是生懼,何況當朝一品和什麼天潢貴胄.......

芝芝不敢見,也不想見。

正這般溜神之際,秋綺兒又開了口,且恰恰是朝所說。

“既是如此,讓你來干什麼?”

語聲雖低,沒平日里與說話的那子盛氣凌人,卻也不難聽出嫌棄。

芝芝瞅一眼,聲音更小,滴滴地回話。

“你問我,我問誰?有膽子,你去問嬤嬤。”

秋綺兒攥上了手,狠狠地瞪著,聽見那嗲里嗲氣聲音就厭煩,看到那副輕賤又狐的模樣,就更煩!

秋綺兒當然不會去問,眼下哪敢地方?何況嬤嬤在哪都不知,但也愈發地好奇。

到了此時已經很是明顯了,想來是侯爺要宴請哪位高位之人,讓們來獻舞助興。

然問題是,昨日白天在輕袖堂,和嬤嬤閑聊時特意提過了那沈芝芝就不會跳舞。

所以還來干什麼?莫不是嬤嬤一時糊涂,給忘了?

秋綺兒咬上了,越瞧沈芝芝越覺得礙眼。

正這時,房門被打開,屋中十幾人心中皆是“咯噔”一下,目幾近同時投之而去,但見進來的是位子。

子生的甚,二十三四多歲,姿高挑纖細,一綾羅,梳著十字髻,額前配以紅梅花鈿,瓣艷紅,步態雍容,整個人端莊麗,卻難掩風塵之氣。

舞姬中有優伶出的姑娘有幸見過此人,不由得輕喚出聲.......

“云——秋娘......”

云秋娘三字一落,屋除了芝芝與唐詩嘉初來乍到,不識得這位長安的大紅人外,旁人皆已知曉。

,是這長安城的第一花魁。

此人以貌及善舞聞名長安,既是來,做什麼,眾姬也便知曉了。

云秋娘未自報姓名,開門見山。

“侯爺喚我為眾姬編排盛宴麗舞,接下來,還眾姬多多協同。”

姑娘們立馬都微微一禮,應聲答了話。

秋綺兒適才還在冷著臉,極為不悅,此時笑了,來了興致,更是極甜。

“有勞云姐姐了,有了云姐姐的指點,想來我們姐妹定能更加進。”

言畢之后,旁人也跟著說著些好聽的話。

云秋娘態度清冷,只是淡淡笑笑,并無言語。

即便如此,秋綺兒心中也極其激

這云秋娘雖是青樓之人,卑賤是卑賤了點,但舞技長安上數,此乃公認。

宴席中的歌舞原不過是點綴,以秋綺兒的才華便已然綽綽有余,侯爺卻請來了這云秋娘指點,可見重視,由此也間接證明,這即將宴請之人份之高,之貴。

該不會真是哪位王爺吧!

思及此,愈發興,剛想開口問那云秋娘何時開始,卻見云秋娘轉頭看向了一直無半分言語的沈芝芝。

“你來做首。”

這言一落下,猶如五雷轟頂般砸在秋綺兒頭上。

不及芝芝反應,秋綺兒當即上前一步,立馬道:“云姐姐有所不知,這一行人中,我跳的最好!若說做首,也必然是我!至于本就不善于此!別說是不善,本就.......”

“可是,你明顯沒生的好啊.......”

云秋娘眸輕挑,淡淡掃向秋綺兒,打斷的話語。

秋綺兒頓時怔住.......

********

四日后下午,襄平侯書房。

天兒不知何時了下來,瞧著又將來雨。

寧鴻宴負手在屋中來回踱步,腳步越來越急,此時已有小半個時辰。

他沒一會兒便喚人進來,問著時辰。

派出去的手下已走了半日,還沒回來。

三日來,寧鴻宴并非沒見過太子。

每日早朝他有機會看見其人,奈何沒機會說話。

東宮的拜帖不知多,然皆石沉大海。

唯今日,實在無方,他孤注一擲,將請帖直接給了太子護從——虞越,勞煩代達。

虞越接了。

只消虞越接下,請帖便必然會到太子手中,給太子看到。

人如若來,一切便還有希

但,人如若不來,寧家上下,便全完了。

天空霍地一道驚雷,將書房照得一亮。

汗珠順著寧鴻宴繃的臉上滾落而下.......

*********

東宮,麗正殿

窗外,雨滴如線般落白玉圍砌的水池之中,浮萍輕開,激起道道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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