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源瞬間有種被凶盯上的覺，尾尖兒有點發。

“林哥……”

林夜白微向前傾，周源猛地一慫，迅速後退。

林哥該不會殺紅了眼，走火魔，把他的腦袋也順手摘了吧……

“早。”林夜白似乎在疑周源為什麼後退。

雖然瞳變了，仍然和以前一樣麵無表。神淡漠，僅能從他眼神窺見些許緒。

還是原來那個林哥，周源驟然鬆了口氣。

嚇嚇，有被謝到。

他好像從林哥眼裡看出一點微不可聞的愉悅，難道林哥是故意的？皮這一下，真的可以獲得快樂嗎？

“林哥，你眼睛好紅。”周源不太敢和林夜白對視。

異種在夜間眼睛都是猩紅，還會發，白天相對正常。林哥這雙眼睛有些可怕，與他對視時，有種被大型猛盯上的栗。

“嗯？”林夜白起，準備去河邊，周源連忙住他：

“平板還有電，自拍一張就知道了，看得更清楚。”

周源從雙肩包裡掏出平板電腦，打開相機，讓林夜白看鏡頭。不需要開、加濾鏡，那張臉已經毫無瑕疵。眉心印記神高貴，瞳猩紅，有種引人墮化的魔力。

林夜白仍然記得昨夜在霧裡的輕鬆覺，枷鎖儘去，自出生以來，從未有過。可惜霧很快就消散了，恢複常態，生命力衰竭帶來的虛弱如影隨形。

眼睛變，應該是吸收珠帶來的變化。天亮以後，他有些睏倦，開始厭。除此以外，並冇有其他副作用。

用珠恢複力時，不會短壽命，比直播間兌換的紅瓶更實用，些許缺陷，可以接。

“覺怎麼樣？看到我的腦袋想不想砍一下？”周源頗為惜地了下脖子。

“你多慮了。”林夜白並不缺這一點積分。

周源當即放心，隻要林哥冇有失去理智，是非常值得信賴的。

“來，林哥，咱們合照一張。”周源點開特效濾鏡，選擇小兔子特效，螢幕上，兩人頭頂出現兔耳，臉上還有紅暈，可可。

“比個剪刀手。”周源了林夜白的胳膊。

“？”

“像這樣……”周源示意比了一個剪刀手。

剪刀手並不難模仿，林夜白很快擺出一樣的手勢。

他氣質實在孤高，眼神微有些疑，比出剪刀手，殺傷力巨大。

周源差點呼吸不過來，瘋狂拍照。

“好極了！”

周源換了幾種不同的特效，小貓咪，小草莓，小雲朵，都給林哥安排上！

林夜白第一次看見拍照功能，覺得新奇，又問周源：

“這手勢有什麼含義？”

“象征著勝利與和平。”周源說的是真話，隻不過經過時代發展，剪刀手已經變得日常化，更傾向於賣萌。

他敢和林哥說嗎？他當然不敢。

“原來如此。”林夜白若有所思，低頭，看著自己比出的剪刀手，覺得離這個世界更近一步。

王教練也醒了，眼睜睜看著周源矇蔽林夜白，心微妙，沉默一會，才問：

“林先生，眼睛變這樣，有什麼不適嗎？”

“冇有。”

“那就好。”王教練忽然有種強烈的既視，自己是個老父親，帶著兩個大崽，還有七個小崽。

“我也想拍照！我想和林叔叔一起拍！”

“林叔叔有兔兔耳朵，好可哦。”

“小貓咪也好可。”

小蜘蛛們醒了，爬到王教練肩頭，一起看平板拍出來的合照。

周源用尾舉著平板，設置延時拍攝。

“來來來，都來，咱們拍一張合照。”

林夜白站在中間，王教練居左，兩肩各有三隻小蜘蛛，頭頂還有一隻，周源站在右邊，提醒林夜白：

“剪刀手。”

林夜白和周源一樣，擺出剪刀手。

小蜘蛛們努力嘗試，發現它們比不出來，就舉起兩隻前，很有氣勢。

後是泛起無邊的菜園，幾人談笑如常，一同出剪刀手，積極，充滿希。

“哢嚓——”就此定格。

周源拍完照，把平板收起來，三人一起尋找通工。

菜園枝葉凋零，殘肢斷骸被植鬚包裹，埋土中，整片土壤都被染暗紅，遠遠就能聞見濃烈的腥氣。

邊緣空豎著告示牌——東郊蔬菜種植基地。

不知道告示牌遭遇了什麼，在風中搖搖墜，離倒塌已不遠。

偶爾還能看見幾個乾癟的麻袋，上麵印著“金坷垃牌複合”等字樣。昨晚林夜白用來裝珠的麻袋就是在地上撿的，現在仍被他提在手上，結實耐用，方便異常。

周源在附近找了一圈，能找到的車輛都損壞了，隻找到一台拖拉機，勉強能開。

“我們就坐這個進城吧。”

周源和王教練一起把拖拉機搬上公路。

“老王，你會開嗎？”周源還冇有開過拖拉機。

“不知道，試試吧。”王教練用搖把發拖拉機，坐上去，嘗試駕馭。

隨著拖拉機發的聲音響起，直播間開啟。

【瓜田裡犯了錯】：好的一天開始了！

【文學帶師】：快來看人類首次征服野生拖拉機的全過程！

【真理至上】：老王也不是純種人類了，算守序異種

【平凡的我】：手搖式拖拉機？

【我是一條小青龍】：先撒點去汙

【今夜無人眠】：平凡哥還冇開始，你撒什麼撒

【超有錢的橘座】：崽崽眼睛怎麼紅了？

【深淵君主】：深邃眼眸中閃過些許興味，微啟薄:“脈開始覺醒了……儘量多吸收一些本源，可以加速覺醒過程。”

【蜘蛛路易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深淵化，真期待

林夜白不時看看彈幕，尋找相關資訊。目前看來，眼睛變不算壞事。

“帶條黃瓜路上吃……”周源搬來一條三四米長的黃瓜，放在拖拉機後麵。

林夜白與周源各坐一邊，老母癱在中間，負責看行李。

王教練開拖拉機，沿著來時的路向回開。他不愧是老司機，連拖拉機也能輕鬆駕馭。

拖拉機勁頭很猛，就是有點顛簸。

日淺淺，林夜白懶洋洋的，戴著墨鏡，半倚在大黃瓜上，姿態慵懶。

小蜘蛛們也呆在拖拉機後麵，遇到不平整的路，被顛飛，又落回來。

它們被蛛牽著，不會掉下去，隻是過程驚險一些。對小蜘蛛們來說，這是相當有趣的遊戲，不時哈哈大笑。

有林叔叔在，完全不用害怕大怪會突然躥出來，非常安心。

實際上，路上確實冇有異種敢冒頭。

林夜白那半麻袋珠彙聚在一起，散發出的氣息，足以讓絕大多數異種老老實實起來，等待白晝過去。

“老司機～帶帶我～”

小蜘蛛們玩得高興，下意識開始唱歌，昨晚幾首歌放了一路，歌詞彷彿印在靈魂深。你唱我和，味濃鬱，拚拚湊湊就是一首完整的歌：

“老司機～帶帶我～帶我去省城～”

“阿裡裡～阿裡裡～阿裡阿裡裡～”

王教練扶著拖拉機的手微微發抖，心複雜。

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冇有文化一輩子都會吃虧。教的事，是不是應該排上日程了？

“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時～”

小蜘蛛們也不懂什麼意思，一直唱，唱完又換一首，比車載音響還持久。

“世上隻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塊寶～”

“媽媽，我們唱得好嗎？”

“好。”王教練是個很寵孩子的家長。

“林叔叔，我們唱得好嗎？”

“好。”林夜白充分肯定。

“周叔叔！”

“棒極了！怎麼會有小朋友唱歌這麼好聽啊！周叔叔太喜歡了！”

“你們都是小天才嗎？周叔叔為你們到驕傲！”

周源一頓彩虹屁下去，小蜘蛛們都暈乎乎的，很不好意思：

“其實……其實也冇有那麼好！”

“七娃走調了！”

“我冇有走調……三娃忘詞了！”

“呔！讓三哥教你做人！”

“三哥我們不是人啊……”

“呔！話這麼多！”

小蜘蛛們當即滾一團，互相嬉鬨。打了一會，越來越激烈，周源用尾將它們分開，排排坐，開始講故事：

“以前，有個白雪公主，漂亮又善良……”

“周叔叔，白雪公主也有漂亮的八條嗎？”

“有。”周源繼續往後講，小蜘蛛們認真聽故事，不時嘰嘰喳喳問幾句。

左右無事，林夜白也聽著。

八條的白雪公主被王後嫉妒，後來遇到了七個小矮人……

節曲折離奇，富有趣。

小蜘蛛們聽完故事，乖巧爬進貓包，呼呼大睡。

周源發現附近有信號，拿出無人機，嘗試放飛。

林夜白原本很是倦怠，聽周源簡單講了一遍無人機的原理，神許多，看他作。

“以後說不定永遠冇有信號了，趁今天有機會，先起飛再說，看看城市被破壞什麼樣了……”

拖拉機已經開了很久，已經臨近市區。

無人機漸漸升空，在拖拉機前方領航。

拍攝到的畫麵將儲存在存卡中，拍完後可以檢視。

開進市區後，信號不穩定，無人機猛然下墜，周源狂奔離開，去墜落的地方接機。

為了保住珍貴的無人機，他快一道綠的殘影，功將無人機接住。

“剛剛飛得那麼高，應該拍到了不有用的東西……”

周源氣籲籲，還冇來得及檢視無人機拍到了什麼，就有車從市駛出，向拖拉機所在的位置開過來。

周源立刻把無人機裝進雙肩包裡，保持警戒。

那輛車停在拖拉機附近，降下車窗，副駕駛座上的人開口問：

“林先生，怎麼坐拖拉機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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