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第15頁

最后的最后,雖然涅泫王朝已亡了百年,但總覺得裘氏或許還未死,此時正在某個黑暗的角落窺視著原本屬于自己的東西。

在永業寺遇到的人會是偶然嗎?份暴了嗎?今夜這間小小的客棧里究竟有幾人懷著心思、又會是幾時出真面目呢?

肖南回冥思苦想,憂思甚慮。

一墻之隔的另一邊,長衫公子斜倚在床上,狹長的眼此時不再收斂芒,流出一種和淡然完全不同的銳利,左手挲著腕上的佛珠,不知在想什麼。

丁未翔正在檢查門窗,幾乎是每一個隙都查看了一番。

“未翔。”

丁未翔收斂神思,俯首應聲:“主子早些休息,我來守夜。”

塌上那人卻搖搖頭:“今晚不必守夜了,這些天你都未曾睡過好覺,今夜好好補眠,接下來幾天有事要忙了。”

丁未翔有些不解,仍堅持道:“屬下......”

“好了,要你睡你就睡。”他停了停,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弧度,“今晚有人替我們守著。”

窗外夜雨連綿,似乎因為氣溫降低還夾雜了些細小冰粒,擊打在瓦片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肖南回徹夜未眠,稍有風吹草便警惕睜眼。時而墻竊聽,時而窺,一夜下來眼下烏青一片。伯勞倒是睡得頗死,一覺到天亮。

連綿半月的雨終于停了,外面卻彌漫起大霧。清晨時分,折騰了一夜的肖南回疲憊不堪,終于支撐不住打了個盹,突然,一聲輕微的撞擊聲在窗框上響起,瞬間清醒,爬起來才發現隔壁間人走燈滅早已空空如也,于是快速到窗邊查看。

窗框上只有一細小磕痕,像是小石子一類的東西砸到留下的。從窗戶出去,因為霧氣的原因視野范圍只有六七丈遠,目之所及倒是沒有可疑人影,也再無聲響。

伯勞也爬了起來,仔細看了看,得出一個結論:“這人扔石子的技比你可差遠了。”

卻有不一樣的看法:“不善扔石子不一定不是高手,要知道今天這樣的天氣要想看清目標也不是容易事。”

伯勞眨眨眼:“他丟顆石子便跑掉,是何意?”

搖搖頭,手置于窗外,確認雨已經停歇。

“收拾東西,去渡口。”

第9章 同船渡

大沨渡恰如其名,一年四季風聲水聲大作,其聲嘈嘈其勢洶洶,汛期時人站在渡口,彼此說話需得提氣大喊才能聽清。

昏河行至大沨渡渡口時是中上游的位置,水流速快,本不是渡口的最佳選址,但昏河自此便關天峽。關天峽峽長百里兩岸陡峭,再無更好的渡江之,時間長了,勇猛的霍州人早已習慣了穿梭浪間的驚險刺激,偶有外鄉人為此嗟嘆,不了還要打趣嘲笑一番。

所以肖南回料得沒錯,像如今這般半月未出過船,又逢雨歇,雖然河水依然湍急,但定有大膽船夫準備開船。

有人敢開,便有人敢坐。

和伯勞趕到渡口的時候,一艘大渡船剛剛離岸消失在霧氣中,碼頭旁就還剩一艘小船,看起來也快要客滿,船夫似乎也不打算坐滿再發船,行匆匆的樣子。

兩人見狀,連忙牽著馬走上前去。

“船家,怎麼如此匆忙?我瞧這天到了晌午還能好些,現下霧太大了,會不會有危險?”

那船夫手上不停,上應道:“公子有所不知啊,昨天夜里有人在渡口劫財來著,聽說都出人命了。府的人還沒來呢,若是來了,這船便走不了了,都得挨個盤問呢。所以您要是想走,可得著點,耽擱了這一會怕是今日就走不了了。”

劫財?

不知怎的,肖南回眼前一閃而過的便是昨晚客棧里好酒好菜的那一家六口,還有那系著額帶的兇悍男人。

那廂伯勞已經將銀子付給了船家,那船家是個好說話的,左右衡量了一番船的承載力便應了,好在二人行李不多,加上兩匹馬坐上那船竟然剛剛好。

整個船艙擁不堪,上了船才發現,擔心的那商戶一家正好端端地坐在船上呢,邊還堆了不大小行李,當下放下心來,正要和伯勞說說到了霍州的打算,就瞧見船頭坐著兩個人,不是昨天“橫刀奪房”的鐘公子二人組是誰?當下喜氣去了一半。

背過,盡量不去瞧那二人。那廂船夫解了碼頭木樁上的纜繩,便要開船,冷不丁那岸上方向卻傳來一聲疾呼。

“等下!”

肖南回皺眉回頭去,只見薄霧中沖出一個白花花的影子,離近了才看清卻是昨天隔壁桌那白公子。

他似是剛從床上爬起來,裳還是昨日那件,頭上草草著支簪子,還了一縷頭發在后腦勺飄著,手里抱著個疑似夜壺的東西,兩口氣便埋頭在其中嘔上兩聲。

“船家等下!在下、在下也要上船。”

船夫倒是個實在人,沒有為了多賺幾個銀子而昧著良心,誠懇勸道:“這位小哥,俺這船已經滿了,再上人怕是要沉的。”

“不行不行,”白公子扔了手中罐子,快步上前一把拽住纜繩,抬腳就要往船上,“我為了趕這趟船連人都得罪了,無論如何我也得上。”

離他最近的是那中年商戶,當下便面不悅:“船上又不止你一人,若是因你而沉船,難不要全船人給你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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