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就不說，咱們走著瞧

作者有話要說：

青、朱明、白藏、玄英對應春夏秋冬四季。

鐘離是真實存在的復姓。

第10章 穆爾赫

霍州最為繁榮的都城便是穆爾赫，因為地理優勢，這里過去是屯兵重地，百年前鬧過一場瘟疫，之后便不再駐軍，卻也因此為一廣納五湖四海的自由之城。

據說地道的穆爾赫人已經很了，現下城中居住的大都是隨祖上遷移至此的，幾代人過去了就算稱自己是穆爾赫人也沒什麼不妥。當中更有甚者，經過三代拼搏已經一躍為穆爾赫最富有的家族，那便是以珍貴藥材發家的鄒氏。

姚易的江湖消息向來靈通，那塊寶玉的消息最早便是從鄒府傳出來的，追本溯源，卻是要從鄒老爺最寵的三房姨太的娘家人熊氏那里說起。說到鄒思防的三姨太的娘家熊氏，和鄒氏早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此次嫁了兒不過是親上加親罷了。

熊氏當年也是穆爾赫關外一帶鼎鼎有名的地主，白耀關幾百年前本是商路要道，后來不知怎麼的慢慢荒廢了，不久便被逐年蔓延的北地沼澤吞噬，就是這樣一塊荒無人煙的鬼地方，熊氏一早便棄了未管，誰知卻讓當年的鄒老太爺找到了發財致富的機會。

北地沼澤離關天峽不遠不近，沼澤地下面實則是一條通向昏河的暗河，暗河在沼澤蓄滿水后向峽谷方向流，便會將沼澤深的一些東西緩慢帶向邊緣。

這其中便有一味珍貴藥引名喚‘陵前’，是陷沼澤中的鹿死去后，尸骨逐年形的一種結晶，通深紅，圓潤似珠玉，不溶于水卻溶于子之，子服下可保容不老。

這等寶貝莫說功效究竟如何，就是這一傳十、十傳百的奇效，便有的是豪門貴族愿意擲千金一試。

鄒氏采藥，熊氏看守地盤，兩家聯手做這神藥的生意已有三代，當年的鄒老太爺十分有頭腦，定下了每年出手陵前不得超過九兩的規矩，這樣一來以稀為貴，幾十年過去，此藥價不僅未跌，反而翻了幾倍。

如此家，鄒氏自然算得上富甲一方，連帶著熊氏也犬升天，就連庶出的兒嫁個縣老爺那都算是下嫁。兩家和睦共多年，待到鄒思防這一代卻生了變故。

這就要說到鄒思防的正房妻子趙氏，趙氏是地地道道的穆爾赫人，家中黃白之雖然不多，但卻算得上是真正的名門族，照理說嫁給鄒家可算得上是一門好親。可誰也沒想到，這正房妻子過門都快七八年了，是半個兒子也生不出來，眼看鄒家就要絕后，鄒思防一口氣便納了兩房小妾，其中就有熊家塞進來的兒。

這一來不要，家族戰的鼓聲便響了起來。

趙氏到了威脅，死死把著這生兒子的機會，將這兩房姨太的七姑八姨一早關在門外，熊氏嫁去的第一年，連娘家人的面都沒見。不僅如此，趙氏不知給鄒老爺吹了什麼枕邊風，謀劃著要將熊氏在沼澤一帶的地買下來。

要說這藥材生意本就是鄒家一力打理，熊家出塊地皮便能坐其，如果將地買了來便可一勞永逸地踢了熊氏，鄒家獨大是遲早的事。

熊氏急了眼，明里暗里的招數沒試過，最近竟偶然尋得個機會。

就在月余前，熊炳南巡視自家地盤的時候，在靠近沼澤深的地方尋到一比鹿還要大些的尸骨，看樣子應該是馬或者牛。

沼澤地邊緣，稍稍沉重的在邊緣的時候就會察覺有陷泥地的危險，大都不會走到沼澤深，而野兔野鼠之類的小又不足以陷泥中，只有小些的鹿或獐子才有可能掉進泥潭。

熊炳南當下便覺得有些蹊蹺，剖開那尸骨后，竟然發現一塊玉，那玉四四方方，雖是人為切割過的卻未過度雕琢，其之潤，其質之純，都是從未見過的。

尸首里怎會有玉呢？熊炳南是個人，只知道是好東西，卻不知好在哪里，左右一尋思不如借花獻佛，便私下了鄒老爺出來，將一方玉奉上。

霍州是塊大地方，穆爾赫卻是個小地方。消息不脛而走，有心人早就盯上了鄒思防和他手頭的東西，幾番有人上門詢問出價，鄒老爺也不是個傻子，自然就瞧出其中蹊蹺，更加不肯輕易出手，于是便有了他重金請瞿家人上門鑒玉的傳聞，也才有了肖南回此次的行程。

說到底，除了鄒老爺和熊炳南，可能還沒人見過那塊玉到底是啥模樣呢。想要一探究竟的人絕對不，像客棧這種魚龍混雜之地，絕不是落腳的最好選擇。

肖南回和伯勞一城便直奔最熱鬧的街而去，要知道民風越是開放的地方，煙花之地便越歡迎，像塵樓這種青樓院，規模絕對比闕城的要大得多。

落日的余暉還未散去，天還著晚霞的紅，整條花街卻早就燈火通明，空氣雖然有些冷，但顯然吹不冷霍州人夜晚尋樂子的火熱的心。

整條街都彌漫著一若有若無的脂味，這些飄散在空中的細小香塵，使得影都變得似有形狀起來，騰挪的煙氣像是輕薄的帶子縈繞在恩客們的鼻尖，搔得人心尖發。

塵樓今日值班的管事姓周，人稱周外爺，因為滿樓里的小倌都是他的“外孫外孫”。

周外爺今天狀態特別好，連攔了幾個大戶，直把對街的摘花閣氣的冒煙，連帶著他肩頭那只紫佛法僧看著都艷麗了不。他天生一副和氣的小老頭模樣，一邊逗著鳥一邊招攬客人，倒是比那些鴇母看著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