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甲》第20頁

是出發前特意打聽過,知道這塵樓是鄒老爺經常顧的地方,這才死皮賴臉地求了姚易要住進來,誰知竟然這麼不湊巧,人家窩在家里不出來了。

不過左右都是小道消息,出些紕倒也正常。只要對方沒出穆爾赫的城門,就不信還找不出這個人。

不過......鄒思防病重?

眼前不自覺地閃過一個人的臉。

正想著,伯勞從換下來的外索出一樣東西,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疑開口道:“你怎麼有顆枳丹?還是白的?”

迷茫回頭:“什麼枳丹?”

伯勞將那東西放在手心,肖南回定睛一瞧喃喃道:“這是那個郝白給我的,說是答謝船上的事。”

伯勞嘖嘖:“他倒是個實在人,這枳丹是個好東西,只是如今江湖上不大好尋了,以前我從師父那的都是明黃的。改日我要找他多要些才行。”

肖南回盯著那白白的小藥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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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街之隔的一大宅院,鄒老爺的三房姨太太們正在花廳哭的梨花帶雨,正中坐著當家主母趙氏,妝容致卻難掩憔悴。

趙氏面無表地吐盡最后一個字,再也無話可說,自顧自地喝起茶來。

這已經是十天里不知道多次說起鄒思防的發病前后,聽的人換了一撥又一撥,姨太們的眼淚流了又流,這鄒老爺還是毫無起,眼前這個上連都沒有,又能靠譜到哪去?

思及此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只覺得厭煩,擺了擺手示意管家上前來:“診金可準備好了?郝先生若是無法,便讓他拿了銀子早些離開吧。”

面前站著的那白白靴、上無的公子,可不就是郝白。

郝白一副沉思的模樣,顯然沒有拿錢走人的意思。

“郝先生?”

郝白回神,又拿出了那個裝滿銀針的袋子:“夫人莫急,在下年紀雖輕,但走南闖北許多年,也見過不疑難雜癥,您方才所說,也算不上最糟糕的形。”

“這還不算糟糕?”趙氏驚了一驚,茶都潑出來半盞,“他可昏睡了整整半月,藥石不進不說,連水都喝不下,要不是偶爾有口氣在,怕是早就讓人準備棺材去了。”

“夫人若信得過,便讓在下面診一番。”

趙氏靜了靜,心知如今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如果鄒老爺就這麼去了,這三房姨太不了要和撕扯一番。如今膝下無子,若想未來的日子好過些,這一家之主可萬萬不能先咽了氣去。

“如此,那便有勞先生了。”

第11章 怪病

赤州人篤信神明,認為萬皆有靈氣,有取必有還,方能吐納換新,天長地久。

若是有人只取不還,日子久了那便是要遭報應的。

鄒思防患病的消息從回春堂走了風聲的時候,人們便是這樣說的。

所謂風水流轉,哪能什麼好事都讓你家攤上呢?好拿的久了,總是要拿點別的來還的。

特別是鄒家賺的還是錢,那“陵前”便是一百只鹿也不見得能出幾兩,就算沼澤再大,也不可能年年尋得到。

早有放羊的人曾經看見過,熊家的家丁和鄒家的采藥人騎著馬驅趕鹿群,故意將鹿趕進沼澤深。陷沼澤的鹿群夜夜哀,路過沼澤邊緣的人連著三天都能聽到那小孩哭泣一般的聲音,最終消失在那終年不散的霧氣中,留下死一般的沉寂。

這便是熊家的財路,一條沾著的財路。

而如今,這條財路的買路費便是鄒家老爺的命。

為了方便仆從日夜照料,鄒思防的臥房被從正北搬到了西廂,屋里四生著火盆驅逐氣,重重帷幔遮擋著,生怕里面的人了寒氣。

趙氏掀開最后一層紗幔,終于出了床上躺著的人。

鄒思防面泛青、雙眼閉,干裂的半張著,像一只被拋上岸、水的魚,空氣中彌漫著一污濁腥臊的氣味,那是長久臥床之人便溺失的味道。

趙氏自己見了臉上都涌上一種控制不住的厭惡,花了不銀子請些嚴實的人來照看鄒思防,就是不想自己日日困在這充滿死氣的房間

郝白年紀雖輕,臉上倒是未見太多嫌惡的神,只叮囑道:“夫人這房里要多多通風通氣,有時這般捂著未必是好事。”

趙氏用帕子捂著口鼻,只擺擺手示意他快些診治。

郝白嘆口氣,開始為鄒思防把脈。

一時無人說話,只剩呼吸聲撥著趙氏的神經。

郝白診脈花的時間似乎是之前所有郎中診脈時間的總和,鄒思防有些枯瘦的手腕在他指下被按來按去,留下幾枚指印。

就在趙氏快要失去耐心時,郝白突然對旁邊低頭伺候的丫鬟問道:“可有火燭?”

那丫鬟看一眼趙氏神,這才點點頭,去一旁的角柜上取了來,郝白點上一支,湊近鄒老爺的臉,另一只手輕輕開他的眼皮。

鄒思防眼珠渾濁,但仍可見那原本應該是圓形的瞳孔竟變一條橫線,在見后微不可尋地

他心下明了,吹滅了蠟燭,又出三手指在鄒老爺的臉上、脖子上、肩頸、手臂上四挲探查。

一旁眼看著的趙氏終于忍不住,出聲問道:“先生這是在做什麼?不是已經把過脈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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