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了。

那顆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的心，被這麽輕輕一覆，全然不控製了。

的手是涼的、藥膏是涼的，落在背上卻有火燎的熱意，像肆意流的熱泉，隨著指尖的起落而漲跌。

每被一下，便似驚雷降落，偏生他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忍得背上很快便出了一層薄汗。

一向清明的思緒也變了室的燭火，昏暗而躁。

好在後那隻手很快便停下了。

顧荇之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將睡袍掩好，那隻小手又巍巍地落在了他肩胛的地方。輕如鴻、一筆一頓地開始寫字。

問：大人，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心下一凜，顧荇之下意識地轉，將那隻手握在了掌中。

紗幔和燭火都在這一刻倏然晃起來。

他這才發現，花揚長長的睫上已然沾著晶亮，而隻是低著頭，不肯看他。

兩人靜默對坐了片刻，才攤開他的掌心，指尖及、又拿開，拿開、又及，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寫下一句：

對不起。

對不起……

顧荇之忽然覺得心髒像被人拽住，狠狠地了一把。

不該由來說這句對不起的。

從頭到尾，其實都是他的錯——是他放肆了自己，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悄悄對藏了一份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私心。

如今卻害得要去承那些本不該有的“汙名”，隻怕從今往後，都會為金陵貴之中，茶餘飯後的笑話。

攤開的手掌豁然收，他將那隻總在心尖上的手握住了。

麵前的人怔了怔，被他握在掌心的手半驚半懼地往後了，似是意外地抬頭看他。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裏。

淡淡月撲的眉眼，讓顧荇之一整顆心都怦然起來。

他默了片刻，而後終是溫聲道：“我今年二十有六，比你大八歲。之前有過一次婚約，但七年前我已經退了。你若不覺得委屈，我願娶你為妻……”

那聲音平靜疏朗，卻夾雜著些許氣弱，一點也不像居高位的文之首該有的氣度。

顧荇之隻覺得嗓子裏幹得都快要咯出沙子來。又等了片刻，對麵的人還是沒有反應，一顆心不再了三分。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將人拽得近了一些，補充道：“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十裏紅妝，別人有的，我一樣都不會了你……你……”

“願不願意？”

願不願意？

當然願意。

為了顧荇之的這句話，花揚用盡渾解數，從來沒有覺得如此挫敗過。

可真當他問出口了，帶著無比的真摯和慎重，生平第一次在快要達目標的時候，猶豫了。

花揚忽然想起刑部正堂上，顧荇之替的那一——腰背上長長的一條印子。

許是僅存的一點點良心，忽然有些不忍心再騙他。

可是這樣的念頭，很快便被達目標的所吞噬了。

什麽都不要，隻要贏。

無論是任務還是對手，隻要一直贏下去。

於是朝著那張清雋的麵容靠近，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時，於那張繃的薄上落下翩然一吻。

輕得像是雪地上一隻落翅的蝶。

顧荇之本沒想到會給出這樣的回應，在他的角嚐到那一片之時，整個人都不可抑製地了。

花揚回握了他的手，笑意盈盈地看他。

然後那隻還帶著淡淡藥草氣息的手，來到他襟微敞的前，輕緩地開始寫字。

大人上次說，親不止相守一生，那……

還有什麽？

指尖遊走，輕如鴻。

幾乎是落筆的同時，顧荇之便到了的異樣，的氣息無形地圍攏過來，鑽，在脈裏汩汩熱流，一瞬便流過四肢百骸。

僅存的一點理智讓他豁然起，然而腳下被踏子一擋，他子一側便向床上倒去。

床上的玉鉤叮叮咚咚晃了兩聲，顧荇之聽見耳邊一陣淺淺的鼻息。

花揚手去扶他，卻被帶得一起跌下，此刻正斜斜躺在他側，兩人在一起。

他下那已然有了反應的玉被這麽一激，此刻正熱而地抵在了的小腹。

花揚愣了愣，低頭朝小腹間看去。

然而下一刻，視線一暗，的雙眼被一隻溫熱的大掌覆住了。

顧荇之的手心出了汗，遮住眼睛的時候，還微微地抖著。

由而生的，本控製不住。

況且顧荇之既然開口要娶，對於這樣的事，該是不會如之前那般拒絕了。

花揚咬咬牙，臂環住了他的腰。

腰背繃，呼吸灼熱，花揚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已然到了忍耐的極限，於是趁勝追擊，用小腹輕輕推他早已脹的。

“唔……”耳邊響起低沉的男聲，沙啞無比。

雖看不見，但知道，此刻顧荇之一定正目灼灼地看著，因為他近在遲尺的呼吸陡然熱了幾分。

長淵哥哥……

無聲地做著形，被他固在前的手也片刻不歇地劃：

我知道親意味著什麽，也想同長淵哥哥那樣親近……

指尖一頓，花揚到一個小而圓的粒。

記得之前看話本子上說，男人的頭也是很敏的，故而輕輕一拂，的指腹不輕不重地過他的尖。

抵在小腹間的東西，再度蓬了幾分。

兩人都沉默片刻，終於，那隻覆在眼上的掌被拿開。

睜眼便看見顧荇之那雙因滿布而幽暗的深眸。

“你真的……”他頓了頓，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問出下麵的話，“你真的想好了？”

花揚點點頭。

“不後悔？”

花揚再次點頭。

顧荇之覺得，看著他的，讀他話語的樣子很可，可到不自覺間就染上了幾分魅。

就好像下一刻，那張紅就會上來。

一顆心倏爾翻騰起來，炙烈滾燙。

他這才知道，其實很早之前，自己就對有過這樣的念頭了。隻是那時候他太善於抑和自欺欺人，稍縱即逝的念頭，便從來沒有去深想。

直到現在回憶起來，才知道自己在與的相之中，曾不止一次地過。

側的燭火了一下，他俯朝花揚吻了下去。

而抖的瓣印上的，顧荇之的這個吻，堪稱小心翼翼。

他甚至沒有出舌頭，隻是溫而憐惜地蹭著，偶爾銜一銜的瓣。

可隨著呼吸的灼熱，和齒間逐漸溢出的，兩人之間約像是燃起了什麽火種，氣氛變得愈發曖昧而旖旎。

一發不可收拾。

花揚悄悄出一截舌頭，不敢深，隻在他之間了一圈。登時，的舌便被顧荇之包裹住了。

都說平日裏越是古板的人，一旦陷，便愈發孟浪。

可顧荇之一直都是冷靜且克製的。

哪怕此時這樣意迷的時分，他除了吻，也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舉。

花揚當然不肯就此放過他。

手攀上他的肩，分開雙，輕輕夾住了他的腰。

聽見一聲低低的歎息，似是無奈，似是妥協。

而後顧荇之的吻才沿著的耳後、頸側、鎖骨、來到不斷起伏的前。

“唔……”

前忽然涼了一片，的一隻兒被那隻一直安分置於腰側的手覆住了。

輕輕地、緩緩地推。雪白上，那朵紅梅映雪，悄然泛起春。

顧荇之真是無可挑剔的溫與耐心。

直到的尖被得，頂頭的皮傳來繃的刺，他才俯下去，用銜住了的頭。

舌尖的熱和顆粒，掃過頂頭的小孔和最薄的皮，一圈一圈，偶爾吮吸一下，細細的快登時傳遍全。

花揚難以自製地向前腰，在他掌心翻折出一個絕的弧度，像床頭上那支陡然被風吹折過去的燭火。

服被撥開，雲層一般地落下，堆疊在床榻邊。

顧荇之的從頭到尾都帶著一珍重，像是在拜造主對這的偏。

火熱的大掌過前、過小腹、來到早已泛濫的心。凸起的戶上有稀疏的發，一條的約出水，顧荇之看得口幹舌燥。

他在那兩塊凸起的戶上輕輕掃了一圈，然後掰開，出裏麵豔的兩朵花瓣。

指節淺淺地探那藏在花瓣之下的蕊，緩緩送進去一點，再離。變得晶亮的手指循著那條細，來到花瓣前端那個充起的小花上。

指尖上有足夠的水，顧荇之找到那塊，小心撥開上麵覆蓋的那層薄皮，時輕時重、時緩時急地起來。

那是隻拈花上香、翻閱典籍的手。

那是隻執筆朱砂、指點朝野的手。

可是此刻它卻在的下，珍而重之地最私的地方，帶給無與倫比的快。

覺得自己像是被這隻手帶了細風浪的春湖，水波一簇簇地湧，將漾的一起一伏。像一片驚鴻掃過，麻麻的，突然空了起來。

呼吸逐漸加重，昏燈之下，那壯的男主也漸漸泛出微汗的晶亮。

仰頭看向帳頂，覺得天旋地轉。

恍惚之中，一個又大又熱的東西抵住了春水泛濫的口，送進去一寸、又離開……

顧荇之輕輕覆了下來，雙臂置於肩側，將整個人都圈進了懷裏。

他忽然拉起的手，將的食指放在自己口，目和卻又炙烈地鎖住，張中帶著些局促地道：“你放鬆一些，若是不舒服，便在這裏畫個叉。”

言畢在眉心落下一吻，溫聲道：“隻要你畫，我便停下來。”

“記住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