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歡》第22章 規矩
姐妹幾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陳氏與顧青瀾都離開了,仍有些回不過神來。品 書 網 w w w . v o d t w . c o m
先前在延壽堂裡,們也能看出陳氏並不見得如何高興,可那嚴家確實是一門好親事,們也隻以為陳氏是因院子裡的事而賭氣,並非不滿意這門親事。
可如今看來,三嬸竟真的有旁的想法?
不過……
不是幾位姑娘看低陳氏,們這位三嬸出雖然不錯,卻也隻是庶,在閨中時就並不得嫡母喜歡,若非如此也不會把嫁到顧家做庶媳了。
比起到顧家這等大世族裡做庶媳,無疑嫁個門第稍差些的嫡子為妻更能過得舒坦。
再則,雖然顧家的老太太從來都不是個刻薄庶子之人,可關係親近些的,誰能不知道當初顧家老太太劉氏與那魏太姨娘之間的事?
陳氏在閨中時不嫡母待見,嫁進顧家之後更是如同沒有孃家一般,與孃家鮮有聯係,就算真的有心思替大姐姐訂親,又能有什麼好過嚴家公子的人選?
幾位姑娘各自思索著一路去了榮慶堂。
榮慶堂歷來是供顧家的姑娘們讀書學規矩的,自打這位據說是從前朝宮裡出來的嬤嬤被請到顧家之後,顧青未幾人便是上午和下午各出一個半時辰來讀書學規矩。
顧家是世代傳承的族,在大周朝之前,朝廷選不靠如今的科舉,而是察舉製或中正製,在那樣的製度之下,世族子弟隻要出夠好,幾乎便能穩穩的在朝廷立足。
是以,顧家對族中子弟讀書要求得並不嚴格,顧家的哥兒們多是在顧家的族學裡讀書,族學裡隻是教導族中子弟懂些道理,卻並不要求顧氏子弟們一定要將學問做得有多好。
但是對族裡的姑娘們,在讀書這件事上,卻顯得比對男丁們的要求還要嚴格。
用老祖宗的話來說,姑孃家雖然不用像男人一般出朝堂,但自古有“腹有詩書氣自華”的說法,多讀些書,對姑娘們的將來總是有好的。
所以顧氏的姑娘雖然都被寵著,在規矩以及讀書上,卻是萬萬不敢有懈怠的。
便是顧青未,府裡最寵的姑娘便是,當年出嫁之前也是從沒鬆懈過半分。
不多時,一行人到了榮慶堂,那位廖嬤嬤早已經在院子裡候著了。
廖嬤嬤中等材,約四十五六的年紀,穿著一藏青半舊褙子,頭發挽中規中矩的墮馬髻,一張嚴肅端方的臉,隻站在那裡,便讓人覺有些抑。
當年大周朝的太祖皇帝領兵攻進了皇城,前朝江山一夕易主,皇宮裡更是一片大,許多宮人都趁從宮裡跑了出來,以這位廖嬤嬤的年紀來看,大概也是那時候出的宮。
對廖嬤嬤,顧青未也有幾分瞭解。
前世顧家姑娘們的規矩也是由廖嬤嬤教導的,廖嬤嬤雖然看著有些冷厲,但教導起規矩來,確實很有一手,經了的教導,顧家這一代的幾位姑娘走出去可沒被人稱贊過。
後來顧青未出嫁,老太太原本是想讓廖嬤嬤跟著顧青未陪嫁到京城去的,可前世的顧青未對沉默又嚴肅的廖嬤嬤很是不喜,並未同意,再加上那時廖嬤嬤似乎也並不願意去京城,老太太也隻得作罷。
後來的顧青未了尊貴的國公夫人,但看著滿院子的姨娘,總忍不住想,當年行事終有些魯莽,若是當年將廖嬤嬤一起帶來京城,有了廖嬤嬤從旁指點,也許不會過大半輩子的抑日子罷?
所以,自重生以來,再在廖嬤嬤手下學規矩,顧青未倒比前世要認真了許多。
“廖嬤嬤安好。”幾位姑娘雙手疊,微曲了膝。
“幾位姑娘免禮。”廖嬤嬤麵上仍沒有什麼表,隻視線在顧青未臉上多停留了一瞬。
廖嬤嬤本來話就不多,也沒與幾位姑娘寒暄,便讓了下麵的丫鬟拿出幾條繫了一個巧的金鈴鐺的絳來,並吩咐丫鬟位為各自的主子把鈴鐺繫於腰間。
顧青未今日本來就配了一條羊脂白玉做的噤步,見狀隻得跟著一起來榮慶堂的二等丫鬟春分將那噤步解了下來,才繫上了廖嬤嬤給的絳。
那鈴鐺雖是金的,但因做得巧,倒也不顯沉重,垂於麵,與幾位正是活潑年齡的姑娘們也有幾分相襯。
又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什麼不妥之,廖嬤嬤纔再度開口,“姑娘們心裡許是有疑,不知這鈴鐺是作何用,前些日子老教了幾位姑娘坐姿,今天起,幾位姑娘就該學習怎樣行走。”
若是從前,聽了廖嬤嬤的話,顧家姐妹們也許還不以為然,不就是走路嘛,誰能不會,可如今們也在廖嬤嬤手下學了不短的一段時間,自然不會認為廖嬤嬤這是在無的放矢。
“……走路很簡單,可姑娘們既是名門貴,便應該思考如何將簡單的作做得更優雅。從今天起,姑娘們每日到榮慶堂來都隻能穿百褶,且要係著這金鈴,什麼時候姑娘們行走之間百褶隻有最輕微的搖,腰間的金鈴也隻約有聲,這行走的規矩便也算練到家了。”
廖嬤嬤語氣平淡,彷彿所說的要求是再簡單不過的。
可除了顧青未,其他幾位顧家姑娘卻都同時苦了臉。
這百褶們自然穿過,那層層細褶本就是對兒家儀態最嚴格的考驗,顧家的姑娘儀態自是不問題,可要做到著百褶行走之間隻能有最輕微的搖,卻也是不的。
更何況,還要讓腰間墜著的鈴鐺幾乎不發出聲音。
顧家姑娘們幾乎可以預見,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們都要在廖嬤嬤這裡練習行走姿態了,們的雙也必然會因此而罪良多。
廖嬤嬤對幾位姑娘麵上的苦視而不見,卻在掃到表平靜的顧青未時微微一怔,然後出人意料地開口,“不如就先請七姑娘為幾位姑娘做個示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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