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熙問完這句話，大概過了很久，空氣中才傳來江恪之極低的聲音。

“我怎樣。”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這三個字說得很慢。

鍾熙對上他的視線，又是那張看不出毫緒的臉。

“你為什麼總這個樣子呢？”鍾熙搞不明白。

之前的事都懶得提了，畢竟提了也得不到答案，說：“昨天下午，你為什麼無緣無故對我冷臉？”

結果現在，又來裝沒事人一樣。

江恪之抿著，聲音艱：“我沒有。”

“你千萬別說沒有。”

兩個聲音同時出現，聞言，江恪之的表再次變得僵。

鍾熙就知道，看到他眉頭蹙了起來，以為他還打算說些什麼，但他依然保持緘默，什麼也沒有說。

“很勉強的話，你本不需要理我。”鍾熙賭氣地說。

不說就不說，憋死他，搞得多在意一樣。

“你不和我說話，我也不會怎樣。”說。

江恪之神幾度變化，最後，是從薄出了幾個字。

“我說過，我只是習慣這個表。”

鍾熙問：“不好的習慣難道不應該改？而且，我們說的本不是一碼事好不好。”

江恪之一言不發地注視著。

過了很久，江恪之語氣溫和地道：“中午吃烤魚。”

說完，他低頭拉過鍾熙的手，不管的反應，將那塊巧克力塞進的手裡，下一秒，就已經松開。

鍾熙攥著巧克力，生平第一次會到心裡有氣但發不出的鬱悶，其實本不是生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能，只是與人群隔絕太久，讓心生煩躁了。

“算了，”有點泄氣，小聲說，“你這個人有病，我才不跟你計較。”

江恪之只是著，鍾熙的余看到他的角像是微微勾起，但等抬頭看過去，依然還是那張難辨喜怒的臉。

也是，他又不是抖m，被罵有病，怎麼可能笑得出來？

“那早飯不吃了嗎？”鍾熙打算揭過這一茬，慣地把巧克力塞進了領口。

江恪之別開目，低聲說：“煮了粥。”

鍾熙轉過，看到後不遠的木柴堆上放著一個鍋。

看著那個鍋，到越來越迷茫和糾結。

他為什麼這樣啊？

等到鍾熙坐在江恪之邊，接過他盛好的米粥，小口小口喝著的時候，依然在想：江恪之到底為什麼這樣？

-

這一天，鍾熙抓了魚，兩人沉默著做了午餐。

沒滋沒味地吃掉烤魚以後，他們就這樣坐在沙灘上看海，不言不語。

謝螃蟹島，讓鍾熙提前適應了老年人的生活。

鍾熙看了一眼旁聖僧似的坐定了的男人，突然覺得，如果要一輩子呆在這裡，沒有聽覺、不會說話大概也是毫不影響的生活的。

這個想法讓覺得有點好笑。

到了傍晚，兩個人把早上剩下的粥熱了熱解決掉後，鍾熙覺到一疲倦。

上完全沒有出一點汗，所以也不想洗海水浴了。

刷完牙，江恪之還在一邊整理東西，想了想，說了一句，“那我回去了。”

路過江恪之邊的時候，手腕卻被人握住。

抬起頭，有些不解，“你是要我幫你一起收垃圾？”

江恪之的眼底略過一無奈，他注視著鍾熙的眼睛，半晌才低聲道：“等我。”

這個語調再尋常不過，但這兩個字眼落的耳朵，鍾熙對上他灼熱的視線，隻覺這個目深邃得像背後的海，下一秒就要將吸進去。

頓時明白了什麼，今天是周一。

手腕上的溫度變得有些熱，鍾熙拖長聲音“哦”了一聲，江恪之立刻松開了。

他回過頭繼續收拾著烤魚的殘骸，鍾熙借著月看向江恪之的臉，他面上沒什麼表，但耳朵已經暴了他。

鍾熙因為生氣，差一點就要忘記協議容了。

更讓沒有想到的是，江恪之這是在主了？

這真是值得載兩人史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