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底下傳來震聲的時候，鍾熙還在深度睡眠中。

鬧鍾一般會響到第二次的時候，才會讓有所反應。

但今早，一切都變得有些不一樣。

一個溫暖而有點乾燥的手掌覆蓋在了的臉頰上，和Victor的爪子的很不一樣。

有人在耳邊低聲，“鍾熙。”

鍾熙是在這時候睜開眼睛的，頭頂的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掉了，竟然毫無知覺。

窗簾出一角，只有約的線進來，雪好像還在下。

鍾熙低頭一看，被子裡是兩赤纏在一起的。

再抬眼，江恪之睡眼惺忪地著，即使是剛睡醒，那雙眼睛看起來依舊深邃迷人。

這一切讓鍾熙的起床氣莫名其妙地消了。

掙扎著起，江恪之也跟著坐起來，背靠在床頭，將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看了一眼。

“怎麼會定這麼早的鬧鍾？”

他說話的時候看起來還有些懵懵的，眼神都沒有對焦。

六點鍾，比他生鍾的起床時間還要早。

鍾熙仍然盯著他看，江恪之剛睡醒的聲音低啞極了，聽起來好。

剛剛醒來時，被巨“填滿”的覺讓忍不住想坐到他上來一發，但是不行，盡管今天是周六，睡了不到六個小時，但和兩個投資商約好了八點見面。對方中午的飛機，時間有限。

了一下江恪之的臉，面上帶著一點把他吵醒的歉意，“我得去城西開會，你繼續睡。”

說完，掀開被子，走到櫃邊，開始找自己的，在旁邊屜裡倒是發現一堆各家Pr送的，其中還有幾條男款，都忘了理掉，這下派上用場了。

鍾熙從中間了一條遞到後，“這是新，你一會兒可以穿這條。”

為免誤會，補了一句，“忘了哪家公司送的了。”

江恪之一直維持著坐在床上的姿勢，他低著頭，似乎還沒完全清醒，幾發擋住了眼睛，這時終於有點反應。

“好。”

鍾熙去隔壁帽間換服，換好回來的時候，發現江恪之已經站在床下了。

他子已經穿好，正在扣上的扣子。

鍾熙將背朝向他，示意他幫自己扣一下連的扣子。

“這麼早，你不再睡一會兒？”

江恪之將散在後面的頭髮放到前面，扣上，“不用。”

鍾熙回過頭，江恪之再度低頭扣自己上的扣子，已經扣到了最上面一顆。

走到梳妝臺邊，將椅子上他昨天的那領帶拿過來，遞給他。

見江恪之過來，鍾熙不知道有沒有讀錯他的意思，說：“我還沒學會幫人系這個。”

江恪之看著，這個眼神很有溫度，鍾熙聽到他低低地回：“沒關系。”

鍾熙就這樣看著他系領帶，看了神，然後不知怎麼就口而出：

“我去城西開會，八點鍾要到，車被送去保養了，你方便的話可以送我去嗎？”

這句話問完以後，鍾熙就後悔了。

城西距離家，開車去就要一個多小時，市區還有堵車的風險，江恪之送的話，來回可能要花上三個小時。

鍾熙覺得自己好像在強人所難，甚至都沒問問他一會兒有沒有什麼事，事實上，明明可以自己打車的，如果有人在剛確定關系的第二天早上對提出這種要求，可能會立刻讓對方照照鏡子。

正想改口，就聽到江恪之一臉淡淡地回：“好。”

說完，他開始低頭戴腕表。

鍾熙過他的表看不出什麼，又往他跟前走了一步，“來回可能要三個小時的，你真的願——”

江恪之這時候終於看向了，他說話的語調帶著一點不耐，但投在上的目卻莫名的溫，“我說了，我願意。”

鍾熙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覺得眼前這張冷峻的臉看起來溫。

正胡思想著，就看到眼前的人看了一眼手表，再看向，眼神認真：“八點是麼？再給我五分鍾，我送你。”

—

和鍾熙預估的時間差不多，到了約定地點的時候，距離八點還差一刻鍾。

在路上的時候，鍾熙全程戴著藍牙耳機打電話，兩人幾乎沒有時間流。

掛掉電話後，江恪之側頭向，“早餐準備怎麼辦？”

鍾熙環顧四周，跟他說：“這附近有幾家早點還不錯，你一會兒可以嘗嘗對面那家王記。”

江恪之回四張的臉，再說話時，輕輕歎了口氣。

“我是說你。”

鍾熙對上他關切的眼神，還有一點不習慣，於是眼神開始飄。

“我到時候點杯東西就好，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著自己，你，你吃過以後再開車走吧，現在累不累？”

“不。”江恪之另一隻手還拉著的手腕，低聲說，“看著我。”

“看什麼啊，我要走了。”鍾熙聞言看向他，覺得這種覺有點麻，鍾熙都沒想過自己會變得這麼黏糊，都怪江恪之。

江恪之不說話，那雙淺瞳落在的上，兩人的呼吸糾纏著，鍾熙深吸一口氣，扯著江恪之的領帶將他拉近，閉上眼將過去，本來只是想蜻蜓點水來個告別kiss，結果一秒變了法式吻。

一大早，耳邊就是舌相的濡水聲，鍾熙心跳的頻率都變高了。

好不容易，兩人的分開，鍾熙搖了搖頭：“不行，再這樣下去，我要遲了。”

說完，瞪了江恪之一眼，小聲說：“你是不是想故意搞砸我的工作，我告訴你，沒門的。”

江恪之眼帶笑意地著，半晌，他了的，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你的號碼。”他對說。

鍾熙這時才想起，兩人到現在都沒有對方的號碼，覺得有點好笑，輸完號碼以後，向他揮了揮手。

“我真的走了啊，你開車小心點。”

江恪之盯著屏幕上的那串數字，“好。”

鍾熙走上電梯的時候，手機在手裡震了一下。

看向屏幕，上面出現一條來自陌生人的信息。

“結束提前聯系我，我來接你。”

鍾熙還沒點進對話框，很快又跳出一條，“隨時都可以。

—江恪之”

鍾熙久久地盯著末尾這個署名，一直到屏幕黑掉，才看到屏幕上倒映出自己帶著笑的臉。

電梯已經停下了，了自己的臉頰，點開了信息框。

在上面打了一串字後，又刪刪減減，將“哦”刪掉，最後回了一個字，“噢。”

鍾熙想，會問出那句話的理由，好像，只是想確定昨晚在車上，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他說，對他有任何要求，他都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