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多謝葉神醫。”

這麵接了葉芳菲的話，利馬親信有些不放心，還是試探著向明言的方向看去。

確認明言點頭後，這才又行禮起。

利馬親信告退之前，葉芳菲瞧著一桌子琳瑯滿目的吃食，順手抓起一包點心塞到了他的手裏：“路上了吃！”

“這……”利馬親信有些猶豫，但也不好駁了葉芳菲的好意，站在原地為難。

葉芳菲不管不顧，將桌上的東西，七七八八收拾一番，挑揀了些，轉就去院裏找安華，準備跟一起分。

“拿著吧。”明言見這人為難，開了口。

看護東方曄的侍衛一直在走廊上等候，迎麵撞上了葉芳菲，行了禮。看利馬親信出了門，向前快步走去。

葉芳菲倒也沒覺得什麽不對，帶著東西，向著後院方位走。隻向前繼續走了兩三步，突然想起，專門給安華買的餞還在桌上，一拍腦門。

明言見侍衛出現，招了招手，讓他上前來。

“東方曄的手筋腳筋都已按照您的吩咐，用刀挑斷。現在整個人昏迷在屋子裏。”侍衛正常說話的音量。

讓剛走到門口的葉芳菲，全都聽到了耳朵裏。

裝作沒聽到的樣子，走到桌子前，尋找起餞。

“知道了，你下去吧。”明言看見葉芳菲進來的一瞬間，心髒都了半拍，故作淡定地將侍衛遣退。

明言試探著慢慢靠近了葉芳菲，放輕腳步，察言觀。

翻找著桌上的東西，躲避著明言的眼神，葉芳菲還是不看他。

“我……這是東方曄應得的，他作惡多端。”猶豫不決之下，明言還是選擇將心頭的話說出來。

他擔心葉芳菲因為這事，會對他有什麽看法。向來是一個極其善良的人，如此手段，恐怕會惹不高興。

終於在一堆吃食中，葉芳菲找到了餞，拿起來。

“不必放在心上，對於東方曄，我支持你的決定。一切都是因為他咎由自取。”頭也不抬，隻盯著手上的餞。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明言走到了葉芳菲前：“真的嗎？”

一袋子餞中混合了很多不一樣的種類，葉芳菲不吃葡萄幹，搖了幾下袋子，讓上層的葡萄幹混到下麵去。

大個飽滿的烏梅了出來，手拿出一個，放到了裏：“餞好吃，這鹽津烏梅幹外麵裹了一層鹽，先口隻覺得好鹹。”

說著把裏的烏梅，細細品了幾下。“鹽化掉後，裏麵的酸甜味了出來，正因為鹹鹽陪襯，才顯得這梅子格外的甜。”

明言不知道葉芳菲突然為什麽要提這個，一臉問號。

“我就像這顆烏梅，有甜有鹹，甚至還有酸味。咬開後，裏麵是堅的果核。不像看起來那麽好，也不會一直是你認為的樣子。”

“我也不是什麽好人。”說完，葉芳菲從袋子裏拿出另外一顆烏梅，遞給了明言。

“要試試嗎？”

心中的不悅一掃而，明言喜上眉梢，一把接過了葉芳菲手裏的烏梅，放進了裏。

“好吃！”

兩人相視而笑，下午的不別扭全都煙消雲散。

晚飯時，葉芳菲將買的吃食，都分給了眾人，包括府上的丫鬟和侍衛。

一群人一起，其樂融融地吃了晚飯，借著興頭，還喝了酒，玩了幾飛花令。

夜深才散去。

等待所有人都回了屋子，明言行到關押東方曄的屋子前。桌上玩飛花令的時候怎麽都鬥不過安華，他被灌了好些酒，意識有些模糊，步子也覺得輕飄飄的。

侍衛站在門口，被明言的突然到訪嚇了一跳，立刻站直子：“主子！”明言做出噤聲的作，讓侍衛打開房門。

隨著門被打開，兩人進房間。侍衛在一旁舉著蠟燭，為明言照亮。

遠遠看著東方曄還是一如既往地躺在床上，兩人湊近了些。

明言手探了一下東方曄的鼻息，呼吸均勻有力，看來命無憂，可能隻是昏迷或是睡著了。

從侍衛手中拿過蠟燭，特地在手腳的位置瞧了瞧，全都是，有一些還在流淌，有一些則變得烏黑。

火太弱，明言看不太清楚，試圖再靠近些又怕將東方曄吵醒，免不得還要在深夜怒，實在是沒必要。

大概查看一番，明言基本放心了，滅了蠟燭。

兩人借著月，出了門。

“一定要嚴加看管，聽見了沒？一旦發現任何不對勁的況，立即來報告，不得有誤。”明言將蠟燭塞回侍衛手裏，囑咐道。

侍衛都應下來，連連點頭哈腰：“保證完任務！”

明言這才放心離去，回屋歇息。

清晨。

明言慵懶地靠在柱子旁，眼睫微掀看向半跪在地的暗衛，“怎麽了？”

“主子，東方曄至今還在昏迷，您看要不要......”

還在昏迷？

眼眉挑了挑，“失過多？”

雖說東方曄的武功比不上他，但是隻被挑斷了手筋腳筋，按理不該如此虛弱。

莫不是下屬們失了分寸？

暗衛霎時低頭，抿恭敬道，“屬下用的巧勁，不可能讓止不住的。”

他又不是傻子，主子明擺著是要留著東方曄的命慢慢折磨，他怎麽可能幾下子讓他盡而亡呢。

“一直盯著他？”明言指尖沉地敲著桌角，意味深長道，“半步也未離開？”

如果不是暗衛的問題，那就隻能是東方曄自己了。

“屬下......”

暗衛心下咯噔一聲，麵有難，訥訥地未繼續開口。

那東方曄不過是個廢人，他怎麽可能不錯眼地盯著呢。

“罷了。”不過掃了一眼便知道了暗衛的猶疑，歎了口氣並未著惱，“找幾個郎中過來瞧瞧，把止了，別讓他死了。”

“是。”

劫後餘生地了額角的虛汗，暗衛忙不迭地應聲退下。

“怎麽回事？”一道亮麗的聲音從門邊出現，葉芳菲端著糕點走，眉眼彎彎地調侃道，“我們的王爺又發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