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芳菲也趁這個時候打探起了東哥的消息。

“老伯，東哥到底是什麽人？”

“他啊，他在西街開了個賭場，我看你們是好人，你們可千萬別著了他的道。”

離開了老伯的住，安華將披風給葉芳菲搭好，一路走來也有點冷沉，“這袁樂業真該死。”

整個淇縣，除了客棧所在的東街還有點樣以外，其餘的三條大街全都零落待興，尤以北街最為落後，隻有些許行不便的老人在其中茍延殘，甚至連簡單的三餐都無法得到保證。

簡直就是在等死。

“我記得在來之前明言給我看過政績折子，這是淇縣連續三年風調雨順，淇縣縣令民如子，縣收是偏遠城鎮中數一數二的。”

“數一數二？”

安華宛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角一勾，周散著凜冽殺氣，“怕不是死亡人數數一數二。”

“還有這位地頭蛇東哥，聽老伯說已經在此盤踞了七八年，還真是給我們送了一份大禮。”

“剛才我問了幾個小孩子，那東哥在西街有不賭場，手下還有三四十的打手，比衙門的衙役都要多了。”

“是嗎。”葉芳菲危險地瞇起了眸子，笑意未達眼底，“那看來我們得去會會這個東哥了。”

“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西街在什麽位置啊？”

“漂亮姐姐！”

葉芳菲拿了幾串糖葫蘆，功哄了三個半大的小孩兒給自己指了西街的路。

“謝謝漂亮姐姐！”小家夥們咬著山楂含糊不清地衝招手，大眼睛撲閃閃地可得很。

“這幾個都是北街的孩子，淇縣的事一日不解決，他們連活都活不下去。”

葉芳菲深吸了口氣，牢牢地在心中下定決心，一定要盡快將這淇縣的蠹蟲解決。

兩人憐地了小家夥們的腦袋，一路順著方向找到了西街。

果不其然，那老伯說的沒錯，這西街簡直就是賭場的天下。

已是傍晚時分卻還一片喧囂，與東街的繁華不同，這裏雖然人群熙攘卻大都是些行走，見不得一一毫的生氣。

所有的男人都攥著手中的錢袋，目眥盡裂地往賭坊裏衝，昏黃下，仿佛整個世界都充滿了金錢的氣息。

“這些人跟瘋子有什麽區別。”安華皺著眉頭擋開了著人群的幾個男人，“難不妻兒老小全都不顧了嗎？”

“這正是賭場令人膽寒之啊。”

許是正好趕上賭場開門，葉芳菲不被人來去，索了安華，後者直接攬著飛到了高牆之上，居高臨下地掃視著下麵的況。

在兩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個渾髒汙的男人直接被賭場大漢扔了出來，狼狽地摔倒在地，激起一地的揚塵。

“哎呦！”

人群的隻有稍稍的停頓，幾個呼吸後就再度恢複了一貫的瘋狂，隻有男人那裏苦苦煎熬。

“別，別打！”

男人捂著自己的腦袋，盡可能地將自己蜷了一個球狀，左右翻滾著企圖躲開大漢們的腳。

“別打？你欠我們東哥五十兩銀子都多久了？說了今日還，怎的還沒拿來錢？”

大漢毫不留地抬腳踹在他的脊背之上，男人破爛的衫本擋不住，殷紅的跡從脊背上順流而下，不過片刻就在服上暈出了漬。

“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別打了！”

男人喊聲淒厲，聲聲泣聽上去倒是悲慘得很，隻是旁邊的眾人似乎早已對這場麵習以為常，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分過來。

“打死？”大漢衝他吐了口唾沫，輕蔑的似是踹垃圾般將他扔到了角落裏，抬腳直接踩在了他的臉上用力碾著。

“知不知道，你就算死了你的妻兒也得還錢？老子聽說你家還有個地契是吧，也值個十幾兩，你死了正好，老子去把地契拿來。”

“對了，還有他那十多歲的小姑娘，呦，可是得很啊。”

大漢們貪婪地咽著唾沫，高牆之上的安華都有些看不下去，那位深陷其中的男子卻是毫不在乎地磕頭，“好好好，我那兒也到了年紀了，如果東哥喜歡，我雙手奉上，隻求東哥讓我再一把骰子，就一把！”

“他瘋了？”

安華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還是葉芳菲拍了拍的肩膀，歎氣道，“我曾見過有人因無力償還賭債而被剁去了手指，也看過有人因為欠債太多而一死了之，歸結底還是這些賭徒自掘墳墓。”

“你信不信，如果你現在給他錢，他不會拿著回去好好過日子，反而會瘋狂地再進去賭一次？”

見有些失魂落魄，葉芳菲直接將一兩碎銀扔了下去，正好打在男子的腳邊。

“銀子！我有銀子了！再來一把，再來一把！”

果然，男子如獲至寶地捧著銀兩就要往裏鑽，麵瘋狂宛如瘋狗，哪有半點理智。

“這是老子掉的，滾滾滾！”

大漢一把將銀子奪過，三兩腳便把人踹遠。

這次，安華沒有上前阻攔，而是任由男人陷昏迷。

這種人，救不了。

“好了，進去看看吧，除了東哥，這淇縣想必也會慢慢恢複的。”

葉芳菲靠著安華被護送到賭場門口，卻是被剛才滿臉橫的大漢沒好氣地攔住。

“哪來的小娘們，滾遠點。”

“為何？”

“為何？”大漢呲著黃牙猥瑣地笑開，抬手鉗住葉芳菲的下，“小娘子問題還不呢。”

“別我。”

眸子瞬間冷了下去，葉芳菲皺眉躲開他的，“子不能進賭場？這是什麽規矩？”

“東哥的規矩，人不能進。”

安華

“憑什麽不能進去？”葉芳菲不服氣地問道。

“這是東哥的規矩，人不能進。”

許是因為安華太過於“珠寶氣”，旁邊的跟班小心翼翼地附在大漢耳旁說了幾句，大漢麵稍稍有些緩和，“我們也是聽命行事。”

“那若是......”葉芳菲將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