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長生之道

非人？非妖？

葉小川糊塗了，難道是石頭？

這倒是可以，一塊頑石往荒野裏隨手一扔，縱然滄海桑田，歲月變遷，過了千年、萬年甚至更久，那塊頑石依舊是頑石，沒有多改變。

可是如果長生就是變石頭，那還有什麽意義呢？

據說有些修道有的高人前輩，羽化時，會石化，變青黑的巖石，幾千年，上萬年都不會腐朽改變，難道這就是長生的真諦？

葉小川不懂，如果長生就是變一塊石頭，那自己還追求個屁呀，還不如整天胡吃海喝，看盡浮華紅塵來的逍遙自在。

司徒風似乎知道了葉小川的心思，忽然問道：“小子，在你所知道的傳說中，長生不死的仙人，是怎麽樣的存在？”

葉小川想了想，道：“摒棄七六，不食人間煙火。”

司徒風聲音有些悲涼的道：“這就是了，天道是公平的，哼，想要長生，想要擁有近乎無限的生命，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不可想象的呀。”

葉小川道：“不會真是變大石頭吧？”

司徒風淡淡的道：“不，但也差不多，長生不死的仙人，是沒有任何的，他們非人，也非妖，是三界不收、六道不的可憐怪而已，縱然擁有無窮的生命，縱然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在沒有之下，又有什麽用呢？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人都擁有了不死的生命，不老的軀，可是最後呢，千年後這些仙人基本都會選擇自殺，能挨過三千年的寥寥無幾。我倒認識一位仙人前輩，活了八千年，又能如何？最後還不是為了一個字，煙消雲散，連回都不行了。”

葉小川大吃一驚。他搜腸刮肚的想著自己聽來的關於那些天界仙人的傳說，什麽七仙下凡呀，什麽玉皇大帝呀，似乎那遙遠未知的天界，是一個不講的的冰冷空間，一旦有了，就了凡心，就會像七仙那樣變為凡人。

司徒風本就居住在葉小川的靈魂之海，葉小川的所思所想，都逃不過司徒風的耳目。

他淡淡的道：“你想的差不多，想要長生隻有一條路，這一條路有三個步驟。”

葉小川心中如有一團火焰在燃燒，道：“哪三個步驟？”

司徒風慢慢的道：“第一步，挖去心髒。”

葉小川原本激的心瞬間被一盆涼水澆滅，他吃驚的道：“什麽？挖去心髒？人沒了心髒還不死翹翹呀？”

司徒風道：“不錯，普通人類，或者修道有的修真者，沒有了心髒都會立刻就死，但這群妄求長生之輩，嘿，他們有一種法，挖心之後保持不死之，但也不會再稱之為人，而是僵。”

葉小川的臉微微的起了變化，僵他當然聽過，他知道僵的壽命非常的高，每一次千年王橫空出世都攪的百姓民不聊生，要殺死千年王，需要人類最頂級的修真高手合力才行。

遠的不說，六十年前，人間有一個千年王出現，蒼雲門、迦葉寺、龍虎山天師道等十三位前輩長老合力鎮，結果死了四位，傷了七位，這才殺死那個千年王。

葉小川漸漸明白了司徒風口中那群追求長生之道的人了！

隻有僵，才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非人、非妖的怪。

他忍不住道：“前輩，原來僵一道可以問鼎長生呀，不過呀不對呀，高級僵可以活千年，但沒聽過僵擁有無限壽命的呀。”

司徒風緩緩的道：“你小子懂什麽，道一脈源遠流長，往前追溯，幾乎比人類最早的巫還要久遠，挖去心髒，隻是為步道的第一步。這第二步，就是殺戮，殺死自己最心的人，最敬重人，最重要的人，然後才是殺戮天下生靈，由此才可以做到斷絕。一旦達到斷絕這一步，幾乎就可以擁有無限的壽命了。”

葉小川打了個寒蟬，司徒風是不會欺騙他的，聽司徒風那有些沙啞低沉的語氣，似乎很悲傷，應該說的都是真話。

葉小川心中暗暗的想著，原來世人傳說無數年的仙人，那些沒有七六的神仙，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都是一群沒心沒肺僵呀！還要殺死自己最心的人，最重要的人，以達到斷絕的境界！

這是何等的殘忍！

忽然，他心中覺得有些可悲，僵禍害生靈，荼毒百姓，別說是千年王，就算是普通的百年僵，哪一次出現，不是掀起驚濤駭浪，無數無辜人類生靈死在他們的手中。

結果，愚昧的凡人，將這群沒有的喪，當做神仙一般頂禮拜。

然後，他就想到如今這人間修真界，無數正道魔教的修真之人，幻想著追尋長生，真是又可悲，又可笑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心神才從這種可悲可笑的心緒中漸漸走了出來。

問道：“前輩，這長生的第一步挖心，第二步是殺戮，最後一步，是什麽？”

司徒風幽然道：“死亡。”

葉小川不解道：“您剛才不是說壽命已經接近了無限了嗎？怎麽會死亡？”

司徒風淡淡的道：“僵一道中，真正能做到斷絕之人，麟角，萬中無一也。道與劍道一樣，隻是浩瀚天道中的一粒星辰而已，蒼天是公平的，給生靈留下一線生機，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想要長生，就必須斷絕，不能有任何緒波，甚至連喜悅、歡笑、悲痛等緒都不可能有，你覺得這種怪能堅持多久？多數已經達到這種境界的仙人，都會在寂寞中瘋狂，然後自我毀滅，還有一部分人，在得道之後，為了一個字，了心呀。”

葉小川抓了抓腦袋，道：“可是，他們的心，不是在最開始就被挖了嗎？”

司徒風似乎有些讚許，仿佛第一次覺得，自己等待六千年的傳人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麽愚笨。

他略帶讚許的道：“不錯，他們是沒有心的，一旦心，了，就會重新生出一顆心髒，後果就是變為凡人，然後失去所有的法力，一天一天的老去，蒼天為了懲罰這些妄求長生之人，縱然他們變為凡人，也不會擁有三魂七魄，所以當這些所謂的仙人變為凡人之後，蒼老的速度比尋常人要快許多，一天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年，最多數十天，就會蒼老而死，且永遠無法再回六道，轉世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