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天心島的能力。

妘螭帶領上萬名魔修進歐洲，為本土勢力的東西教廷竟然沒收到任何風聲，反倒是主聯系我，我才知道已經到了。

“也不知道是該說天心島牛，還是教廷太拉。”

前往跟妘螭會面地點的路上，我跟申公抱怨了一句：“就他們這德行，指他們消耗天心島的實力，我怎麼覺有點費勁呢？”

“費勁不費勁也是白送的，只要能當好餌，給管正他們創造好機會就完了。”

那會兒是后半夜，圣彼得堡街面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申公一邊說話，一邊朝道路兩邊的建筑打量：“這破地方，我前蘇聯的時候來什麼樣，現在基本上還是什麼樣兒，沒什麼變化。”

“我估計啊，你二十年后再來一樣不會有啥變化。”

我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馬上三點了，約咱倆到海邊見面，你說天心島的人這會兒能不能就在海上飄著，打算跟咱倆見完面直接就手啊？”

“應該不會，教廷是菜，但不是廢，妘螭要真把上萬名魔修送到圣彼得堡沿岸，他們多多都會看出些端倪，依我看估計這回兒大隊人馬還沒到呢。”

申公背著手，慢慢往前晃悠：“你剛才跟那金發男商量什麼了？”

“商量怎麼才能萬無一失的讓天心島跟冥府掐起來，但是沒什麼用，人家直接整出來一句這是我的任務，他沒法兒摻和。”

我嗤笑一聲：“不過他答應幫忙牽制住姜小琳了，等咱倆行的時候不用擔心的問題，專心對付島上那幾個長老就行。”

“嗯，這倒是好事兒，眼下這關頭，幫手能多一個是一個。”

申公轉頭著遠的海港：“不過咱們那位可的圣，估計到現在還以為你真打算幫坐穩大牧首的位置呢，你是打算跟說實話啊，還是找個理由忽悠，讓把教廷的人全都調到圣彼得堡來？”

“說實話？我怎麼可能跟說實話。”

本來最近事就多，申公一提起索菲亞我又開始頭疼了：“直接點吧，等跟妘螭見完面，回去之后我就告訴班尼特把教廷的人全帶來了，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們東正教一網打盡。

信，咱們就按部就班往下走，不信，那我也省省力氣，直接用巫把給心控了，實在不行就讓幻姬把變自己的傀儡，代替發號施令就完了。”

“嗯，這就對了，痛痛快快的，整那些婆婆媽媽的事兒。”

申公先是肯定，接著又開始埋汰我：“你說你要早這麼痛快，咱們得省多事兒？說不定現在你跟那幾個丫頭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我‘啪’的往地上吐了口痰：“滾犢子吧，你以為我想這樣？要是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他嗎寧愿讓心魔把我子給占了。”

說這句話的同時其實我也在回憶，在思考，回憶自己的所作所為，也思考自己曾經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做事果斷，不拖泥帶水，為了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就是曾經的我嗎？

我回憶了半晌，然后做出結論：還真是這樣。

當初我眼里只有青鸞，除了和邊那些朋友，其余任何人都不重要，都是可以犧牲的。

哪怕是小嫣，抑或是尹無心和孟無塵，如果有天青鸞和他們之間有了利益沖突，那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犧牲掉他們，來保全青鸞。

歸究底只有一個原因：我是巫，他們是人。

巫就是巫，是永遠不可能融人類的。

我突然理解申公的所作所為了，他從始至終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全我，其他人，哪怕青青也只是附帶，他對我的態度，和我對青鸞的態度其實沒什麼本質區別。

想到這兒我又覺得有些可怕。

我怕在未來的某一天，就連青青在我心目中的地位都沒那麼重要了。

“哎，我要是我爸媽親生的該多好。”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莫名其妙的嘟囔出這樣一句話。

申公側目，但也只是盯著我看了幾眼，沒問，也沒出什麼表。

后來倆人都沒再說話，也不著急趕路，在圣彼得堡空曠的街道上晃悠了快半小時，眼看三點整了，才走到那片空的沙灘上。

妘螭帶著一隊手下，已經站在約定好的地方等了。

“胡大人、姜大人。”

看見我倆到了，妘螭迎了上來，在我剛剛變化好的臉上掃了幾眼：“哎呦，這才幾天不見，怎麼覺您二位又年輕了好幾歲啊。”

“你有事兒說事兒，拍馬屁。”

雖說申公比較浪，但對于妘螭這種人他還是有些膈應。

“我說的是實話，怎麼能拍馬屁呢？”

妘螭臉皮也夠厚的，一點都不介意申公的態度，還沖他拋了個眼兒，之后再次把目轉向我：“姜大人，奴家初來乍到，還不太了解這邊的況，能勞煩大人把您知道的況給奴家講講麼？”

“我他嗎說過一萬回了，跟本使說話的時候別自稱奴家，聽著膈應。”

我皺著眉頭瞪了妘螭一眼：“你初來乍到，我就不是初來乍到了？行了，廢話說吧，據我打探到的消息，羅馬教廷的新人教皇此時正在圣彼得堡，他是應東正教圣、未來大牧首索菲亞的邀請來談合作的。”

“哦？”

聽到這個消息后的妘螭并沒有表現出驚訝的神，反倒有些好奇：“不是說異端比異教徒更可恨嗎，沒想到有朝一日，東正教廷竟然會跟羅馬教廷談合作了。”

“呵呵，依我看，這是東正教知道自己得罪了你們，你們肯定會報復，這才以合作的名義，把羅馬教廷搬過來當救兵的。”

我皮笑不笑的朝妘螭咧了咧：“不過無所謂，反正教廷這些人沒什麼本事，就算真合作了，我相信以你們的能力也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妘螭長老，你認為我說的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