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在黑暗裡疾馳，車廂，趙衍和路明非肩並肩坐在一起，芬格爾另坐一旁。

趙衍三個人已經換上了卡塞爾學院的校服。墨綠西裝滾著銀細邊，白襯，口繡著卡塞爾學院的世界樹徽章。

路明非從未告訴學院自己的尺碼，但做出來的服卻合無比。

“咖啡還是茶？或者可以來一點酒。”古德裡安教授站在一副被遮蓋住的巨畫前。

“？？？”

“有冇有熱巧克力？”芬格爾舉手。

“冇問你，嚴肅點，現在是新人學輔導時間。”古德裡安教授表嚴肅：“明非，我被學院指派為你的導師，至於趙衍，你的導師在學院等你。”

“見導師……還能喝酒？”路明非有些害怕，這是上了什麼賊船？

“他們給你喝的隻是為了麻痹一下你的神經，免得你等會大呼小。”芬格爾還在旁邊煽風點火。

“原本學輔導時間是在學院進行的，但你們行程本來就晚，再加上調度問題導致你們滯留了三天，你們可以說是最晚學的幾個人了，所以不得已隻能在CC1000上給你就行學輔導。”

“等等，給我？趙衍呢？”路明非聽抓住盲點。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可的路師弟，這裡四個人，隻有你是小白。”

“趙衍，咱倆三年的好朋友了，一點。”

路明非扭頭看著趙衍，突然覺得好像不認識這個三年的好朋友了。

“古德裡安教授會告訴你的。”

“明非，聽清我接下來說的話。第一：學後你要參加學資格考試，我們稱為3E考試，冇考過的學生將被勸退。”

“學考試？呼，雖然讓人驚恐，但我好歹堅持下來了。你們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要說什麼天大的事呢”

路明非鬆了一口氣，一開始聽古德裡安教授的的話，加上芬格爾的恐嚇，路明非還以為外星人會侵地球呢。考試，路明非表示從來不慫。

“這是保協議，你倆簽一下。”古德裡安教授拿出兩份檔案。

趙衍毫不猶豫就簽了，路明非有些手抖。

“趙衍，你能看懂？”

這份檔案用英文以及拉丁文組，路明非看著莫名其妙有一點恐懼，就好像簽完檔案就要失去點什麼。

“看不懂。”

“看不懂你還簽？”

“不然你還能從時速200公裡的列車上跳下去？”

也是啊，這是在200公裡以上時速的列車上。這也是爸爸媽媽給他選擇的路，再加上回去好像也高考不了了。

路明非在三個人的注視下，巍巍的簽了字。

古德裡安教授小心收起了檔案。

“作為國教育部註冊的正規大學，我們一直注重學生的德智勞發展。”

“？？？”明非疑。

“我們是四年學製，畢業分配工作。像芬格爾這樣八年還冇畢業的是極數。”

“學輔導就輔導，為什麼要帶我？”芬格爾抗議。

“反麵教材也是輔導。”古德裡教授安駁回抗議。

“咱們繼續，學院作為封閉式管理，所有學員必須住校。畢業時會發放學位證書，但本學院的學位證書並不能幫你在彆的學校找到相應專業，如果你想讀研和博士，隻能選擇本校。”

“什麼意思？你們學校的學位證書不正經？”路明非警覺起來。

“學位證書是正經的，不正經的是專業。”芬格爾話。

“彆話。學位證書很正經，我們隻是專業比較特殊。”

“有多特殊？”

古德裡安教授停頓了一下，思索著如何用正常的語句說出這驚世駭俗的真相。

“知道神學院或者商學院嗎？”

“知道。”

“神學院作為特殊的學院，他們的研究對象是神。商學院同樣如此，他們研究的是商。而卡塞爾學院和他們一樣，也是特殊的學院，我們研究的是……”

古德裡安教授突然猛的一下揪開帆布，出後麵的巨畫。

趙衍和路明非的目隨著帆布的掉落轉移到畫上。趙衍覺得有一強大的吸力要將自己吸進去，路明非亦是如此。

那是畫布上那個生的威。

鐵青的天空，擎天的巨樹，遍佈荒野的荒骨，從荒骨深騰起黑的巨，巨的雙翼遮擋住了，仰起的頭，從裡噴出滅世的火焰。

路明非覺得自己聽到了巨的嘶吼。

“龍？”路明非說話的聲音抖。

彆說路明非了，有心理準備的趙衍都被嚇了一跳。

“冇錯，龍。”古德裡安教授指了指旁邊書架上的書：“如果你們能看懂拉丁文，就能發現這些都和龍有關。這些書是千年以來的知識積累，而卡塞爾學院就是集大者。在卡塞爾學院，你讀書、長，但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屠龍！”

“屠……屠龍？”

“千年以來，混種一直在和龍作鬥爭。對了，混種就是龍與人的混，很可笑吧，混種一直在和某種程度上的祖先作鬥爭。”趙衍接過古德裡安教授的話：“但龍是龍，人是人，混種是混種。混種千年以來的教義就是埋葬龍族的複興，這千年以來，混種一直在努力。”

路明非盯著趙衍，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也叛變了人類？

“冇錯，卡塞爾學院建立就是繼承這千年以來混種的誌。”

“……誌？”

“時代在發展，分散的家族式已經跟不上科技時代了，於是，教育機製‘卡塞爾學院’應運而生。”古德裡安教授出手：“明非、趙衍，歡迎加……卡塞爾學院！”

“喂，你出手乾什麼？我有答應嗎？哈哈哈，我知道，我還在睡夢中，我還在火車站等車對不對？快醒過來啊！”

路明非說完就直躺了下去，看的古德裡安教授都懵了。

“明非，你怎麼了？明非。”

看著慌了神的古德裡安教授，趙衍推了推路明非，然後聽到了呼嚕聲。

“額，我能說他是睡著了嗎？”

芬格爾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師兄，你這是？”

“S級的黑曆史，可要好好珍藏啊！”

趙衍也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明非他可能一時間接不了，算了，去了學院我去拿一下真材實料的證據再給他上一課吧。”古德裡安教授撓了撓頭：“對了，趙衍，你的導師在學院車站等你，下了火車你和他走就行了，他會安排好的。稍微提醒一下，你的導師稍微有一點特彆，你見到了不要驚訝。”

“嗯，明白了。”

“瞇一會吧，還有長時間才能到。”

————

“趙衍，趙衍，醒醒，到了。”

芬格爾推起趙衍，然後又去推路明非，隻可惜冇推醒。

“師兄，這怎麼辦？”趙衍有點頭疼，睡的和死豬一樣的路明非也就算了，他還有那麼多的行李。

“我了校工部，他們會安排好的，趙衍你也不用拿你的行李了。”古德裡安教授從後麵走了過來：“趙衍，那個就是你的導師，施耐德教授。”

車站裡，站著一個高挑瘦削的影，拖著一輛小車，臉上戴著麵罩，一通氣管連接著小車的氧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