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切白太子的溫刀》第3頁

“先去任知儀吧,以后非召不可面見于孤。”

在場之人,無不都被這突然變故驚傻了雙眼。

沈離枝也有須臾錯愕,這讓眼睫一

一張灼然玉舉的臉就這樣不經意撞進了的視線,太子不但有一副好嗓音,就連那容貌都是湛然若神。

鬢若刀裁,眉如墨畫。

一雙眸子冷如寒星,涼涼俯視而下,仿佛倒春的寒氣罩面而來。

下一刻,沈離枝想起了知儀是何品何階,子便往下矮去,在他的目中自然地跪了下去。

作干脆,毫不拖拉。

就連盧司言都還沒能反應過來,就已經將膝蓋輕輕落到了青磚地上。

典與知儀,中間隔著四品。

太子一開口,就將貶為了末等

第2章 大膽 “沈知儀,你好大的膽子。”……

驟然從云端掉到泥潭。

有人會驚、有人會怒,也有人會委屈。

這樣識趣,一聲不吭就認命罰。

李景淮本來要走的腳步為此又牢牢定在原地。

“你可有話要說?”

太子開口,拋出來的問話卻是這句,盧司言不由為沈離枝了把汗。

太子為皇帝分擔政務數年,已是掌了半個大周。

年歲漸長,行事越加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他為尊,萬臣應伏命。

哪有和他講道理、談條件的余地。

這句話分明就是一個陷阱。

他備下一個深坑,等著人跳進去,好直接埋上。

“奴婢,謝過殿下。”

沈離枝不卑不地回答,嗓音輕,像是春三月的花雨,溫拂過眉間發梢,輕盈地一而落。

的聲音中并無委屈,也沒有怨憤。

臉上亦沒有能讓李景淮挑出錯的神,眉眼舒展,籠著煙水

仿佛生來一副笑臉,無盡的溫鐫刻在骨子之中。

那張臉明明確確告訴他,并不會因此怒生氣,所以對他的安排亦是無話可說。

李景淮定定看須臾,這張臉確實和沈明瑤有六七分相似,猛一眼看去或許真會當作一人。

只是沈明瑤笑起來不是這般模樣,笑起來眉眼皆是燦意,明

并不是沈離枝這幅,雖然溫溫,人畜無害,卻讓人無端有種一拳砸進棉花中的無力

不是沈明瑤,自然無法得到李景淮的好臉

若說這些年,上京貴當中有什麼人特別引起太子李景淮注意。

十有八九都不會說錯,正是那位八面玲瓏的沈大姑娘,沈明瑤。

很多人都以為李景淮的妃位正是為一直空著,可哪知道轉眼沈大姑娘就準備出嫁了,嫁得人還是裴府的二公子,與太子沒有半點干系。

而太子在東宮病了數日,似是因為痛失所,郁結于心,一病不起。

皇后這才覺藥下得太猛,過猶不及。

這便匆匆提了沈二姑娘來,想要彌補一下薄淡的‘母子’義。

而沈離枝的直墜谷底,則是李景淮給予皇后先斬后奏做法的回應。

李景淮目沉沉,那雙眸不深,在之下乍看有幾分徹,好像是能映出萬千華的琉璃珠。

只是這兩丸琉璃珠彩太過復雜,再通澄澈也讓人看不到底。

穿林的清風從后吹來,梨花杏花如雨下,有幾片過了沈離枝的臉頰,飄零落到了那位貴人的鞋面之上。

四周的空氣好像都凝固了,又好像蟄伏著讓人后脊生寒的殺機。

“如此最好。”

沈離枝雖不知道太子為何不喜,然而此時也松了口氣。

說實話,本也不想來東宮,只是母親的話讓不得不聽從。

好在這一回,李景淮當真離開了。

盧司言相送離去,想必是還有事要稟告。

等著太子與盧司言離去,眾人方覺得一顆高懸的心落到了實

有人大口做著深呼吸,適才濁氣憋在口幾息都沒有換,再不口氣就要把自己生生憋死在這。

“太嚇人了,太子殿下剛剛那幅樣子,像是手指將人拖下去斬了。”

拉著旁邊的袖子,聲音委屈道:“姐姐們都說東宮好,可沒人告訴我太子這般威儀,以后我若到殿下跟前侍奉,只怕連話都說不順溜啊!”

旁邊一個圓臉的拿胳膊肘捅了捅,“不說這個,剛剛還在說那沈二姑娘好命,誰知道這好命這麼薄,竟一見面被太子給貶了,你們說慘不慘啊?!”

這話一出,大家都覺得心中又輕快了不

適才的妒忌之,都變喜聞樂見。

“真的,太慘了,我要是,只怕都沒臉待這了,太子這顯見得是厭棄呀!”

“是呀是呀,以為長得像就能替代原主,那真是癡心妄想,不知太子和沈明瑤郎妾意都好幾年了,誰知道這沈明瑤發了什麼瘋又和三殿下有了首尾……”

這位說得正得意,一沒留神竟說出這樣的話,頓時把自己都嚇得臉一片慘白。

然而覆水難收,這話早讓旁邊的人都聽進耳中。

其余幾人面面相覷,而后都捂驚呼一聲。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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