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切白太子的溫刀》第17頁

要命,怎麼去拿個糖的功夫,殿下似乎變得更加不高興了。

“糖呢?”

李景淮沒有關心他說的正事,反手朝他要糖。

常喜連忙把手中裝有特制的、甜得發齁的糖塊盒子遞了上去。

李景淮含糖塊,用舌尖反復舐,直到那充斥在他口腔里的苦味被甜膩的味道取代,他才走到樹下石椅上坐下。

“讓進來。”

常喜復看了沈離枝一眼,佝著背,退著出去,“是。”

沈離枝慢了半拍,沒能及時接收常喜給的提示。

正想要走的時候,李景淮又將目移到了上。

他右手撐著腮,狹長的眼睛垂下,另一只手指輕輕叩了一下黑理石桌面,“沈知儀,你的糕做得也難吃,一點也不甜,趁早歇了討好孤的心思,若想往上爬,就把心思放在后日的考核上去。”

沈離枝順著他叩的手指,才注意到那盤為黑將軍做的消食糕不知道何時擺上了桌,而黑將軍坐在地上,垂涎三尺地仰著——它的糕。

狗不能吃甜。

沈離枝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句,面對李景淮卻只能低頭答是。

還沒來得及言退,盧司言已經跟著常喜后疾步走了進來。

沈離枝見盧司言臉蒼白,眼下還有一抹青黛,短短數日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殿下,人到了。”常喜說著就走到了一旁站好。

“見過太子殿下。”

盧司言直接跪地叩拜。

以盧司言的份,面見太子只需要行站禮。

行如此大禮,所求之重,可以想象。

李景淮口里的糖逐漸融化,心并沒有隨著這份甜蔓延。

沈離枝轉眸看他,卻見他腰板直,風姿玉秀,但神容俱肅。

那頹廢郁的氣息瞬間離他遠去,轉眼間他又了那個矜貴無雙的太子殿下。

“盧司言,你到東宮時日不短。”

盧司言叩首在手背之上,拱起的腰背像一座雨橋,在風雨之中屹立不倒。

雖然知道太子口中未挑明的潛臺詞是:你到東宮時間不短,應知孤的脾

是的,太子并非良善心之人,他要做就做絕,直到斬草除,永無后患。

當今圣上荒誕殘暴,太子子暴戾卻又雄才大略,被舉朝視為大周的救星。

所以他那‘一點點’暴戾的子就被人略過,只要順從于他,小事上由著他,都不是多大的事。

至于抄殺一個犯了大錯的員,都甚有人敢站出來求

可殺也可不殺,但是太子想殺,便由著他殺罷!

“求殿下放過嚴家。”

沈離枝雖知道自己不該打探,但是還是忍不住替盧司言看了一眼李景淮的神

一看之下就知道,太子并沒有任何搖,甚至更像似在出神。

沈離枝又順著他的目,學著他瞇起雙眼,向那西落的斜

如灑金一樣鍍在院墻、樹梢,金燦燦的卻格外的刺目,可沒看多久就覺眼前一陣陣發昏,大大小小的星星在眼前炸。

閉目緩了好一會,視線才恢復如初,回眸卻見李景淮自般依然著那片金燦,像是那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許久他的聲音才重新傳來。

“孤念你一片癡心,準你婚,二十日后再行刑。”李景淮將眸子從那片讓人目昏眼絢的金上收回,落在緋上。

“只是,你的名字不能出現在嚴家的族譜之上。”

沈離枝覺得耳朵忽然翁得一聲,就像那些閃爍星星炸開的那瞬。

實不懂朝政,只是闔府的命就被他那張薄一張一合便決定了命運。

就像黑將軍一腳踩死蝴蝶。

命對于他們而言,就這麼輕而易可以奪去?

“沈知儀有話要說?”

沈離枝看得太神,引來了李景淮的注視。

掌大的臉上,黑白分明的眼睛似在控訴,又仿佛在惋惜。

沈離枝下意識先彎起了,“殿下,奴婢以為……”

才開口,盧司言已經重重將頭叩響在地,打斷了的話,“奴婢,謝殿下寬宏大量。”

第13章 考核 畢竟沈知儀在殿下面前不長臉。……

從院子出來,沈離枝扶著盧司言走在狹長的巷道。

這條路人僻靜,又離著盧司言住的地方近。

沈離枝照顧到盧司言此刻的心,只怕不愿再遇到任何人。

一路上也沒有再提剛才的事,緘默不語,只在臉上顯出一抹憂愁。

“在東宮要學會管閑事。”盧司言語重心長,反抬起手輕拍著的手背。

不存在莫名其妙的另眼相看,只是許多年盧司言都沒有再見過像沈離枝這樣的人。

笑容溫可是卻總有一淡淡的悲傷。

這樣的人或許是善良的,但是太過于敏反而容易失去真正的本心。

沈離枝沒有反駁。

剛剛若盧司言沒有阻開口的話,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盧大人,抱歉我幫不上您。”沈離枝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即便在太子面前開口,也絕不會左右他的決議。

雖然盧司言并說不上特別照拂,可是總歸不像旁人那樣敵視,偶遇上也會對提點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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