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南簫說完，也看完了資料，關掉電腦。

“離開大學，就沒有人再有義務去教你們做學生時就應該學會的東西了。你們天天早上過來替大家桌，態度可嘉，但說實話，不需要你們這樣，這些事有人會做的。每一行確實都有富有創造力的天才，但自己是不是天才，十幾年書念下來了心里應該有數，不是的話，最好不要把目標定得太高。”

“剛出來的人最需要的，是腳踏實地、執行。”

生兩眼已經通紅，眼看就要哭了。男生也是面紅耳赤，不住點頭：“是，是，趙工您說的是，我們記住了！”

他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著收拾東西。

“我們畢業后盡量想留下，貴院的這段實習經歷對我們重要。實在不好意思，但還是希您大人大量，在沈工那里能替我們言幾句。”

趙南簫了額。

“放心吧，沒人為難你們。沒事了，去吧。”

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謝謝趙工！那我們先去了！”

男生帶著生匆匆離開。

趙南簫看著兩人的背影。

“等一下！”

兩人立刻停步，轉頭看著，神略見張。

“你有封求職簡歷，誤發到了我的郵箱里。”趙南簫對男生說道。

男生“啊”了一聲，忙要道歉，趙南簫擺了擺手。

“我建議你再仔細檢查一遍簡歷，文字的部分要是有從別的哪里拷貝過來的，最好用自己的語言再組織下。這一行很封閉，大家都。還有，什麼座右銘大學活之類的，不必弄得太過花里胡哨。這一行的單位很現實，招新人，要的不是組織干部人才。你在求職信里需要強調的，是能吃苦，愿加班，就這麼簡單。”

“建議而已，供參考。”

起，從愣怔著的兩人旁走過，看見陳松楠就站在門口，仿佛等了有一會兒了，見出來，忙上前，說機票已經定好，明早的航班。

他發過來的航班信息，早上已經看到了。

“趙工，明早我去接你吧。航班早，你那邊到機場的路遠的。”他又說。

“不用了，咱們機場見。”趙南簫和他道了聲別，要走的時候，聽到后有人喊了聲“趙工”。

趙南簫停步轉頭。

實習男生追了出來，朝恭敬地鞠了一躬：“謝謝您這段時間對我們的指導。祝您出差順利。”

趙南簫笑了笑，點頭：“你們也加油。”

第2章

行李箱還躺在房間地板上沒來得及整理，省去了再收拾的麻煩。

第二天大早，趙南簫到了機場。

陳松楠背著個大包，已經在口等著，正東張西，看到現，眼睛一亮，跑過來搶著幫拿箱子。

“我自己來吧。”

“沒事，我手空著!”陳松楠已經拉著箱子往里去了。

飛機上，向空姐要了張毯，搭在上，靠著座椅假寐。

昨晚其實十點不到就熄燈躺了下去，但生鐘已被完全摧毀——要是人真的有這玩意兒的話，完全沒法睡，后來爬起來到書房又去看青嶺大橋的資料，一直看到半夜，這才重新上了床。

兩個多小時后，飛機降落機場。兩人在市輾轉二十多公里到了該市火車站，上了火車去往大橋所在的Y縣，一路大站小站地停，終于在下午兩點多抵達縣城，見到了來接的當地高速公路管理的人。

對方姓嚴，管理書，剛頭的時候，還以為陳松楠是設計院派來的工程師，得知認錯了人，有點尷尬，連連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啊趙工，怪我眼拙，您別介意。”

這樣的況，趙南簫已經習以為常，笑著說了聲沒關系。

嚴書看了眼時間。

“也不算早了，要麼今天先在縣城休息一夜，明天我再送你們去？”

趙南簫問過去要多久。

“高速封了道，走國道一個半小時。”

“還是直接去吧。”趙南簫說。

嚴書見堅持，也就同意了，熱領路。

國道上跑著很多工程車，加上天氣干燥，塵土飛揚，小車在工程車的夾里鉆來鉆去，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才轉上車流了些的縣道，抵達青嶺村。

現場有幾十名頭戴有著ZJ集團標志的安全帽的工人在忙碌，鏟車和工程車往返不絕，理橋下堆積如山的落石和泥土，工人見人來了，急忙來經理。

經理名楊平福，四十多歲，匆匆趕來。和嚴書一樣，起先也以為陳松楠是負責人。

陳松楠急忙糾正，說自己是助理。

楊平福一愣，盯著趙南簫。工人也停了活，三三兩兩地圍了過來，上下打量，頭接耳。

趙南簫一寬松外套牛仔加球鞋的裝扮，看起來確實鎮不住人。

“是個的？”

“多大？剛畢業吧？懂不懂……”

工人的議論聲不斷地飄來。

嚴書咳嗽了一聲，沉下臉：“好了，趙工大老遠從北京坐飛機來，都沒休息，直接到了這里。我可告訴你們，可是北京設計院派來的專家！你們都嘀咕什麼？”

工人們被“專家”倆字給堵上了。

嚴書看起來和經理很，催促：“老楊，你給趙工介紹下詳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