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的孩，條剛剛發育，好像春天下的一枝柳，笑容清新又甜。

趙南簫到他本就沒看自己，不尷尬，但怕惹出母親的不悅，跟著又熱地招呼：“我們去上課吧！”

課是安排在父親的書房里上的，迎面就是獎狀墻。

父親以這個兒為驕傲，把從小學起到現在的所有獎狀獎杯全都展示在他在家工作會客的地方。除了年年三好學生優秀干部，還有全國數學競賽、作文比賽、演講、青年圍棋賽、鋼琴賽……滿滿登登，占滿房間的一面墻。每次家里來客人，客人先夸一下優秀的小公主，父親再自謙一番，這都了慣常的開場白。

徐恕在書房門口停住，視線掠過獎狀墻，轉頭看了一眼，拎著書包，走到擺著兩張并列椅子的書桌前，坐了下去。

這好像是他見面后投向的第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趙南簫覺他的角似乎微微扯了扯，像是譏嘲。

第一次有點臉龐發熱，為自己沒能阻止家長的淺炫耀而到心虛。

見他已經坐了下去，很快定住心神，走過去，坐到了他的邊上，按照原定的步驟，開始和他流。

“徐恕，我們這邊的課程和你以前學的進度不一樣，在接下來的學習中，你可能會遇到一些困難，這些都很正常。不過沒關系，你不用擔心，只要端正態度，認真學習，你一定很快能趕上來的，我對你很有信心，你要對自己也有信心！”

他一言不發。

沒有期待中的反應，趙南簫略微失，但并不氣餒，點了點頭：“那好，我們開始吧。”

拿出昨晚準備的一張數學小卷讓他做，上面有幾道題目。

輔導的第一步，自然是先清學生的底子。

他回來前在國念的是八年級。昨晚聯系了一個出國讀書的小學同學，了解了下那邊的況，再據徐叔叔的描述，對他的數學程度，趙南簫在心里有了個預判，出了這第一張小卷。

他的視線落在卷子上，盯了一會兒，慢慢地轉過臉，看著。

趙南簫急忙鼓勵，遞給他一支筆：“很難嗎？沒事，你做做看，會做就做，不會的就跳過。”

他拿了筆，刷刷幾下寫完了。

這張卷子是簡單的基礎題。趙南簫見他完全沒問題，就拿出了第二張。

他很快也做完了。

趙南簫檢查了，一頓，一時沒詞，于是繼續鼓勵：“你很棒！全部都對！只要繼續努力，很快一定能跟上的！”

他不說話，就用看白癡似的眼神看著。

這張卷算中等難度，既有基礎，也有現數學思維程度的題。趙南簫原先估計他有困難，早上接下來的時間，安排的是講解他做錯的題。沒想到他全做了出來，一時也沒別的準備，就改而說語文。

“徐叔叔擔心你的語文。其實學習語文沒什麼竅門，就是平時多讀書，多積累。我給你開了一個書單，你平時沒事多看，程度自然而然就會提高。”

把準備的書單推到他的面前，又圈出幾本特別喜歡的推薦他先看，為了引發他的興趣，還給他講了下容，盡量講得繪聲繪。

他沒半點反應，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早上兩個鐘頭的時間，才過去一半，趙南簫已經上完了昨晚全部備課的容，一時沒了詞。

邊上坐著這麼一個人，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教什麼，書房里的安靜，讓生平第一次有了種如坐針氈的挫敗。

他從進來后，就沒開口說過一句話。趙南簫想起昨晚自己查的那些資料，覺得不解開心結是不能解決本問題的。遲疑了下，說：“徐恕，徐叔叔說，你的格有點……”

“向。”

斟酌著表達。

“你為什麼不喜歡和人通呢？你要是有什麼困擾或者想法，不管是哪方面的，都可以和我說的，真的。你可以我小南姐。我向你保證，不管你說了什麼，我都會替你保……”

“不是補習課嗎？好好補你的習，別搞狗屁心理醫生那一套！今天還要教什麼，趕的！我還有事！”

他忽然開口。

這是他對說的第一句話。也是趙南簫從小到大，第一次聽到別人這樣對自己說話。

愣住，對上他那雙盯著自己的冷漠的眼睛，極力忍著心里的難過和委屈，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完了是吧？我可以走了吧？”

他擰了擰眉，三兩下把書塞進書包，抓了起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掉頭出了書房的門，揚長而去。

“哎，怎麼這麼快就好了？快中午了，徐恕你留下來吃飯吧！阿姨替你煮了飯！”

“謝謝阿姨，不吃！”

客廳里傳來母親和他對話的聲音，一陣開門關門聲后，徐恕走了。

趙南簫聽到母親過來的腳步聲，急忙了下眼睛，飛快地跑進洗手間，關上門。

第7章

徐振中傍晚給趙南簫的爸打電話，問早上兒子上課的況，趙建平和老同學聊完，最后讓趙南簫接。

趙南簫正在練習鋼琴，停下來，接過父親遞來的手機。

“徐叔叔好！”

“小南你好呀！”徐叔叔慈的聲音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