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我的話便是了。”慕扶蘭說道。

因為前次及時傳信救了慕宣卿，在座幾人，對的話，即便到驚訝，也不敢不信。

陸氏道：“伯父，事關我長沙國的國運。阿妹既這麼說了，何妨一試？”

陸琳沉了下，點頭。

“也好。我從前在上京做過，也認識一些人。此事雖不方便自己親自出面，但尋個信靠的說客，應是不難。此事給我了，事不宜遲，我明日就安排！”

“我盡快帶工匠去往汝地！”袁漢鼎說道。

慕宣卿著自己的妹妹，不顧腳不便，起要向道謝。

慕扶蘭道上有神明，先祖之德，自己不敢居功。

幾人又商議分頭行事的諸多細節，商議完，已是深夜，散去之前，最后約定暗中行事，嚴守機。

自從老長沙王去世之后，長沙國仿佛失去了主心骨，此刻，便如同忽然又看到了在前指引方向的希，慕宣卿陸氏幾人的臉上，無不出歡欣之。

慕扶蘭單獨住了袁漢鼎，問道：“阿兄，我先前你留意謝長庚的隨從，你可記住了他們的形貌？”

袁漢鼎點頭。

“共六人，全記下了。”

他遲疑了下，著慕扶蘭。“翁主，你為何我記人？”

慕扶蘭道：“謝長庚人是走了，但他生多疑，何況和我們長沙國又起了生分，我怕他會留耳目。天亮后，你先暗中留意城門附近，看有沒有他的人喬裝城。沒有最好。如果有，也不要驚，只需記下落腳之地，到時候，把消息告訴我就行。”

袁漢鼎恍然，立刻答應。

袁漢鼎做事，慕扶蘭最是放心，吩咐完，目送他背影匆匆而去，出神了片刻，轉，回往自己的住。

第13章

謝長庚曉行夜宿，半個月后，回了謝縣。

他深夜到的家門，起先拍門，門房卻睡得昏天暗地，毫無知覺。他恐聲音過大驚起老母，索翻墻而，徑直往自己住的東廂而去。

房門虛掩著。他推門，點亮桌上的一盞油燈，抬起眼，視線便落到了對面那張床上。

床帳雙幅，被一對金鉤左右勾住，在兩邊靜靜懸垂而下，床里鴛鴦枕、大紅被，還是原來的樣子。屋里冷颼颼的，寒氣人。

平定江東王之后，照例他需述職，因為長沙國之行，已是延誤了些時日，如今亟待赴京。

這些年他極回家，思及寡母，頗愧疚。這次離開長沙國后，便想早些回，盡量騰出空，多伴老母幾日，隨后便要再次離家。

等下次回，也不知是何時了，故這趟回程，皆為趕。

此刻終于到了，連日趕路，他也有些疲乏，正要放下行裝更，聽到后傳來一陣輕輕的叩門之聲。

他打開了門。

門外立著一個手中端著燭臺的年輕子，容貌姣好，披散著頭發，黑油油的一綹垂在前，肩上披了件寒的蔥綠襖，領口松著，出里頭一抹桃紅小襖的襟。

看這模樣，仿佛剛從床上下來似的。

見他現在了門里，的臉上出驚喜之，雙目放，了聲“姐夫”。

這子，便是戚家的靈。

謝長庚微微一怔，隨即抬眼，向近旁挨著的一間耳房。

那扇門半開門。

顯然，方才應該是從這間耳房里出來的。

“方才我是聽到這屋似有靜，便起來看一眼，沒想到竟是姐夫你回了……”

頓了一下，抬眸，朝里了一眼。

“夫人應也隨姐夫一道回了吧？”

謝長庚沒做聲。

大約也看了出來，慕氏并未隨他一道回，遲疑了下，又道：“屋里冷吧？家里也不知道姐夫你今晚回的消息，全無準備。姐夫你快進去吧，我給你起個爐，先暖暖子……”

說完，忙忙地要進屋。

“你何時搬來這里的？”

謝長庚并未讓路，開口問。

戚靈的面上浮出一層淡淡的紅暈，低聲道：“就前些日才來的……老夫人不小心了風寒，秋服侍不好，我便過來照顧。老夫人子好了后，定不讓我走，安排我住這里，要我等著姐夫和夫人回來，便……”

的聲音悄歇，垂下了眼眸。

一陣夜風涌來，將手中的燭火給吹滅了。

四周頓時陷昏暗。

“……姐夫……”

抬起頭，低低地喚了一聲。

夜迷離。的影子略略了一下。

“夫人暫時不回來，你住這里不便，明日回去吧。”

謝長庚道了一句，語氣溫和，隨即邁步出屋，朝著自己母親居住的正屋而去。

他來到門前，恰好遇到半夜出來解手的阿貓。

阿貓著脖子瞇著眼，攏住胳膊，打著哈欠正往屋里去，冷不丁撞見謝長庚，嚇了一跳，驚一聲，認出是他，又哎呀了一聲，轉過，朝里啪嗒啪嗒跑了進去。

“老夫人！爺回來啦——”

扯開嗓門，大喊一聲。

謝長庚本阻止，遲疑了下，停住，任喊著跑了進去。

很快，屋里亮起了燈。

“庚兒你回了？快進來！”

伴著一陣起的響，謝母的聲音從屋里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