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沈卿。”林行舟指的是引發這場事故的人。

季言禮放下手里的東西：“撞到了？”

回答的是司機：“沒有，只是......”

司機看著前擋風玻璃外跌坐在地上的人不知道怎麼說。

季言禮手搭在窗框上，手指在車的側壁點了點。

幾秒后，他推開車門，走下去，在車頭站住腳，看向幾米外的人。

沈卿上的還是下午看戲的那服，修的格子長，側腰的地方做了挖空的設計，出一小節細膩的腰線

坐倒在距車頭兩三米的地方，正握著自己一條的腳踝。

老實說，這距離，怎麼看怎麼像瓷。

這條道并不是主干道，才鋪不久的柏油看起來很新，路兩旁的燈并不多，季言禮抄手站在車前，垂眸瞧著仰頭過來的人。

“知道這是我的車嗎？”季言禮俯，兩指并齊敲了下車頭的位置。

“知道，”沈卿答得很坦然，聲音有點又有點委屈，“所以我才沒起來，想訛你點錢。”

車燈從季言禮后打過來，照在沈卿上，和季言禮的目一樣，注視著。

兩人在這昏暗的夜里，借著車燈的和線，對視了幾秒。

接著季言禮轉，往車后座走，像是要回到車上。

沈卿嘆了口氣，了又脹又疼的腳踝。

雖說瓷是真的，但崴了腳也是真的。

抬眼瞄了下那人已經拉開車門的背影，想季言禮這人鐵石心腸，這點小伎倆確實騙不到他。

沈卿再度嘆氣，了手機想給家里的司機打電話。

然而號碼還沒撥出去，聽到遠聲響，再次抬頭看過去。

沈卿看到從季言禮的車上下來了兩個人，是司機和林行舟。

不知道季言禮說了什麼，沈卿看到林行舟側眼看了自己一下，隨后一邊打電話一邊和司機繞到了車尾的馬路邊。

隨后季言禮俯從車里了條毯子。

他幾步走過來，用毯子裹著沈卿，把從地上抱起來。

水氣很重的夜晚，讓男人的懷抱顯得有些許溫暖。

沈卿胳膊蹭在男人的前，地襯布料剮蹭著在外的胳膊。

季言禮抱著沈卿徑直往副駕駛走。

沈卿微揚頭，目的是男人線條的側臉。

“去哪兒？”有些猶疑地問了句。

“瓷的人總要付出點代價，”季言禮用膝蓋撥開副駕駛的門，把沈卿放進去時說了句，“跟我去趟度假村。”

他貌似是笑了聲，語聲淡淡，有種藏在斯文矜貴下的混。

沈卿看著季言禮彎腰幫安全帶，還是沒太高清楚況，問了句：“你自己？”

安全帶的搭扣“咔噠”一聲被扣上。

季言禮抬眸看向沈卿，一聲很短促的笑之后，淡聲：“說了那是三分鐘前。”

“現在還有你。”他說。

第4章 7.13日的更新

淮洲近郊的一個度假區，往西是菩山，腳下臨著緞帶湖。

依山傍水的別墅，每一棟都是耗費了人力力修的。

沈卿早前就聽說過這地方，但等真到了才知道這是季家的。

前臺半個小時前接了林行舟的電話，在房間里備了跌打損傷的藥。

穿過大廳，到視野最好的那棟房子，沈卿有聽到細碎的言論——問老板抱的那個人是誰。

進了屋子，季言禮把沈卿放在沙發上，自己則去了另外一個房間，拿了準備在那里的醫藥箱。

別墅在半山腰，客廳東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側坐在沙發上往外看能看到從山頂傾瀉而下的瀑布。

“你們這個窗戶敲開......”沈卿隔空指了下，問后走過來的人，“是不是能聽到瀑布聲。”

季言禮把藥箱放在茶幾上：“想聽嗎？”

“想聽給你敲開。”他說。

他嗓音清淡，每句話都既像隨口說的又像在前什麼都答應的紂王。

不過下一刻，這人又換了副樣子。

見沈卿看著藥箱不，季言禮彎腰點了下箱子：“怎麼，還讓我伺候你？”

說完這話后他敞坐在了茶幾上，睇著沈卿，毫沒有要手幫的意思。

沈卿盯著季言禮看了幾秒，放棄了讓他幫忙的想法。

男人的眼神實在太冷漠，這點還是可以看出來的。

掉鞋，把還腫著的腳踝搭在沙發上，翻開箱子拿藥：“聽說你在找泄季家賬目，讓季家在最近兩年輕工業的易市場上損失掉東南亞整個片區的人？”

沈卿清的聲音回在房間里。

也不知道江南的孩兒是不是都這樣，正經說起話來，仍舊是細溫吞，掉人的半骨頭。

這臨山的別墅一共三層，一樓的客廳尤其大，吊頂富麗堂皇的水晶燈刺得人眼睛疼。

沙發中央坐著的人，垂眼擺弄手里的藥瓶，不太練的作一看就是養尊優慣了的大小姐。

季言禮沒答話，沈卿就接著說下去：“紡織連著石油，搶奪這片市場的人也可能要的不僅僅是這個，而是這背后的東西，鋼鐵產業一直被管控在國家的手里，這人可能是想借這一下從中辟出灰地帶做點什麼，東南亞人力便宜，他或許要的不是市場而是廉價的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