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輕卿》第26頁

沈卿背著手歪頭想了下,招呼準備離去的助理回來,指著墻上那副巨大的象派畫作,使壞地對他道:“那這副也要。”

“擺臥室床頭。”沈卿狡黠地笑。

助理盯著那個五,畫風十分詭異的骷髏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抓著腦后的頭發讓人把這畫也記下來。

選完畫,沈卿去二樓的房間找季言禮。

以為季言禮在睡覺,沈卿在離房間還有幾米的地方便放輕了腳步,然而到了門口,卻沒想到能過虛掩的門看到里面彎腰撥琴的人。

男人上的襯松了幾顆扣子,赤腳踩在窗邊的木地板上,正一手夾了煙,一手撥著側古琴的琴弦。

后是敞亮的木窗,前兩步是黛水墨的屏風。

落拓的影被夾在其中,輕撥琴弦的樣子顯得落寞孤寂。

“怎麼不進來?”清潤的嗓音摻了被煙浸染過的啞意。

被點到的人推門進來,帶上房門:“怕打擾你。”

“會彈古琴嗎?”季言禮直起,把掐滅的煙捻在沾了水的煙灰缸。

沈卿走到他邊,隨手撥了兩下:“小時候請先生來家里教過,當時還學了南音。”

南音昆曲,蘇州評彈。

除了世家的這些孩子幾乎沒人在學了。

“沈家這一輩里屬我唱得最好。”沈卿眸一瞥,尾音上挑,語氣里帶些孩家的驕傲。

好久沒過琴了,沈卿按琴弦的指法不太對,季言禮手幫調整。

男人站在沈卿的后,彎腰拎手指的作,正好把罩在懷里。

沈卿胳膊,手肘撞到季言禮的肋骨。

冷不丁的被給了一肘,季言禮在耳邊悶哼了一聲。

他的嗓音本來就是不喝酒都帶三分醉意的好聽。

這麼抑地哼了一聲,聽起來讓人有點浮想聯翩。

沈卿被著的手指一頓,后背僵了一瞬,下意識想從季言禮的懷抱躲開。

季言禮按著沈卿的腰把撈回來:“打了人就走算怎麼回事?”

沈卿掙了下,轉想辯駁:“誰打你了......”

季言禮笑了一聲,捉住要撓自己的手:“怎麼還睜著眼說瞎話?”

說瞎話?

這就屬實是講了。

沈卿睜大了眼睛:“你說誰......”

的聲音被突兀的手機震聲打斷。

兩人同時看了下被扔在琴上的手機。

余曼:[檢察院那邊問后天定下午兩點可以嗎?]

季言禮的手還虛搭在沈卿的腰后,他一手抬起,幫掉落的頭發掛在耳后。

“不是說見客戶嗎?”他聲音淡淡,淺聲笑,“騙我?”

兩人站在窗旁的角落,季言禮往后一靠,就倚在死角。

他右手握在沈卿腰間,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側腰出的皮

沈卿被他手刮得,但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

的后腰被季言禮抵著,不得不再次往他的懷里走了半步,扯謊:“公司賬目出了點問題,不想讓你知道。”

“是嗎?”季言禮偏偏頭,隔著近在咫尺的距離垂眸,“還有別的嗎?”

“什麼?”

“騙我的事。”

沈卿搖搖頭,注意力都在被剮蹭的側腰上:“沒有了......”

剛說了幾個字,聽到從隔壁房間傳出來的聲音。

季言禮和沈卿所在的這間廂房在拐角的地方,他們倚著的窗戶與另一間房間的窗戶呈夾角,只隔著一米多的距離。

兩個男人的聲音隔著紙窗傳過來。

一個屬于郭弋,一個屬于剛飯桌上的另一個男人。

“你和沈卿怎麼不說話,我記得上學的時候你們還談過一段兒?”

“分手了,只能算是前男友。”郭弋苦笑,“總不好打擾別人新的生活。”

沈卿還未仔細聽郭弋好友的下一句調侃,扶在后腰的手突然用了力。

沈卿抬頭撞進季言禮的目時,突兀地想到幾秒前說的“沒有了”那三個字。

“那個...”沈卿想解釋,下一秒卻被抱著的人直接低頭咬住了

“怪不得剛在飯桌上眉來眼去的。”季言禮低聲說。

仄的角落,熱且攻城略地的吻,像那天在浴室里的一樣讓人發狂。

沈卿被親得不上氣,無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踢到后的琴架。

琴頭撞在一側的木板上,發出沉重的悶響聲。

隔壁房間聽到這側的靜,低聲耳語。

飯桌上的男人聲音里明顯帶著八卦:“旁邊的房間是誰?”

郭弋疑:“可能是老板的朋友在睡覺。”

那人聲音里有撞破別人.事的興:“睡什麼覺能睡出來這靜來。”

郭弋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臉一紅,撥著他的肩往外:“別聽了......”

沈卿腳下虛,睜眼看到男人親自己時下顎到側頸繃的線條。

有種說不出來的

風從一側的窗戶灌進來,掠過沈卿的耳尖。

季言禮的下,稍稍離開了一些。

“前男友?”他磨著,輕而沉的笑從腔溢出來,“又騙我。”

沈卿掙扎著想說些什麼,卻被季言禮扣住手腕,低頭吻在了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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