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寵為后》第51頁

閉目后,容晞想起了那匪徒的話語。

到底是誰要索命,間接害死了浣娘?

尋不到始作俑者,永遠都不能心安。

漸濃,慕淮的力似是在一瞬被走,他已多年未如今夜般,有著深深的睡意,他沉沉地抱著懷中人去見了周公。

容晞見慕淮已然深睡,便想掙開他。

但縱是已然進了夢鄉,慕淮的臂膀仍然牢牢地錮著

容晞無奈,只得在他懷中闔上了雙目。

******

次日一早,容晞起時,慕淮已然不在側。

床邊放著繡工,有婢子來敲門,說要來伺候梳洗。

容晞聞言喚那婢子進室。

館驛婢子見到容晞真實的相貌后,眸中冉起了驚艷之

從未見過這麼的小娘子。

既是人,便該試試大齊時下最流行的酡醉妝。

那婢子用黛硯為容晞畫了眉暈半深的橫煙眉,稍敷了些珍珠后,又用落藜和花制的胭脂在眼下添了些淺淡的藕,再用名喚石榴的胭脂暈品點了樊素小口。

容晞的相貌本就生得純,上完妝面后容貌更是靡麗秾

可謂艷殺四方的絕

一襲煙紫縐紗羅款款而出時,館驛的小廝見狀,摔碎了托盤中的杯碟,就連館驛中的實婢子都看怔了。

眼前人云鬢青,暗香盈袖,似天仙蒞凡,令周遭一切黯然失

耳鐺微搖,眾人的心亦是微

容晞見那小廝收拾著地上的碎瓷,有些赧然,暗覺或許是自己的妝容過于濃艷了。

婢子引著容晞去了尹誠住的居間,八仙桌上已擺好了菜食,慕淮正同尹誠談著公事。

尹誠見到容晞時,不經一怔。

隨即他角噙笑,為避嫌,不再看那絕人。心道原來慕淮一直在金屋藏,將這宮貌藏的嚴嚴實實。

慕淮覺出容晞至此后,看向了站在飛罩,命道:“過來。”

容晞應是后,小步走到慕淮側,拾起公筷便開始為慕淮布菜。

慕淮見此睨了一眼,不悅道:“沒看見一旁的圈椅嗎?孤可有說過讓你伺候布菜?”

容晞搖首,一副謙謹模樣,回道:“奴婢…不知。”

慕淮橫目,又命道:“坐下,吃飯。”

容晞膽戰心驚的坐下后,慕淮又打量了半晌,隨后鋒眉微蹙,沉聲道:“臉上都涂得什麼七八糟的玩意,日后不許上妝。”

容晞乖巧地點了點頭。

也覺這妝容過濃,但那婢子興致濃,不想拂了的面子。

尹誠靜默地觀察著對面的二人,雖說慕淮不饒人,但對這人卻是格外照拂的。

只見他親手為容晞盛了一碗用火屑和松子做的粥靡,放在了前。

見容晞顰眉捂著心口,慕淮低聲道:“想吐便歇會再吃,今晨至也要把孤為你盛的粥用下。”

語氣不輕,卻帶著哄的意味。

尹誠心中有了猜測,同慕淮對視了片刻。

慕淮會出了尹誠的心意,頷首后角微牽,道出的二字印證了尹誠的猜想——

“有了。”

言罷,容晞垂首,耳珠紅得似是要滴

尹誠連道恭喜,他比慕淮年長幾歲,早幾年便有了妻室,可他的妻子卻一直沒能懷孕。

尹誠深知,子嗣需要緣分,他也敬著妻子,不納妾。

而慕淮,年僅二十一歲。

至高的權勢、人、子嗣都有了。

尹誠雖由衷的替慕淮高興,卻也深嘆,人和人的命運還真是不同。

早食用畢后,慕淮便讓容晞先回去休息,他說他上午有公事理,下午再帶和浣娘的尸回汴京。

慕淮差人將洪州當地的府州軍監、通判、和容晞出事這地所轄的縣令喚到了館驛

前世容晞死后,慕淮便一直想要剿匪。

而這剿匪,自是要從洪都這地界下手。

可剿匪一事,卻拖了數年。

原因有三——

其一:齊國的鄉縣往往由當地宗族自治,辨不清到底是農還是匪,往往農會匪所挾。

其二:州郡地方兵往往沒有太多實力,驍勇善戰的往往都駐守在邊疆和汴都,大齊武力最強的軍隊是天武、捧日、龍衛、神為四軍,統稱為上四軍①。

其三:亦是最重要的緣由,那些悍匪的據點多數在深山老林中,很難尋到,前世他尋這些悍匪窩子,便用了許多人力和時間。

但今世的局勢全然不同。

慕淮召來了那些員后,先凜面斥了那些尸位素餐的冗,語帶威脅地點話,讓這些員收斂,不可苛扣百姓和農民的稅賦。

知當地的兵不及上四軍悍,便又言,過段時日,他會派軍頭司的人監督這些兵士練武,為剿匪做好準備。

慕淮憑著前世記憶,將泛黃的羊皮卷攤開,在洪都地圖上圈圈畫畫,指定了幾個地點,很地對洪都軍監說出了匪窩的位置。

洪都員聽罷俱是難以置信,他們不敢當面懷疑,這總在汴京的太子,為何會對洪都的地界如此悉,甚至連洪都偏僻之地的要志都能一一說出。

太子之命,他們恭敬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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