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難馴》第31章 鐵證如山
蓮蕊被帶上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一見到帝后和德妃似乎有些害怕,近衛軍一松手,便跌落在地,子瑟瑟發抖,里一直喃喃自語著:“不是我,不是我,是淳安公主,是淳安公主讓我做的。說旁人都只知道為嫡長公主的昭,說昭聰慧過人,說昭氣質絕然,恨不得殺了昭!”
話音一落,屋中眾人都變了臉。
德妃尤為激,也不管楚帝和皇后都在,站起來便給了蓮蕊兩掌:“你這污蔑主子的死丫頭,中了什麼蠱了?”
“德妃!”楚帝怒吼道。
德妃一怔,才連忙又跪了下去,朝著楚帝行了禮:“陛下恕罪,實在是這宮太過荒唐,口噴人,臣妾瞧著像是中了邪一樣,才實在是忍不住……”
楚帝卻沒有心思再聽說下去,徑直問著那近衛軍道:“淳安公主呢?”
“淳安公主瞧著屬下們從蓮蕊的房中搜出了這個東西,且將蓮蕊帶走了,一時激,昏迷了過去,屬下已經派人請了太醫了。”近衛軍上前稟報著。
楚帝聞言,卻冷笑了起來:“昏迷?倒真是時候。”
“昏迷?”一旁的蓮蕊卻突然驚了一聲,“德妃娘娘說,用了那東西,就會昏迷,就會死,不過,每天如果只用很很的分量,就會慢慢變傻子。淳安公主都聽見了,淳安公主說,變傻子最好,變傻子便不會和爭和搶了。”
德妃的臉青青白白,神卻漸漸沉靜了下來。
“陛下,蓮蕊只怕是瘋了,一個瘋子說的話,又如何能當真?”德妃冷冷地道。
皇后冷冷地聲音卻傳了來:“正因為是瘋子,說的話才更可信。”皇后說著,便朝著楚帝行了個禮:“陛下,宮中出了這樣的事,是臣妾失職。臣妾方才聽了這麼一會兒,倒是大致將事理得順了。”
“你說說。”楚帝淡淡地道。
“聽這蓮蕊所言,想必應當是德妃在談論夾竹桃的毒之時,被淳安聽到了。淳安本就對昭心有不滿,便想用這樣的法子害昭,才買通了昭殿的人,趁著昭出宮之際,將那夾竹桃涂抹到了昭所用的炭盆之中。淳安公主所用的分量應當是剛剛好,若是昭這個冬天都用那炭盆烤火,只怕便會如所愿,變傻子了。只是淳安公主沒有想到……”
皇后輕輕闔上眼,抑制住心中的怒意,半晌才又接著道:“沒有想到,的母妃會也起了同樣的心思,知曉昭喜歡吃栗子糕之后,便將夾竹桃放在了栗子糕之中。們母二人用的分量都很合適,可是兩兩想加,便出了問題,才導致原本天無的計謀敗了。”
德妃面更冷了幾分,半晌才道:“皇后娘娘的推算才算得上是天無的。”
皇后卻并未理會,只開口道:“既然都是夾竹桃,這東西總得有個來,陛下,不妨讓人查一查,這東西從哪兒來的,可莫要再讓這玩意兒再禍害更多的人了。”
楚帝蹙著眉頭,揮了揮手:“查。”
一旁的太醫聞言,方上前兩步道:“陛下,夾竹桃的須得新鮮采集,且易
干不易保存。渭城之中夾竹桃較,只是在宮中,微臣倒是看見過幾株。”
“宮中就有?”楚帝轉頭向那太醫。
太醫連忙應道:“是,便在永寧殿外有好幾株夾竹桃。夾竹桃還算常見,大多數人不知夾竹桃有毒,因而便由著它長在宮中了。”
楚帝沉了許久,才道:“永寧殿誰住著?”
皇后連忙道:“是敏太妃住著的。”
“敏太妃不問世事已久,將老人家請來怕是不怎麼妥當,派人去將敏太妃邊的桂嬤嬤請過來吧。”楚帝淡淡地道。
皇后便了李嬤嬤親自去請,沒過多久,頭發已經花白的桂嬤嬤便跟在李嬤嬤后走了進來。
“奴婢拜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
楚帝親自將桂嬤嬤扶了起來,方道:“聽聞永寧殿前有幾株夾竹桃,倒是不知嬤嬤最近可有瞧見有誰過那夾竹桃?”
桂嬤嬤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奴婢昨兒個還在同太妃娘娘說呢,那夾竹桃都已經過了花期了,前段時日倒是有好些人才摘了一些枝椏走。奴婢先前還以為是宮人修剪枝葉呢,只是后來一想,往年也并未見有人來修剪過,而且即便是修剪枝葉也應當是立了春之后的事了。奴婢覺著有些奇怪,便暗自留意了一下。”
“嬤嬤可知曉那些人都是哪個宮的宮人?”皇后連忙問道。
桂嬤嬤搖了搖頭,笑著道:“奴婢一直隨著太妃娘娘呆在永寧殿中,對如今各宮都有些什麼人實在是不太清楚。”
桂嬤嬤說完,目卻落在了一旁的蓮蕊上,眸一,似是沉了片刻,才道:“這個宮人,倒似乎是見到過。”
“嬤嬤是見過采摘夾竹桃枝椏?”一旁的滄藍連忙追問道。
桂嬤嬤點了點頭應道:“有一日便似乎是帶了幾個宮人才采摘的,是在大清早,天還未亮的時候,奴婢聽見外面的靜,專程瞧了瞧。”
楚帝聞言,便沉默了下來,許久才道:“朕知曉了,多謝嬤嬤了。”
李嬤嬤便又帶著桂嬤嬤離開了,屋中靜了片刻,楚帝的聲音卻突然像是悶雷一樣在屋中炸響了起來:“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德妃深吸了一口氣,良久,才緩緩道:“陛下,臣妾并未做過的事,臣妾定然是不會認罪的。而淳安,如今蓮蕊已經了這般模樣,無論旁人說什麼,都無力反駁,自是只能任人宰割。臣妾還是那句話: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只需給臣妾三日,三日之后,必定會給陛下一個真相。”
“人證證俱在,德妃莫非還想要拖延時間來想應對之策?你說淳安無辜,可是有沒有想過,我的昭又有什麼錯?如今卻被你們下了毒,尚且昏迷不醒!二十年了,陛下常說臣妾為一國之母,便應當有該有的氣度,臣妾一直覺著,臣妾的氣度算極好的了,陛下納妃納嬪,臣妾一手辦,陛下所有的子,臣妾視如己出。可總有人將臣妾和臣妾的孩子視為眼中釘中刺,一日不除便如鯁在。陛下,臣妾的孩子如今便在這兒躺著,陛下還要讓臣妾忍讓嗎?”皇后亦是猛地跪了下來,朝著楚帝擺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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