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難馴》第87章 對峙養心殿
“桐油?”淳安突然驚了起來:“怎麼會有桐油呢?”
楚帝看了淳安一眼,眼中亦是帶著幾分疑,沉默了片刻,才又對著那近衛軍統領道:“你繼續說。”
“是,屬下懷疑,宮人所說的異味,便是那桐油的味道,就問了宮人,是從哪天開始發現屋檐下面有異味的。宮人回答,是從正月十三開始。”近衛軍統領應道。
“正月十三。”皇后蹙了蹙眉,喃喃重復著,卻沒有再說話。
近衛軍統領又道:“除了桐油之外,屬下還發現了一些硝石和硫磺混合之后的末。”
昭一直打量著淳安的神,見在近衛軍統領說到硝石和硫磺之后,眉眼微微瞇了瞇,角似乎約約帶著幾分得意的笑容。
“硝石和硫磺?這是什麼?有何用?”淳安開了口,眼中滿是疑之。
近衛軍統領轉過朝著淳安行了個禮,才應道:“回稟淳安公主,硝石和硫磺,再加上一些其他的東西,可以制煙花竹。”
煙花竹。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半晌,楚帝才問道:“還有什麼其他的線索?”
近衛軍統領轉過頭,看了昭一眼,搖了搖頭:“暫時只這麼多了。”
楚帝點了點頭,才開口問道:“你說有宮人說,從正月十三開始,便在韶華殿中聞到了桐油的味道?淳安,正月十三,可有誰過你寢殿外的屋檐,若是刷了桐油,只怕不會很快。”
“正月十三……”淳安蹙了蹙眉,眼中滿是迷茫之。
倒是皇后開了口:“正月十三,本宮倒是記得,那日本宮吩咐人將宮中所有的燈籠都換了花燈,便是為了昨夜的花燈節。”
殿中眾人抬眸向皇后,皇后神平靜,像是再說同自己全然無關的事:“方才張統領的話本宮也都聽見了,便想起了這一茬來,想必,待會兒,所有的證據便會指向本宮,說本宮在那花燈之中放了硝石和硫磺制的能夠引的東西,而后又命人在淳安寢宮外的橫梁墻壁上都刷上了桐油,這樣一來,控訴本宮害淳安的證據便都齊備了。”
淳安斷然沒有想到,皇后會這樣若無其事地將們的謀算計都提前說了出來,面上顯得有些無措。
倒是德嬪站起了來,朝著皇后行了禮:“皇后娘娘說笑了,娘娘怎麼會害淳安呢?”
淳安亦是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母后莫要生氣,淳安斷然沒有這樣的心思。”
皇后面仍舊淡淡地,全然當們不存在一般,笑了笑道:“無妨,有句話說得好,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盡管查便是了。”
便在此時,殿外匆匆走進來了一個侍,低聲稟報著:“陛下,近衛軍副統領求見。”
楚帝抬起眼來,連忙道:“只怕是有什麼信的線索了,傳進來吧。”
“傳副統領上殿……”幾聲傳召聲之后,昭便瞧見那副統領從殿外走了進來,許是整夜未眠,臉上都沾染了不黑的灰,顯得有些狼狽,只是手中卻有些突兀地拿了一只兔子模樣的花燈,那模樣倒是有幾分稽。
昭的目落在那花燈上,微微瞇了瞇眼,淳安,果然有后招。
楚帝擰著眉頭看著那副統領:“你拿著一個花燈上殿做什麼?”
副統領連忙上前跪了下來:“啟稟陛下,這是在韶華殿的一屋子里面發現的一盞花燈,屬下在這花燈之中發現了一些線索。”說著便將放到了面前,又接著道:“這花燈之中放著一支蠟燭,只是蠟燭的中間,卻有一些硝石、硫磺還有炭灰摻雜而的東西。”
殿中眾人聞言,神各異,唯有皇后微微勾起了角,輕聲問道:“這花燈是韶華殿中發現的?”
那副統領應了聲:“是,屬下已經詢問過了韶華殿中的宮人,宮人皆說,這花燈是此前宮中派人來掛在淳安公主寢宮外的檐下的,后來公主因著嫌棄這花燈有些擋住了窗戶的亮,便讓人摘了下來,放到了堆放雜的屋子中。”
皇后輕輕頷首,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倒是和本宮所料相差無幾。”
淳安本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卻被皇后搶了個先手,面有些尷尬,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是,淳安響起來了,倒是有這麼一回事,那日有宮人來說宮中元宵要辦花燈節,便將殿中所有的燈籠都換了花燈,后來掛上去了之后,我瞧著窗外也掛了一個玉兔的花燈,晚上的時候便會落個影子在窗戶上,有些駭人,就讓人取了下來。”
楚帝蹙了蹙眉,沉默了許久,才轉過頭來向皇后:“此事……”
皇后笑了笑道:“方才臣妾便已經說過了,早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接下來哪怕是找了尚宮局的人,只怕也是指認臣妾的,臣妾百口莫辯,陛下若是要罰,便罰吧。”
楚帝眼中帶著幾分不悅:“你為皇后,本應為后宮之表率……”
話還沒有說完,昭便站起了來:“父皇,關于韶華殿起火一事,昨夜昭從養心殿離開了之后,也去韶華殿瞧了瞧,方才張統領所說的這些線索,昭也都瞧見了,不過有一件事,倒是有些出乎昭的意料。”
楚帝蹙了蹙眉,似乎對昭打斷他的話一事有些不悅,半晌才道:“什麼事。”
“昭問到,昨夜淳安妹妹在書房的時候,還有一個畫眉的宮跟著的,可是昭有些奇怪,為何那畫眉在書房之中,卻沒有聽到外面那麼大的靜呢?畢竟,起火的是寢宮,書房被燒的程度較輕,若是淳安妹妹和畫眉聽到了宮人的聲音便跑出來,理應是來得及的。”昭抬起眼了一眼淳安。
淳安正開口說話,昭卻并未給任何的機會:“于是我便問了其他宮人,其他宮人說,那畫眉的宮被落下來的橫梁砸死了,尸都已經被抬了出來。我約約記得昨夜淳安妹妹被救出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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