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難馴》第110章 死胎
賢福宮?昭擰起眉頭,賢福宮傳召了太醫,十有八九是為了賢妃腹中孩子之事。且還驚了母后,莫非,是那孩子出了什麼意外不?
昭咬了咬,可是既然母后未曾派人來請過去,定然有母后的打算,便不能貿貿然過去。且此事倒也不急在一時半刻,這宮中素來藏不住什麼。若是賢妃腹中孩子果真出了什麼事,只怕不消多長時間,定會傳得整個后宮人盡皆知。
昭抬起頭來,著姒兒和蟬兒,沉默了許久,手在桌子上畫了好些個圈圈,才道:“你們都留意著賢福宮的靜,若有什麼異常,迅速同我稟報。”
兩人應了下來,昭方重新拿起了書,看了起來。
正如昭所想那樣,如今后宮之中,人人都盯著賢妃的肚子,一有任何消息,定然會落得人盡皆知。
下午還未過去,就有消息傳了過來:“聽聞是賢妃娘娘早起的時候了一跤,見了紅,驚了皇后娘娘,這才鬧得那般大的陣仗,只是太醫瞧了,并無大礙。皇后娘娘下了令,這幾日,讓賢妃娘娘在賢福宮中休養子,其它人都不得驚擾。”
昭這才松了口氣,沒事便好。
“只是,怎麼會那般不小心,摔了一跤呢?”昭微微蹙了蹙眉,有些奇怪。
姒兒輕聲應道:“似乎是早起的時候,打水的宮人不小心,在凈房地面上灑了些水,并未干,賢妃娘娘去洗漱,踩在了,才倒了。賢妃娘娘也發了大脾氣,命人將那宮人直接給死了。”
昭點了點頭,宮中的宮人,特別是侍候貴嬪以上位分的,大多是一等宮。一等宮選拔極為嚴格苛刻,這樣的事不應當發生。賢妃下手雖然重了一些,可事關皇嗣,倒也無可厚非。
正想著,外面便傳來了稟報聲:“公主,皇后娘娘請公主到未央宮一趟。”
昭聞言,站起了來:“只怕是為了賢妃之事。姒兒,你同我去未央宮走一趟吧,我回來的時候,差不多就應該用晚膳了,蟬兒,我今日想吃糖醋魚,你去吩咐膳房的人給我做一份。”
蟬兒應了聲,行了個禮,昭便帶著姒兒出了昭殿。
到了未央宮,李嬤嬤引著昭了寢殿,昭走了進去,便聞到了殿中濃烈的蘇合香味道,皇后靠在椅子上,右手放在扶手上,托著額頭,微微閉著眼,手指輕輕按著太。
昭放輕了腳步,走到了皇后面前,手幫皇后按了按頭,才道:“母后可是乏了?”
皇后抬起眼來向昭,眼中染著深深的疲倦,半晌,才揮了揮手,讓昭在一旁坐了下來。
“可知母后今兒個喚你來,所為何事?”皇后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
昭點了點頭,見李嬤嬤端來了茶杯,笑著接了過來,:“賢福宮的事,昭聽到了一些風聲。”
“哦?”皇后挑了挑眉:“宮中便是這樣,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都怎麼說的,也讓本宮知
道知道。”
昭角翹了翹,應著:“說賢母妃因為宮人端水的時候灑了些水沒有打掃,賢母妃踩了上去,倒了,見了紅。不過太醫瞧了,并無大礙,只是了胎氣,須得好生將養將養。”
皇后頷首,面上的笑容卻帶著幾分苦:“了胎氣,是啊……”
眼中,卻有著化不開的愁緒。
昭約約察覺到了些許不對,連忙問道:“母后這是怎麼了?賢母妃腹中的孩子不是沒事嗎?”
皇后沉默了許久,揮退了殿中眾人,才開了口:“賢妃肚子里的孩子,沒保住。”
昭險些打翻了手邊的茶杯,眼中滿是詫異之,子全然僵住了,半晌才回過了神來:“沒保住?怎麼會沒保住?賢母妃小產了?不是說只是了胎氣嗎?”
皇后抬起眼向昭,滿目化不開的墨:“不,不是小產。”
不是小產?昭一時間沒回過味來,卻聽見皇后幽幽嘆了口氣。“是死胎,賢妃的孩子沒有落胎,可是,死在腹中了。”
昭子猛地一震,半晌,才漸漸虛了下來:“死胎?”
皇后輕輕頷首:“此前那塌對腹中孩子的傷害太大,孩子本就十分虛弱,這一摔,便出了事。孩子死在了肚子里……”
昭聞言,咬了牙關,才急急忙忙地道:“可是,既然孩子已經沒了,母后為何卻要瞞住消息,只對外稱是了胎氣,這可是……”
昭的手在袖中握了,半晌才將最后四個字說了出來:“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皇后一字一頓地重復了一遍,卻突然笑了起來:“那灑了水在地上的宮,是德妃安到賢福宮中的,賢妃一直都知道。”
“賢母妃知道?”昭愈發不明白了:“既然知道,為何不提前除掉?”
皇后角帶著一抹笑意:“寵妃之間,互相在各自宮中安眼睛,是十分尋常的事。拔掉一個,便會有新的安進去。可若是有新的安進來了,要找出來,卻又得費些功夫,其中變數太大。倒不如,佯裝不知道,命人盯了便是,盯了,也翻不出多大的波浪來。”
“可是這一次,賢妃就吃了虧。哪里能夠想到,不過是一灘水而已,就讓失去了一個孩子。”皇后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
片刻之后,那惋惜卻又漸漸轉冷,帶上了幾分狠辣味道:“德妃,必須要除掉。再過幾日,你皇祖母便要回宮了,你皇祖母素來喜歡德妃,陛下又是個孝子,若是你皇祖母提出讓德妃恢復位分,接出冷宮,你父皇定會猶豫。再加上,糧草已經快要運抵邊關,西蜀一戰勢在必行,你父皇昨兒個還在同我說,過兩日便會派兵出發,征戰西蜀。”
皇后抬起眼來向昭,眼睛一眨不眨:“你外祖父尚在病中,這帥旗,幾乎便定下了孫尚志,陛下需得仰仗孫尚志,德妃定然會離開冷宮。而咱們要除掉德妃,賢妃腹中那個死胎,是咱們現在,最有利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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