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月/蓮下漁舟》第14頁

“這是不是太勞煩江姑娘了?”宋鴻看向江,“還沒問過姑娘是否愿意?”

“我…”江婉拒的言辭對上祖母犀利的視線,一時哽在頭,眼神躲閃。

平素怕見生人,了些。”祖母解圍道:“但宋公子不是外人,你也不必拘禮,大大方方地去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江縱是再不愿也要顧及長輩的面子,于是頷首順從。

臨行前喚來錦瑟,吩咐跑一趟傳個話。

“我和陳公子約在書院外的梧桐樹下,請你代我向他賠個罪,就說我忽然有事纏不能赴約,請他諒解,改日我再親自向他道歉。”

錦瑟聞言點點頭,江這才放心地出了門。

街上游人如織,遙遙去竟似一條逶迤的長龍,通點綴著流溢彩的花燈。

宋鴻和江并肩而行,緩步穿梭在集的人流里。小販提著花燈滿街兜售,映亮了漆黑的夜空。

“江姑娘想要花燈嗎?”宋鴻停在一個攤子前,架子上放滿了琳瑯滿目的燈籠,做兔子形的、荷花狀的以及籠著紗罩出微微暖的紗燈。

“都是些枯燥無味的陳舊款式,無甚新意。”江仔細地看了看,“宋公子若有興趣,待會到府里來,我送你幾盞新穎別致的。”

宋鴻哪是想要什麼花燈,無非是為了投其所好,然而再三不得,不由得焦躁起來。

他此次來臨安,一是送重賀禮,二是自薦與江結為伉儷。

父親的叮嚀猶在耳畔,叮囑他定要想方設法得到江芳心,從而換取朝堂上的助力。他需要江家的權勢,而迎娶江正是最好的選擇。

“江姑娘,你平素做些什麼?”宋鴻換了個話題,期盼能引起的興趣。

差點口而出讀書寫字之類的話,思考了片刻后中規中矩地回答道:“繡繡花做做紅,稱不上稀奇。”

“江姑娘姿姝麗,繡品必定是萬里挑一,不知是誰有幸能珍藏你的一方帕子。”

“宋公子過獎。”江如水,即使宋鴻直白地盛贊容貌也不見半分波

“常言道,以事人者,能得幾時好?衰而弛,弛則恩絕。公子不要再謬贊我的長相了,以免落了不祥的征兆。”

宋鴻冷不丁了個釘子,火氣更是難以平復,猛地撞上一個路過的老者,險些摔倒。

“現在的年輕人走路不看路。”老者胡須頭發全白了,卻依然中氣十足,嗓門亮堂。他扛著一細長的竹竿,掛了一面寫著“問卜算卦”的旗子,竟是個貨真價實的算命先生。

“老人家您無恙吧?”江見他巍巍,隨即掏出錢袋塞給他,“這點銀子您拿著,尋個醫館治治。”

“我朗的很。”老者揮揮手,要收回去,“不嗟來之食。”

“您年紀大了還到算卦,”宋鴻起了惻之心,“何不在家和子天倫之樂。”

老者哈哈一笑:“窺破天命者,自然是孤家寡人。罷了罷了,今日有緣,卦不走空,我收了錢財,就給二位卜上一卦。”

眼睛發亮,躍躍試。

還沒等構思好問題,宋鴻已迫不及待地上前作了作揖,搶先問道:“請大師點明我和這位姑娘是否有緣?”

淺吃了一驚,雖從宋鴻的種種舉止里觀察出了他的意圖,但一下子擺到明面上也是無法預料的。

老者瞇著眼,眼神定格在江上,略有些驚奇。

“公子恐怕并非這位姑娘的正緣啊。”他著長須嘆,“姑娘命格貴重,是公子擔當不起的。”

宋鴻面如死灰,踉蹌地后退了幾步。

“姑娘雖是貴人,但命中有一劫,是由一人引起。若破去了則平安順遂兒孫滿堂,度過滿富足的一生。”

“那破不呢?”

“恕老夫眼拙,參不上天的真諦,只能從姑娘的面相中窺見一二。帶來劫數的那人殺伐決斷,金戈鐵馬,以至于姑娘都沾染上難以洗腥氣。”

“所以如何能破?”

“全在姑娘一念之間。”老者神地微笑道:“說是劫,倒不如換一個詞,稱為機緣更恰當。掐指一算,這機緣仿佛近在眼前吶。”

他忽然對江鄭重一拜:“無論姑娘是否應劫,老朽在此先代天下黎民謝過。”

懵懂地了這一拜,彼時還是天真無邪的,對背后藏的深意一概不知。

老者飄然而去,留下和宋鴻怔怔相對,無話可說。

宋鴻猝然遭此打擊,意志消沉,神不振,他所有的籌謀都化為泡影,再無功的可能。

“既然我并非姑娘的良配,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了,在下即刻辭行。”

“宋公子。”江試圖挽留,但他扭頭不顧,一甩袖子,徑自消失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第9章

注視著宋鴻的背影,忍不住在原地笑出了聲。頭一回見到目的如此強的男子,一旦不合心意便拂袖而去,毫無氣度。

確實不是良配。

可惜好好的一個重節,未免虛度了。

正打算轉離去,遠的天空恰好綻開一朵絢爛的煙火,連帶著整條長街都驟然亮堂了起來。江和許多停住腳步的游人一道,順著璀璨煙花盛開的方向去,微微地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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