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月/蓮下漁舟》第26頁

“我一個賣藥謀生的弱子自然比不上你這等商賈子弟,利熏心。丑話說在前頭,我楚空青就是死,也不會放下段與北狄虛與委蛇,不像你重利輕義,誰知道是不是借著國難打了小算盤,趁世多撈幾筆?”

“你、你口噴人。”謝思秋急于證明自己的清白,憤怒道:“商人怎麼了?難道你不允許商人也有一顆報國之心嗎?我謝思秋在此發誓,絕不與北狄做生意,若違此誓,我來世———”

他說得懇切無比,楚空青實則已信了八九分,后來見他還要發毒誓,本想出言阻止但礙于面遲遲不好張口,幸好陳梓出聲,打斷了滔滔不絕的謝思秋。

“謝兄的話中有一。事實上,據我所知,邊境的北狄經常與我朝百姓貿易,用馬匹換茶葉綢等。他們羨慕南朝富,因而每隔半月便廣開市集,雙方互通有無。我想,這其中也許有文章可作,至于如何抓住北狄的把柄,引他們參與易,那就不是我所能預料到的了。”

“陳梓兄英明啊。”謝思秋豎起大拇指,“多虧你,不然我可要斷一條財路了。”

“你對邊地很是悉。”江嘆道,“學識淵博。”

陳梓心神一,怕浮想聯翩,往北狄細作的方向臆測,但見江安然,別無它意,這才放心。

“江姑娘呢?”楚空青轉移了話題,“你怎麼想的?”

三雙眼睛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江,等待著的回答。

“倘若北狄主中原,定會從手,廢除漢人文字,摧毀禮儀詩書,徹底抹去南曾經存在的痕跡。”江看得徹,不免悲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南的大好河山絕不能落北狄手中。”

雖然久居江南,不問世事,但常聽游歷四方的表哥講起北狄殘暴、殺無辜之事,心生不平。

陳梓著杯中晃的酒,聽到江把他心中所想分毫不差的表出來,大為詫異。

他初江南便對江一見鐘,是因為氣質獨特、玲瓏剔,說到底算不得什麼,不過是竇初開,但經過幾個月的相,這份誼卻越來越濃。江聞弦歌而知雅意,一字一句都落在他心坎上,倒給陳梓一種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奇妙覺。

的想法、舉、言行都和陳梓的不謀而合。不知不覺,他已是離不開了。

“說來容易做來難。”謝思秋道:“就憑我們幾個,哪擋得住北狄的鐵蹄。”

一時間幾人都默不作聲,誰也沒想到好的法子,直到江打破了沉默:“諸位不必沮喪,剛走不久的那兩個漁夫,他們也只是普通的垂釣者,卻能夠投軍北上,立志報國。我們人微言輕,但愿學得一技之長,為國效力。”

上安眾人,心下卻郁郁寡歡,想到邊的朋友,無論是手不凡的陳梓,還是醫湛的楚空青,至都有著報國的機會。而自己還困在父母之命妁之言的枷鎖里,最多只不過眼睜睜地瞧著,要想真的隨他們而去卻是怎麼也不了。

“那我這畢生醫得趕找個傳人。”楚空青喃喃自語,“萬一我在戰火中死了,豈不是失傳了?”

“還有我的商鋪。”謝思秋補充道:“后半生全靠它了。”

雪漸漸地停了,霧氣濃重,天空被一團團沉沉的灰云籠罩。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愁容,江看著枝頭搖曳的梅花在寒風中,一瞬間醒悟過來。

原來他們的命運竟是和國家前途地牽在一起了。如今南遭逢戰、風雨飄搖、黎民食不果腹,那麼家中長輩千方百計地為自己尋覓歸宿,又有何用?

想清楚這點后,一下子渾輕松。從前反對婚事的理由不外乎于年齡尚小、不愿離家,現在卻可以有理有據地一條條列出道理,對抗祖母的長篇大論。

陳梓提起酒壺,往在座每個人的杯中都倒了一些,給江倒的最,而后舉杯鄭重道:“趁酒還熱,各位共飲一杯。日后哪怕天各一方,也不要忘記今日的壯志豪言與深厚誼。”

他率先一飲而盡,其余人紛紛效仿。

澄澈的酒淺淺沒過杯底,江嘗到了一點辛辣。

“你家小姐到底去哪了?”

林府里,林君越正焦躁地來回踱步,隨手拽住一個眼的侍大聲問道。

他疾言厲,把錦瑟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答道:“小姐去見朋友了,暫時回不來。”

“朋友?”林君越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說老實話,是不是溜出家去和陳梓私會了?”

錦瑟慌張地搖頭,林君越卻步步

“你是,那我就問問你,一個半月前,問云山上一伙流匪被不明人士全數絞殺,暴尸荒野,巧的是我書院中失蹤了一位學子,直到幾天后才歸來,而不久后由江引薦來的名醫又是出自問云山,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你家小姐究竟有沒有參與?”

錦瑟“噗通”一聲跪下,哭道:“奴婢不知,奴婢只知小姐一片孝心,天地可鑒,縱是有出格之舉,也是為老夫人考慮。”

林君越左手握著折扇,用扇柄一下一下地敲打手心。

“流言四起,都說我妹妹不顧禮義廉恥,和書院學生私相授。空來風,未必無因,你當真要為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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