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剛剛來時看到夜公子還在跪著，都沒過。”素兒恭恭敬敬地回答。

長安揮手示意素兒退下，心中卻依舊很生氣:有腦子還不夠嗎？要那麼厲害干嘛？誰要可憐他啊，想跪就跪吧，跪死了還份糧食呢！

季青棠見長安將橘子都攥一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很久說了一句:“夜公子其實很努力的。”

見長安沒反駁他什麼，季青棠膽子又大了一些。

“夜公子其實總是自己挑燈夜讀，直到天蒙蒙亮他才會熄了燈休息。夜公子好像并不是很喜歡青棠，對青棠說話的語氣很多時候都是搭不理的，但是夜公子對公主殿下是極好的，這點相信公主殿下也知道。”

“青棠覺得夜公子想學武只是想保護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為什麼不同意呢？”

“呵，他？保護我？”長安嗤笑。

“對啊，公主殿下不是因為這個留夜公子在邊的嗎？”

“……”

長安為什麼要留夜瀾行在邊呢？當然不是為了能夠保護，有顧辭就夠了，留下他，無非就是為了監督罷了。

仔細想想，夜瀾行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自己再怎麼說也比他多活了二十多年，這樣不依不饒地對待一個孩子好像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長安的腦子有點。

“棠棠，你是因為什麼留在我邊的呢？”

“……”

“哦，對，是我買的你。”

“……”

長安心思煩悶，索去前殿看看夜瀾行還在沒在那跪著，也沒季青棠跟著，一個人往前殿的方向走去。

季青棠看著手里的橘子皮，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久了公主殿下也不宣他侍奉，不過聽云貞說起過有的人喜歡孩，有的則喜歡年模樣……所以，是他還太小嗎？

長安來到殿前，夏日的很毒，長安只是在這里待了這麼一會就口干舌燥的，這小子在這里跪了這麼久不難嗎？

此時的夜瀾行后背已經被汗水打了，臉上的汗水不停地沿著夜瀾行白皙的臉流下來砸在地上。

“咳咳。”長安咳了兩聲，走到夜瀾行面前。

夜瀾行的臉蒼白，看到長安，夜瀾行努力地打起神，一副我見猶憐的神。

不得不說，這張俊臉配上這樣一副表，長安覺自己的良心到了譴責。

“你為什麼一定要練武啊？”

“保護……安安……”夜瀾行眼前一黑，就躺在了地上。

長安最后還是同意夜瀾行習武了。

不過也留了一手，讓顧辭教他，還特意囑咐顧辭:夜瀾行學武功就是為了強健，學些基礎的就好……

時間過得也快，轉眼間三個冬夏過去了。

長安貪玩爬到樹上摘果子，樹下的季青棠焦急地喊著:“公主殿下您快下來啊！很危險的！”

“棠棠你怎麼還是這麼膽小啊，看到那個大的了嗎？我一定能……啊！”長安腳下的樹枝斷折，一個不穩往地上摔去。

長安心想著死定了，下意識地閉雙眼。

下一秒，夜瀾行不知從哪里一個箭步竄到長安下，雙手將長安接到懷中。

春風和煦，楊柳依依，有風吹起年的發，十七歲的年容貌俊朗，墨的長發飛舞，琥珀的眸子里滿是溫的笑意。

長安有些后怕地睜開眼睛，看到夜瀾行俊逸的臉上掛著溫暖的笑，那笑容直達眼底，是上一世的從沒有看到過的笑容。

真好看。

長安心中默默評價道。

比起上一世，這一世的夜瀾行有所不同，哪里不同長安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這一世的夜瀾行沒了從前的暗，莫名溫暖親切。

“阿姐想吃果子可以小行來摘的。”夜瀾行的聲音輕輕落落，十七歲的夜瀾行帶著一種年特有的清爽，讓人不覺想起了一個詞。

卿本佳人。

長安晃了晃腦袋，甩掉自己腦海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形容，反應過來后立刻推開了夜瀾行，夜瀾行覺到懷里的不見，眸暗了幾分又迅速恢復:“阿姐想吃嗎？小行可以幫阿姐！”

其實長安也對夜瀾行的武功有所疑問的，明明只讓顧辭教他一些基本的，但是就剛剛那個反應速度和機敏程度來講，應該不是一般的練武之人能做到的。

顧辭不可能忤逆自己，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了呢？

“不用了，夠吃的了。”

現在長安和夜瀾行的相模式很詭異，原則上長安說過再給他一次機會，就應該一視同仁地對他，但是長安也不是圣人，讓徹底放下過去又做不到，所以長安到底是對他有些抵的。

夜瀾行也沒再說什麼，他笑著將一旁準備上前的季青棠走，對長安道:“姐姐，聽說這幾日旭堯國會派使節來訪，據說是旭堯國國主的長子？”

“是有這麼一回事。”長安啃著果子，漫不經心地答道，“你問這個干嘛？”

“沒什麼，就是對這個長子比較好奇。”夜瀾行繼續笑道。

這個旭堯國的長子名喚楚子硯，也就是旭堯國未來的君王，前世也來過長瑾國，當時長安不關心這些事，瞿見長安不愿理會，便只帶了攸笙和攸宸去接待。

后來得知楚子硯是來求親的，想求娶長安，瞿的臉一下子暗了下來。

總之當時的結果就是不歡而散，因為此事旭堯國沒找借口出兵侵犯長瑾國邊境，當然都是些小打小鬧，上不得臺面。

就這樣的小型戰役持續了八年，直到長安十六歲時帶回了一個名“夜瀾行”的年。

那是一個怎樣的年的？

瞿當時的原話是:“驚才絕艷，舉世無雙。”

夜瀾行設計讓旭堯國部出現問題，導致其外憂患，再沒有力去擾邊境。他還提出一系列系的訓兵方式，士兵們的戰力節節攀升。

瞿說:天佑我長瑾，得此奇才。

最后怎麼樣了呢？

當時的長安只是圍著夜瀾行轉，對其他的事很打聽了，還是素兒提了一說旭堯國皇帝楚子硯，突發心疾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