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千古第十二章豪門夜宴

衛青來給我說

我愕然,之後大笑。書趣樓()

衛青被我笑得臉通紅。那倒也是,人家一大好男兒,本當馳騁沙場建功立業,今天居然來做這種勾當,臉不紅纔是怪事。

好容易止住笑聲,我眼角的淚花,忍俊不住地問:「到底是哪家小姐,居然能請得衛將軍你來說?」

他急忙的擺擺手道:「先生誤會了,前來說的並非是衛青,而是……」說著沖外麵喊了一聲:「進來吧。」

人未到笑聲先到,這覺有點悉,好像哪部名著中的著名人。接著走進一個臉圓圓圓圓的穿翠綠服的人,天哪,好像一顆被拔了刺的仙人球。一進門就顛兒顛兒地行個禮,說話速度又快,聲音又清脆:「王婆見過劉先生,劉先生大喜了。」

我想笑又怕失禮,狠狠瞪了眼衛青,這小子竟敢跟我玩這個,他不過是個帶路先鋒,這位纔是正主兒

衛青避開我的眼神,不自然地咳了咳,轉過臉去。

我無奈,隻好還一禮道:「不知王婆找我何事?」

婆眼珠一轉抿一笑手一揮,跟戲裡的婆還真是不差公毫,亮起清脆的聲音說道:「婆上門,自然是為姻緣而來。劉先生,我是奉上大夫韓嫣大人之命,前來為大人的妹妹向先生提親來了。」

原來韓嫣有一個姨表妹辛宓,今年十五歲,父母雙亡後一直住在韓嫣家裡,韓嫣當是親妹妹一般的疼。上次我去見韓嫣時,人家孩子遠遠地見了我一麵,竟然就一見鍾了。在韓嫣麵前說了一次兩次,韓嫣隻好找了婆,又威衛青探路,找上門來。

婆把辛小姐誇得跟朵花兒似的,最後重申:「那辛小姐我見過,容貌人品還是配得過先生的。何況韓大人家世顯赫聖眷正隆,劉先生若做了韓府客,勢必前途無量。」

靠!竟然拿這個來利我。

哪兒知道,就算拿皇帝的寶座利我,我這個假男人也沒能力娶老婆不是?

我覺得躁氣上湧。當初隻是為了生活方便才扮男裝,後來,為了和田玉不得不來長安跟一般男人周旋,這個份也就順勢維持下去。如今和田玉下落不明,扮男扮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不過是習慣不想改變罷了。現在卻為此招來麻煩,看來老天就是不想讓我過幾天安靜日子。

不過人家辛小姐到底是兒家,還是不要傷了麵的好。

我隻好很委婉地對王婆說:「王婆,請你轉告韓嫣大人,辛小姐的垂青,劉丹銘於心,不過我在西域已經親了,隻好辜負的一番意。」

婆一聽,訝然看了看衛青,衛青也覺突然地著我道:「原來先生已有家室,為何從未聽先生提起?」

我的眼睛鼻子眉都擰一塊兒去了,這謊話看來是越編越離譜,沒好氣地說道:「這是個人私事,沒必要拿出來跟你討論吧。」

衛青困窘地鼻子,咧而笑。

婆多半沒料到是這種結果,隻好訥訥地失而去。

我跟衛青在書房裡,大家都半晌無言。

我也覺得尷尬,沒話找話地說道:「也不知道韓嫣怎麼想的,辛小姐什麼份,家小姐,我是一介庶民,門不當戶不對,他不懂得齊大非偶啊。」

衛青怔住了,若有所思地沉半晌,忽地一禮到底,說:「先生所言如醍醐灌耳,衛青教了。」

我給他弄得莫名其妙,我拒婚他什麼教?

隻聽衛青又說:「這事衛青自會去向韓嫣解釋,但明晚酒宴,請先生務必臨。」

剛剛拒絕人家的求婚,再推託可說不過去,於是連連點頭道:「好,一定到,一定到。」

嘩!總算解決掉一個大麻煩。

衛青前腳走,趙敏後腳端著茶送進來,一臉詭異地笑道:「丹哥又在撒謊了,在西域娶了妻子?西域離此何止千裡之遙?你既然是回返故國,豈有不帶家眷的道理?衛青大人是一時沒想到,等他想到了,看你怎麼解釋?」

衛青的份在肖劉館中還是個,知者加趙敏也就三個,自從上次生病以來,我對愈發的信任,若非特別重大的事,都不會瞞著。這丫頭聰明伶俐,有時還真能幫得上忙,比如這時,一言點醒夢中人。

我坐到榻上頭都大了,苦連天地道:「這下怎麼辦?小敏,你說,我該怎麼辦哪,不然的話,乾脆告訴他我是一的得了。」

經過這段日子相,我覺得衛青還真是個謙謙君子,雖為武將,卻無武將的糙和魯莽,行事謹慎,心懷仁厚,斂剛毅,遇事能斷,是值得信任的人。

以他的人品,就算知道這個也不會張揚,說不定反而多了一個替我擋駕的人。

退一萬步說即使他張揚也無妨,不過是扮男裝而已,又沒犯法,大不了易弁而釵打回原形好了。

趙敏聽我說了這個想法,嚇得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我不解:「為什麼?」

趙敏蹙起秀眉替我分析起來:「丹哥你若現在還隻是靠山村的一個普通小民,做回子那也無所謂,但如今你是長安城大名鼎鼎的肖劉館的館主,門下弟子眾多,聲譽如日中天,連皇帝陛下都驚了,如果忽然被人曉得是子,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你想過嗎?」

我歪著頭更不明白:「那你說會有什麼麻煩呢?」

趙敏嘆了口氣道:「首先是肖劉館的弟子們,當時拜師,他們以為丹哥是個男子,才肯奉呈學金,拜肖劉館下,若是知道自己拜的師父竟是個子,豈不了畢生的奇恥大辱,那時索還學金不說,若向府告你詐欺之罪,你要怎麼辦?再則,那郭解向來心狠手辣,睚眥必報,若知道丹哥你扮男裝欺騙他,他會善罷甘休嗎?此外,扮男裝雖不犯律法,但卻妨害風化,若不小心驚了皇帝,再藉口整飭民風殺一儆百判你個斬首棄市,到時豈不是死得很冤枉。」

我被教訓得得半天合不攏:「有這麼嚴重嗎?」

鄭重嚴肅地點點頭,加重語氣說:「有這麼嚴重。」

脖子,嗯,如此看來這個腦袋還真是不太牢靠,多虧這丫頭提醒我,不然一衝非捅個大子出來。

不過,這丫頭一山野村姑,哪來的這般見識?難道來長安城幾個月長學問了?

向我扮個鬼臉說:「不用看我,這不過是人之常罷了。」

不管怎樣,趙敏的一番話打消了我自暴真相的打算。但是,我到哪兒找一老婆?

唉,煩都煩死了。

見我煩惱的樣子,趙敏掩著笑得幸災樂禍,問道:「丹哥,明晚的酒宴參加者多半會是達顯貴,不知你想穿什麼服,我好替你預備,定將丹哥你打扮得英俊瀟灑,絕不輸於那些豪門公子。」

「你饒了我吧。」我瞪起眼。「我告訴你,把我那套最破的灰布服洗乾淨了,明晚我就穿它,還有,到時候得把我打扮得要多土就有多土,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要讓人見了我覺得噁心,男人見了我覺得安心。」

這樣總該安全了吧。

趙敏笑得直不起腰來。

第二天晚上,我就穿著那補了兩塊補丁、前長後短的灰布服,腳上蹬著黑布鞋去韓嫣府參加宴會。到了門口兒,隻見車馬盈門,冠蓋連街,男哪個不是人模人樣,隻有我這麼一裝束,看門的說死也不讓進,最後還是韓府的管家因為認識我,這才放行。

韓嫣後院有個很大的花園,園子裡亭臺樓閣玲瓏有致,此時花園裡燈通明,大大小小的案幾旁坐滿了紅男綠,為驅蚊之故,每案上都燃著熏香,我走到最角落的一案幾旁在席子上坐下,立刻惹來了邊兩位俊秀公子的嫌惡,但他們也算有禮,沒說什麼移駕到別去了。於是我一個人,嘿,據案大嚼各水果。

忽覺邊倩影晃暗香撲鼻,扭頭一看,不知幾時竟又坐了一位小姐,眼睛明亮如夜空的星辰,靜靜地著我。

我被看得渾不自在,忙把咬在裡的梨子拿出來,沖點點頭,裝出欣賞景的樣子扭頭看別覺背後目灼灼,差點把補著補丁的服再燒個大窟窿。

這時代的人,比那時代還酷!

我暗暗地左顧右盼,瞄準一個尚無人佔據的地方準備溜之大吉,那漂亮的小姐卻幽幽地開口說話:「劉先生,妾就這麼不先生法眼嗎?」

我立刻知道是誰了,不是別人,正是慘遭拒婚的那位辛宓小姐。我迅速堆上一臉笑容,回頭看著討好地說道:「怎麼會?小姐有閉月花之貌,沉魚落雁之容,隻怪在下已有賢妻,正所謂恨不相逢未嫁時。」

辛宓聽了微蹙秀眉,配上婉約細緻的麵孔,倒真有幾分西子捧心的味道。隻聽說:「先生說話委實怪異,不知何為閉月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

是喲,四大人如今隻出了一位西施,另三位還在娘肚子裡呢。

我眨眨眼編了個謊話:「是這樣的,在我們西域,有四位們的容貌十分麗,連月亮見了都會愧地躲起來,鮮花見了會害地垂下頭去,水裡的魚兒見了會驚奇的沉下水底,天上的大雁見了會羨慕得掉下來。這就是閉月花,沉魚落雁的由來,可見這四個子是何等貌。今日見了小姐,覺得小姐之更勝一籌,實在令人驚艷。」

我是人,知道人最喜歡別人誇麗,真心假意沒人在乎。據說某些人特服,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服裝店的服務小姐從不吝嗇讚的話,不管試穿哪件服,們總會說:這套服穿到小姐上如何如何高貴,那套服穿到小姐上如何如何。而出了服裝店,本沒人稱讚

有一句名言:人的自信源自於他人(尤其是男人)的讚。私下覺得很有道理。

辛小姐昨日被人拒婚,自信心一定飽打擊,安一下還是有必要的。免得憑空給自己樹一仇敵。

辛小姐立時打蛇隨上:「既然如此,先生為何拒妾於千裡之外?莫非妾哪裡比不上尊夫人?」

我嘆口氣道:「怎麼會?不過糟糠之妻不下堂,夫人對我義深重,在下豈能停妻再娶?」

辛小姐的臉一紅,扭地低聲道:「若妾……甘願作妾呢?」

嗄?我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這該死的男尊卑思想和一夫多妻製度,真是害慘我國廣大的古代勞。我要想個辦法來糾正這種自輕自賤的想法。於是搜腸刮肚一番,可巧看見池墉裡的鴛鴦,眼睛一亮說道:「小姐知道狼這種吧。「

點點頭不明所以地著我,眼前正風花雪月呢,怎麼扯出一匹狼來。

我說:「其實在自然界中,比人類更知道什麼專一和忠誠,尤其以狼為最,兩隻狼一旦了夫妻,就會終生堅守這種關係,從此繁衍生息,生死與共,絕沒有再另尋配偶的可能,即使一隻狼死去了,另一隻也終生不會再尋找新的夥伴。狼對的堅貞,在下一向深為佩,難道小姐就不想有一位專一的夫婿,此生隻你一人且忠貞不渝?為何要自貶價與別的人分同一個男人?」

(其實本來想拿鴛鴦作比喻,不過據現代學研究證明,鴛鴦這種鳥表麵上看對,其實最搞婚外,無奈隻好另選良證)

怔怔地聽著,臉上已大為容。

我適時地加把火道:「當年我與我夫人也曾山盟海誓,誓言一生相守絕不辜負,在下若答應小姐,是對我夫人不忠,今日既對夫人不忠,改日也會對小姐不忠,那時小姐該如何自?」

辛小姐呆坐在那裡,半晌如大夢初醒,斂道說道:「先生之言十分有理,妾真是唐突了。」

我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辛小姐還算是教之人:「在下隻是蒙小姐錯,不忍委屈小姐罷了。古語有雲:寧嫁販夫走卒一夫一妻白頭到老,不嫁豪門貴戚穿金戴銀寂寞終。小姐如此蘭心慧質,必然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辛小姐低下頭去,一聲嘆息幾不可聞,半晌說道:「妾真是羨慕尊夫人,能遇到先生這樣至的君子,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份。」

ok!輕鬆搞定!

於是不吝言辭安道:「小姐這樣麗善良,自有屬於小姐的福份,他朝必能覓得良人。」

後來,辛宓果然嫁小康之家,夫妻二人十分恩始終不變。

沒了心結,我與辛宓聊起天來就從容自然多了,為了轉移的注意,我說了很多的趣聞笑話給聽,逗得笑不已,再無場失意的淒然。

這正說得熱鬧,侍位手托酒菜肴紛紛而來,忽覺四周安靜了下來,左右一,見園中央一座二層高的涼亭上,今晚宴客的主人家韓嫣及幾位看來頗有份的人高踞其上。韓嫣站著,正在發表宴會演說:「韓嫣不過小臣,蒙陛下不棄隨侍在側,上無寸功於朝廷,下無政績於黎民,卻蒙陛下恩典,賞賜百金,嫣不敢獨,今日特設薄宴,與諸位同陛下隆恩。在座皆是韓嫣良朋嘉客,其中不乏賢良方正之士,通達學問之人,今晚大家一盡雅興,以詩文技擊佐酒,同祝皇帝陛下大展雄風,澤被萬世。」

周圍立刻一片響應,紛紛舉杯相和。

噫,我當是什麼重要日子,原來不過是得了皇帝的好,借著「恩典」的名義盡樂之能事罷了。不過正合我意,眼前好酒好菜,樂得白吃白喝一通然後拍拍屁走人。

一會兒,耳邊響起音樂聲,古樂綿延悠長,幽遠空曠,帶著濃濃的遠古思,令人聞之心生迷茫,倍覺惆悵。最惆悵的那個就是我,因為我極度懷念起現代的音樂,如果能讓我再聽一次蕭亞軒,哪怕再聽一次討厭的喋喋不休的「rap」音樂也好,就算立刻死了,我也甘願。

唉,這討厭的嘈嘈雜雜的古代竹聲,真人忍無可忍。

幸好這時有人開始唱歌,及時救了我的耳朵。

歌聲淒婉深

結髮為夫妻,恩兩不疑。

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征夫懷往路,起視夜何其?

參辰皆已沒,去去從此辭……

這是一首漢代的別離詩,我還記得下文是:

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

握手一長嘆,淚為生別滋。

努力春華,莫忘歡樂時。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唱歌的子人長得清麗,聲音纖細溫,一曲《別詩》唱得深心腹,人心絃。不知道唱歌的人是否如歌中所唱,在等著的征夫來歸。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我之於蕭劍,蕭劍之於我,不也正是應了這兩句麼。

想到這兒,眼眶裡漸漸有溫熱的覺。辛宓看著我,聲道:「先生莫不是想起遠在西域的夫人?」

我忙掩飾地點點頭道:「人生不相見,如參與商……雖未相見,思念卻從未斷絕。」

忽地起這詩的最後兩句: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不由得心中更是茫然。

我與蕭劍又豈是隔了座山嶽,而是隔了二千年哪,二千年,眼前的酒囂古玩,死人都化灰了。

嗚嗚……

我大大地喝了杯酒,今夜適合醉酒。大概那歌唱得幽怨掃了韓嫣的興,還沒等唱完就被趕了下去,接著大隊舞姬登場,樂曲一轉喜慶之聲。我卻因一首歌惹來相思,悶悶不樂。

園子裡正熱鬧,忽聽外麵傳來一陣雜遝的腳步聲,隨後有人高聲:「皇帝陛下駕到。」隨後一隊衛、侍,接著走進來是穿便服的年皇帝。

園子裡立刻一片肅靜。

韓嫣幾個早就快步奔跑迎上前去,跪地迎接,外頓時跪了黑一片,耳邊隻聽山呼「萬歲」之聲。

我所的地方較遠,隻做個樣子屈下膝,長了脖子,想瞧瞧歷史上雄才大略的漢武帝到底長什麼模樣。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已率先登上園中心的二樓亭子上,這隔得遠更看不清了,隻看清他邊一堆隨從中有個悉的影,正是衛青。

隻見皇帝對韓嫣不知說了什麼,韓嫣大聲道:「皇帝陛下有旨,今日聽說韓大人府開盛宴,臨時起意前來,與眾人同樂,一乾人等不必拘禮,隻管盡興。」

皇帝既然有旨,大家樂得遵命,立刻音樂又起,舞姬長袖輕揚目流轉,使出渾解數,舞得更加起勁。

誰不知道當今天子既好又好歌舞,今夜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若有幸被皇帝看中,此後必會平步青雲,一生榮華。

我悄悄地問辛宓:「辛小姐,你沒想過宮侍奉皇帝嗎?」

辛宓慌忙搖頭:「聽說宮中永巷之住著無數妃嬪,有的妃嬪甚至終生未見過皇帝一麵,一宮門深似海,妾從未有此打算。」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一曲舞罷,果然有兩個姿不錯的子被喚上亭子侍侯皇帝,皇帝正跟衛青說話,一會兒,衛青離開了亭子。

我吃飽喝足,覺得很無聊,想著悄悄溜走算了,這種豪門地方坐著都覺得氣悶。

恰在這時,一個名字引起我的注意。

那是個年輕文士,看進來俊俏儒雅,手持一部書簡,朗聲道:「臣司馬相如奉旨作《上林賦》,今已完,願乘今夜月朗風清之日,天下名士齊集一堂之時,獻於陛下。」

司馬相如?!

我立刻來了神,本來站起的子又矮了下去。

今兒個來參加酒宴,早知道會看見許多歷史名人,但沒想到會看見他,集名人才子俊男於一的司馬相如,他跟卓文君的故事千古流傳,那是浪漫的典範,誰不羨慕?而且他本人才華橫溢,所作《子虛賦》《上林賦》《長門賦》等,每篇都是震鑠古今的名篇鉅作,當然所有的賦我都隻聞其名,還從來沒讀過,今晚巧了,正好得償所願。

皇帝很高興地對侍點點頭,侍揚起公鴨嗓道:「陛下的旨,著司馬相如當場展讀。」

司馬相如應了聲「是」展開竹簡,抑揚頓挫地誦讀起來:「亡是公聽然而笑曰:

『楚則生矣,而齊亦未為得也。夫使諸候納貢者,非為財幣,所以述職也;封疆畫界者,非為守,所以也。……以奢侈相勝,荒相越,此不可以揚名發譽,而適足以貶君自損也……橫流逆折,轉騰潎洌,滂濞沆溉;穹隆雲橈,宛潬膠戾,逾波趨浥,涖涖下瀨,批巖沖擁,商揚滯沛;臨坻注壑,瀺灂損墜;沈沈,砰磅訇礚;潏潏淈淈,湁潗鼎沸,馳波跳沫……』」(以下省略數千字)

早就聽說《上林賦》文辭華氣勢磅礴,連篇累牘地堆砌辭藻,極盡誇張飾之能事,但沒讀過不知道,今天一聽才曉得,這上林賦實在是太……妙了,簡直都聽不懂。

扭頭再看旁人,個個聽得搖頭晃腦,沉醉其中。看來最沒文化的就是我。

好不容易等他哦完畢,全場響起鼓掌之聲,皇帝更是喜形於,大道:「好賦,好賦,司馬相如賞賜千金。」

現在總算知道什麼「千金縱買相如賦」了,陳皇後的千金合該給這個人。

通篇都在描述上林苑的豪華氣派,生好大喜功的漢武帝不喜歡纔怪。再瞧欣然領賞賜的相如哥哥,心裡對他的仰慕一瞬間稀裡嘩啦。

無聊死了,還是溜之乎也罷。

低聲跟辛宓託詞告退,起剛想走,衛青走了過來,攔住我道:「先生,皇帝陛下請先生近前侍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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