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武帝找我侍侯他？

開玩笑，他邊多的是人又不差我一個。書趣樓()

聽說我的「大名」想見一見？

天下有名的人多如牛，就說這園子裡的文人雅士哪一個提起來不是大名鼎鼎，哪裡得到我？

那麼……是為了什麼？

一瞬間心念電轉，約捕捉到一些似乎被我忽略掉的資訊，但轉瞬即逝。

如果換作現代，我想走自然是天王老子也留不住，但如今是在別人的地盤，所謂人在屋簷下怎敢不低頭？

雖然不不願，我也隻能跟著衛青去園中央的亭子，衛青真是忠心君的好臣子，無論我怎麼問他，他是一言不答。

看來在他心目中，老師跟皇帝的份量不可同日而語。

亭子底層坐了些著華貴的子，多半是些豪門貴婦，名門淑媛。從們麵前經過，卻有一子住了衛青道：「衛將軍，不知你後這位是誰呀？怎麼，陛下要召見他嗎？」

子的聲音清爽而不失溫，很好聽。我下意識地抬頭看一眼，這一眼，驚得我差點失聲出來。

這段，這臉龐，這眉眼，甚至這，……赫然竟是趙敏！

這怎麼可能？趙敏怎麼可能在這裡？

慌間向衛青，隻見衛青的臉震驚得跟我差不多，那子見我們倆個神古怪，不由麵現疑之，問道：「衛將軍，你怎麼了？」

衛青如夢方醒般地「哦」了一聲，忙給見禮道：「衛青失禮了，不知小姐是……」

搞半天他也跟我一樣「拎不清」。

旁邊的一位貴族小姐聲道：「衛將軍不認識麼？這位是淮南王的劉陵翁主。」

聽到這個名字，我心頭一震，這麼麗清爽的子，竟是那為助父王謀反而駐京畿充當間諜的翁主劉陵？，為什麼跟趙敏長得那麼像，難道天下真的有一模一樣的人？

沒有時間細想，隻見衛青出恍然大悟的神，忙再度施禮道：「原來是翁主，衛青眼拙，請翁主莫怪。在下正是奉陛下之命請劉先生前去覲見。」

劉陵好奇地看著我：「劉先生？哪位劉先生？」

衛青恭謹地說道：「是肖劉館館主劉丹先生。」

劉陵「哦」了一聲，微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劉館主，劉陵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人家以翁主之尊都主示好了，我當然不能故作不見，上前拱手為禮道：「劉丹不過一介草民，即使略有薄名，也難翁主法耳，讓翁主見笑了。」

見我如此謙恭，衛青不覺詫異地瞧了我一眼，嗯，他哪知道這位翁主的厲害，禮多人不怪。

劉陵態度溫和，笑道：「劉先生過謙了，陛下還在上麵等著吧，請上行。」

我心裡暗暗嘀咕：怪事天天有怎麼今天特別多？

可是回頭一想，自從來到這個時代,,開始，哪天沒怪事發生。再這樣下去。，遲早得發神經。

隨著衛青到亭子上，亭鋪著藺草蓆，席上擺著三張案幾，穿白的武帝坐中間一張，旁邊侍跪坐著侍侯，另兩張案幾旁，除韓嫣外還有三位不知道是朝廷重臣還是宗室貴戚，也都跪坐著，觀賞下麵的歌舞。

衛青上前行禮道：「陛下，劉先生來了。」說著示意我跪下行禮。

我本想拱手一禮算了，但想到自己的份，隻好頭頭皮跪下去，心裡加倍懷念起二十一世紀的好，那個年代見國家主席最多也就鞠一躬，現在可倒好，又破我一項記錄：第一次給人跪。

心裡怨歸怨，可不敢說出來，還得恭敬地說著另一番自表卑微的話：「小民劉丹，拜見皇帝陛下。」

一個溫和卻含威嚴的聲音道：「起來吧，劉先生。」

趕站起來，跪著的滋味太難了。同時順便瞄了眼漢武帝，瞧見他的臉，咦？如果不是我的眼睛有問題，就是這個年頭出了問題，怎麼凈遇上一些悉的臉孔？

眼前的漢武帝，年輕英俊，氣勢尊貴，生就的骨頭長就的，天生的帝王相，怎麼也不能跟樹林裡追著我問東問西的劉通聯絡起來，但是，他真的就是我來漢朝第一天時，跟韓嫣一起遇險，被我無意中搭救的、自稱是劉通的那個人。

說不震驚是假的，有一剎那我的腦子幾乎一片空白，還好自製力夠強，轉瞬神智恢復，暗暗吸口氣想：今晚的夜宴還真是驚喜…驚恐連連。

劉通，劉徹的另一個名字，他沒騙我，是我自己笨！

難怪他會對小霍說什麼我是大漢朝「最厲害的人」，因為他見過我出手；衛青以大夫之尊，卻要拜到肖劉館下，韓嫣紅得發紫如日中天的一位寵臣，不惜折節下，背後一定有他的原因，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和田玉？失槍？

我忽然覺得荒謬，角不出譏笑。

這位文治武功彪炳千古，開大漢民族之鼎盛的漢武皇帝，他在我上費了這麼多的心機，究竟想得到什麼？

不會是想我做他男寵吧？我在心裡冷笑。

無怪我有這樣骯髒的想法，這位武帝既多妃嬪又多男寵，史書上記載：帝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無婦人。可見其好本到了怎樣嚴重的地步。至於男寵的事，史記上雖然沒有明說，但字裡行間還是有跡可查。

總之侍侯這位皇帝的人，不管是妃嬪，（前有陳阿衛子夫，後有鉤弋夫人，李夫人若不是早死，也不會有好下場。）或是男寵，（前有韓嫣，後有李延年）還是大臣，（前有竇嬰，後有公孫賀）不是被皇帝「哢嚓」，就是自己把自己「哢嚓」沒一個得善終。

我心裡暗暗地發著狠，別說做男寵，就算他對我那麼一丁點不軌的心思，立馬殺出韓府，浪跡天涯。

不過如果他的目的是另一個，那麻煩就大了。

武帝看著我，我看著他，他微微一笑道：「認出來了？」

我點點頭恭謹地道：「那日不知是陛下，冒犯之，求陛下恕罪。」

武帝的笑容噙在角，我看不他那是什麼表，隻覺得凡是當皇帝的都是可怕的。

漢武帝尤其可怕。

我甚至可以列出一串資料：漢武帝執政54年間，先後用相13人，3人被免職，2人自殺，3人下獄死。而期間因各種罪名被殺的諸侯臣子、宗室貴戚，及所誅九族之數，更是無法計算，最後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不放過，君王之喜怒無常狠心毒竦，於此可見一斑，難怪古代的大臣們說：伴君如伴虎，其實君王比老虎可怕，老虎要吃人，人還可以反抗，君王若要你死，你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所以莫要以為今天皇帝對你和悅，就可以蹬鼻子上臉，所有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他全給你攢著呢，哪天秋後算賬，到時殺你個十罪歸一。

有鑒於此，雖然我也算是皇帝的救命恩人，但還是認清自己的份為好。

武帝不錯眼珠地盯了我半天，直到我覺得後背有冷汗滲出，他才放過我說：「你也算是朕的救命恩人，今日見了朕，就沒有什麼要求嗎？」

他一說「救命恩人」，周圍幾個人都驚訝地著他。

顯然他上次遇險的事並不為人所知。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說：「皇帝陛下洪福齊天，即使沒有小民，也定可化險為夷，小民隻是一時有幸恰巧趕上，豈敢居功？因此沒有要求，一點要求也沒有。」

我覺得自己說的話很得，但不曉得為什麼，就是覺武帝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而且看著我的眼神竟銳利起來。

但一轉眼，他的態度又溫和起來，讓我懷疑剛剛是不是看錯了。

他竟微笑著說：「今日與先生再見，朕心裡很高興，劉先生，來，與朕同坐。」

與你同坐？不如去跟老虎關一籠子裡。

我為難地左右看看，韓嫣一個勁兒給我打眼，理他纔怪。躬道：「在下不過庶民，怎敢跟陛下同坐？」

武帝依然笑容不減：「朕說讓先生坐，先生就隻管坐。」

說著還往一邊挪挪子，後的衛青悄悄捅我一下，無奈之下，我隻好努力搭在案幾角旁，坐到武帝邊。

我一坐下，覺大家都不約而同鬆了口氣，氣氛一時又輕鬆祥和起來。

再看下麵，又有幾個書生在弔書袋，之乎者也我一句也聽不懂。觀群眾的反應，遠遠不如司馬相如華麗冗長的《上林賦》來得歡迎。

武帝吃著麵前的水果，狀似無心地問道：「聽說先生在長安開館授徒，不知都傳授些什麼？」

我謹慎地回答：「不過是一些用來強健的技擊之。」

武帝「嗬嗬」一笑：「據說連朕的外甥小去病都向先生拜師了？」

「是。」看武帝的神，對小霍倒是真心喜。

提到小霍，武帝頗有興緻，就著這個話題繼續：「依先生所見，去病小兒資質如何？是否可造之材？」

這是個輕鬆的話題，我就輕鬆地答道：「武技擊不過雕蟲小技，小霍誌不在此，他呀，總想著長大之後能象他舅舅一樣……」

突然一激淩，我閉上了，糟了，犯了常識錯誤。

果然，武帝很有興趣地追問：「象他舅舅怎樣？」

我眼珠一轉，「嘿嘿」一笑：「象他舅舅一樣高大英俊，勇敢忠心，為陛下效力。」

總算及時挽回錯誤，暗揮一把冷汗。

剛才我是想說「象他舅舅一樣統帥大軍馳騁沙場馬踏匈奴。」忘了衛青現在還隻是個太中大夫，離車騎大將軍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好險，差點闖禍！

武帝聽了很高興：「這小子不錯，小小年紀心裡就想著替朕效力，劉先生，你可得替朕好好栽培他呀。」

我忙不迭地點頭。連聲應「是」。

武帝忽然擺擺手，左右人等除了侍之外，「忽喇喇」全退了下去，我心頭一跳：現在纔是開始。

沉默一陣，武帝果然話鋒一轉，正說道：「肖劉館發生的事，韓嫣跟衛青都跟朕說了，先生是明白人，有些事朕也不瞞你。當日朕前往南山獵，途中遭遇刺客，迄今為止，尚未查出是何人所為。不過，目前來說，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朕現在有件大事，要先生出山相助。」

我心下雪亮，不聲地聽著。

武帝瞄了我一眼，笑道：「聽說先生出門，懷裡必定藏有三把槍，如今丟失一把，現在尚有兩把，今日可帶在上？」

我毫不遲疑地點點頭，把槍拿出來遞給他。

漢武帝拿在手上細細地把玩：「當日先生用來殺退刺客的，就是它嗎？」

我點頭說「是」。

武帝眼睛明亮如星，說道：「不知如何用法？」

我拿過一把槍來做示範。

這次穿越時空共帶來三把手槍，一把是中國的54式762毫米半自手槍，是穿越之前在駕駛室裡跟老虎打鬥時他掉下的，可惜被小賊給了；另外兩把是義大利92f自手槍，是組織給我的裝備。

我練地把槍拆卸，將手槍的結構簡單講述一遍，然後安裝，教他基本的擊方式，武帝將槍拿在手上比過來比過去，連連讚歎道：「如此奇巧緻的兵，若我大漢軍隊人手一柄，馬踏匈奴豈不指日可待？」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我裝模作樣地嘆口氣道：「可惜，先師隻造了三把槍，還被我這個不肖的徒弟弄丟了一把，不然就可以多一把獻給陛下了，不過用來裝備軍隊，顯然不夠用。」

武帝把槍舉起來，一隻眼瞇著瞄準，臉上的神莫測高深，緩緩說：「不夠用，先生就替朕多造一些。」

我一方鬆了口氣：幸好不是召我作男寵。

另一麵心又提起來：這個更麻煩。

隻好苦笑道：「陛下，在下愚拙先師之能隻學得皮，於機括奇巧之，更是半點也沒學到，這槍我是隻會用不會造。」

漢武帝倏地轉過頭，冷冷地盯著我說：「是不會造，還是不想造？」

變臉變得還真快。

「當然是不會造。」我急忙解釋。「如果我會造的話，當初丟把槍幹嗎急得跟什麼似的東找西找，還不就是因為它是絕無僅有的寶貝嘛。」

說著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駁取信任。

其實我真的不會造槍，那東西不是弄兩塊鐵七拚八湊就可以了，得需要專門的機和工藝。但是，要是土槍土炮呢，說不定我……還是造不出來，因為這個時代不對。

漢武帝盯著我的臉，我坦然接審察。

半晌他臉和緩下來，說：「韓嫣曾在朕麵前舉薦先生，說先生是個人才，若朕下旨封你個做，先生意下如何？」

我隻好再次俯伏在地，如果跪一下就可以讓他改變主意，再跪十次我也肯：「劉丹不過是市井小民，向來野鄙陋閑散慣了，哪有資格當，求陛下饒了小民吧。」

武帝忽然一拍案幾，嚇得侍也跟著趴下了，我更慘，冷汗再度冒出，心臟「嗵嗵」地狂跳。

好半晌，隻聽他重重地「哼」了一聲，似乎在忍怒氣地說：「有沒有資格，朕說了算。」

說罷徑直轉過去看外麵的歌舞。

地上跪著的這兩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帝沒發話，誰也不敢起來。最後那侍把惱怒的目轉移到我上，我把頭垂得更低，心裡卻在暗暗苦：今天到底走了什麼黴運，不但得罪了皇帝，還得罪了皇帝邊的人，不行，得想個法子呀。

哎，當日怎麼就看走了眼，以為那個劉通是個可的小夥子呢？眼前的皇帝跟當初的劉通，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

悄悄發酸的，接到侍的眼神，他使勁遞眼給我，我裝看不著。不管怎麼樣，我是說什麼也不能當這個，不為別的，隻為自己脖子上的這顆腦袋。

扮男裝啊，到時被發現「哢嚓」一聲腦袋就沒了，這蠢事我纔不會幹。

於是人家隻好這麼陪著我乾跪著，其間我歉意的拿眼神給人家賠禮，換回怒目而視。

正在這尷尬的膠著狀態中，衛青走了上來，拱手稟道：「陛下，下麵的人早聞肖劉館館主的大名，今日難得一見，都想見識一下劉先生的技擊之，特衛青向陛下請旨。陛下您看……」

啊，衛青！我的首席大弟子，我的及時雨，我的救命稻草。我側過頭，可憐地著皇帝。

漢武帝略一沉，說道：「好，今日朕也想看看劉先生的本事，衛青，取劍來，朕要跟劉先生比劍。」

現在，我很希自己能脆弱一些立馬昏過去，就不用麵對這種更詭異的狀況。

跟皇帝比劍？不是，是皇帝要跟我比劍，到底是他瘋了還是我瘋了。

衛青一片好心替我解圍，想不到會演變這種結果，一時也怔在那裡。

武帝見我二人的表，哈哈一笑，似乎心一下好了起來，（標準小人心理，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指著我說道：「朕跟你打一個賭，今日你若贏了朕，朕就按你心願，答應你一個請求，不過你若輸了，就得聽朕的吩咐，拿我大漢朝的俸祿，做我大漢朝的。」

這下慘了，誰敢贏皇帝？不是拿自己腦袋開玩笑嗎？

我急了，大腦一轉，試探著問：「那若是不分勝負呢？」

漢武帝臉一板，「哼」了一聲道：「贏不了朕，就算你輸。」

強盜邏輯！

手提長劍，皇帝跟我一前一後走出亭子，衛青滿臉階級鬥爭，卯足了勁大聲喊道：「陛下有旨，要跟肖劉館的劉丹先生比劍。」

這一嗓子喊出去，滿園子頓時雀無聲。

皇帝儀態從容尊貴，朗聲說：「朕與劉先生有賭約，若是他輸了，就要聽朕吩咐，朕他幹什麼，他就得幹什麼；若是朕輸了，就按他心願，答應他一個請求。你們，就是這場比劍的證人。」

韓嫣第一個喊道：「陛下天縱英才，文治武功冠絕古今，今日勝出者，定是陛下無疑。」

周圍立刻一片口號聲：「陛下萬歲，陛下必勝！陛下萬歲，陛下必勝！」覺回到了a文a化a大a革a命a時代。

這種形下我若是勝比劍，恐怕輸的就是腦袋了。

噫，我幾時變小燕子了？整天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提心弔膽。還得想個法子。

看到一旁的弦樂隊，我心中一，對著武帝拱手施禮道：「陛下，您是帝王之尊，萬金之，在下乃鄉野村夫，命同微塵，陛下劍高超，若傷了在下，恐損害陛下聲譽；而在下若失手個一式半式，更是百死不能贖罪。在下有個方法，可以既比出劍之真諦，又不會有意外的傷害，不知陛下可願一聽？」

武帝狂放一笑，道：「好，你且說來。」

我大大撥出一口氣，隻好他答應一切就好辦。

我說：「在下新近獨創一種劍舞，顧名思義，正是劍中有舞，舞中有劍，既有劍之淩厲，又有舞蹈之妙曼，久聞陛下天資靈秀，有過目不忘之能，隻要陛下隨在下的一招一式，走完這套阿作，且分毫不差，就算在下輸，反之，就算陛下輸了。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這種況下，一般的皇帝顧及麵子，都不會拒絕的，這是唯一既能，又不傷皇帝尊嚴的辦法。

果然如我所料，武帝毫不猶豫開口說道：「好，準你所請。」

所謂劍舞，其實是太極劍中最普通的單劍「一剪梅」，太極劍的劍招易學難，雖然看起來作簡單，其實初門時對於它特有的外剛的髓很難把握，但太極劍招舞起來很漂亮，作到位時，整個看起來有種仙風道骨、世獨立的超然氣度，臨時再加幾個舞蹈作的花樣，保證看凸一堆古代原始人的眼睛。

我轉向弦樂隊，大聲問道：「不知各位樂師們會奏什麼曲子？」

為首一人道：「先生想聽什麼曲子？」

我想了想說道：「將軍令會嗎？」

我對古音樂知之甚，之所以知道將軍令，是偶爾聽說「男兒當自強」原本是據這首古曲改編的。

那人點點頭道：「願為助興。」

樂聲一起，「錚錚」數聲，竟是琵琶與箏合奏，起勢便恢宏浩大，莊嚴隆重。

我微微一笑，向皇帝行了個劍禮，然後轉，起勢，一招仙人指路，起勢始慢後快，形圓轉長劍寒霍霍，如一道白練由下至上，翩然玉立，同時開口大聲道：「趙客縵胡纓……」我以李白著名的《俠客行》佐劍，為了增加氣氛，更為了擾武帝的注意力。

武帝不慌不忙，雙眼跟著我，眼到隨劍走，一路舞下去。

「吳鉤霜雪明。」一式「倒提金鐘」，氣勢巍然。

「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去，深藏與名……」

琴音激昂，詩韻朗朗，劍流轉，與燈相輝映，劈、刺、截、抹，崩、點、、帶、撥、雲、格、掛、、掃。劍隨走，意在劍先，或七步托雲如淩星際，或力劈華山俯衝人間，一枝獨秀、雲鴻展羽、踏雪尋梅、長虹經天，舒展似白鶴亮翅，輕如一縷雲煙，緩如綿綿流水，快逾迅雷閃電，

樂聲急促，劍法疾轉，一白一灰兩條人影在場中伴著閃閃劍，以一樣的劍法形，一樣的超然氣勢，在音樂與詩歌的和聲下，翩翩來去，舞今夜斑斕的彩。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

眼花耳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

眼角掃到武帝，見他鬢角微微有汗滲出，步伐劍法卻毫不，心裡愈發著急，連轉幾個「平轉」，然後「梅開二度」，突如其來的「平轉」令武帝措手不及，幸好他反應快，迅速轉了開去，回頭狠狠盯我一眼，目淩厲。我心中一寒，不敢再故意使壞。

「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隨著「經」字出口，最後一招「指點江山」，同時音樂激揚數聲，鼓聲震，嗄然而止。

我側目看，隻見武帝神自若收勢而立，燈下白飄飄，翩然若仙。

寂靜片刻，忽然掌聲如雷。甚至有人激得流淚。

可不是為我，而是為他們的皇帝。

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