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千古第十六章安立命

睡了一天一夜,總算把熊貓眼兒睡沒了。書趣樓()

腦袋清醒後,一個人跑到後院僻靜之,坐在大石頭上,嚴肅思考一下今後的人生出路。

和田玉的事自不必說,目前那是個死結。

眼下關鍵的問題是皇帝,我越是想方設法躲避,不願跟政治扯上關係,不願意摻和人家的歷史,最後反而陷得越深。

不說別的,就說皇帝讓我造槍的事,以為憑我的小聰明,是,槍是沒得造,可是得給人造馬鞍造馬鐙呀,(而且還是主)雖說是退而求其次吧,皇帝的目的還是達到了,我不還得給人家做牛做馬?

要麼三十六計,離開長安?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能躲哪兒去?況且還有和田玉拴著,難道要我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天南海北找那麼個小小的玉環去?不如下海撈針來得快。

唉,以無法為有法,無法為有法……

咦?我眼睛一亮!

…………

先整理一下結論:

第一:和田玉下落不明,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第二:肖劉館是我安立命之所,還得辦下去。

第三:皇帝既然盯上我,這肯定是推不掉了。

第四:皇帝利用我,我也可以利用皇帝,利用他來幫我找和田玉。

第五:綜上所述,我要好好的做這個,最大程度地獲得皇帝的信任,最好立一大功,然後向皇帝討賞,天下他最大,找個和田玉應該不是難事。

這就是「以無法為有法」的辦法啦。

多謝李老前輩!

所以說,希永在人間!(古龍大人語)

我興起來,振作了下神,想起在孤兒院跟蕭劍一起做廣播形,於是跳下大石,擺好姿式,一邊吼唱著李克勤的《紅日》來激勵自己,(不會粵語,就用普通話)一邊做起筋骨。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

命運就算曲折離奇

命運就算恐嚇著你做人沒趣味

別流淚心酸更不應捨棄

我願能一生永遠陪伴你

哦~~

一生之中兜兜轉轉那會看清楚

彷徨時我也試過獨坐一角像是沒協助

在某年那小的我

跌倒過幾多幾多落淚在雨夜滂沱

一生之中彎彎曲曲我也要走過

從何時有你有你伴我給我熱烈地拍和

像紅日之火燃點真的我

結伴行千山也定能踏過……

唉,我的命運還真當得起這八個字――――「顛沛流離、曲折離奇」!

我苦笑著……然後大笑著做跳躍運

不經意地四週一掃,發現小霍不知什麼時候靜靜地站到院子裡,靜靜地看著我原地蹦跳。

我尷尬地一笑,上前照他的頭敲了下:「小子,來了也不說一聲。讓我這師道尊嚴往哪裡放?」

小霍委屈地被敲痛的地方,說道:「師父在練什麼功?跟師道尊嚴有何關係?」

見他認真的模樣,實在不好再開玩笑,上前他的頭說:「這當然跟師道尊嚴沒關係,師父隻是在跟你開玩笑而已。因為師父的缺點被你看到,覺得害,所以要想辦法掩飾嘛。」

小霍意外地瞪圓了眼:「師父也有缺點?」

「當然啦。」我「嘿嘿」而笑。「師父唱歌很難聽,不要告訴別人,這是我們倆個的。」

小霍聽話地點點頭,又不解地問道:「唱歌難聽又不是師父的錯,為何要害?為何要掩飾?」

這孩子的問題怎麼總這麼尖銳?

我眨眼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如實告訴他:「因為師父是大人嘛,大人都比較喜歡掩飾缺點,因為怕人笑。」

小霍聽得似懂非懂。

我嘆息一聲,蹲下平視他說:「小霍,你還這麼小,有些事不要想得太多,大人的事大人自己都弄不明白,你就更不會明白了,不要浪費腦力在這種事上,有時間可以多玩一會兒,學業固然重要,但你還是小孩子,該玩的時候,要盡的玩兒。」

也不知道這小傢夥聽沒聽懂,反正是認真地點點頭。

他的頭髮說:「好吧,看你這麼乖,師父就把這套功教給你。來,給我一起做。」

於是在沙啞且難聽的《紅日》的伴唱下,我們一大一小師徒倆做著踢展臂的作。

下午,換上服走出肖劉館,著湛藍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愉快起來,直奔太僕衙署。(太僕掌管宮廷車馬及牲畜事務)

太僕考工令姓澤,(專職製作兵、弓弩、刀鎧及馬)早接到皇帝的旨意,陪我參觀了考工室,走馬觀花似的考察了騎弓弩鎧甲及兵製作流程,我心裡大致有數。

到了騎製作第一線的作坊裡,我把重新畫好、容十分詳細的高橋馬鞍和馬鐙的圖樣給經驗最為富的匠人首領,並將所需材料詳細列出清單給他。

「這次先製作兩副馬鞍,這副鑲金戴銀的是給陛下專用,這一副則是普通馬鞍。」我向工匠指著兩副設計不同的馬鞍圖。

既然想討好皇帝,當然得用點心思,就從馬鞍開始吧。

我接著說:「製作馬鞍所需的材料,我已經詳細地記錄在圖帛上,什麼地方用木,什麼地方用金或銅,什麼地方用皮包裹,以及什麼地方鑲嵌瑪瑙、玉和寶石……包括銼、磨、上漆,希各位能嚴格按照圖樣上的流程進行。」

待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並跟匠人們一起選好木料,牛皮及其它材料,確定明天上午作為開工的時間,之後,下午三點,我離開考工室。

走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著或匆匆或閑瑕或嚴肅或爽朗的古代人們,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和責任,所以看起來都很充實。

而我呢?沒有人沒有朋友沒有自由,還得變著法兒的討好高高在上的皇帝,弄得傲氣沒了,傲骨消磨得差不多了,我現在……算是怎麼回事呢?

心裡有嚴重的失落

既來之則安之,為什麼要虧待自己?

惡念上頭,於是跑去期門軍駐地找衛青。劈頭就說:「借我錢。」

衛青極為驚訝地著我,師父找徒弟借錢,恐怕在這個時代不太多。

他倒是個漢子,本沒猶豫,問道:「先生需用多。」

我不客氣地說:「越多越好。」

衛青說痛快地說:「好,隻是衛青上未帶這許多錢,我令手下立刻回府去取,先生且在此等候。」

等就等!

毫沒有不好意思,就在他的衙署裡氣定神閑地等著。

衛青瞧瞧我的神,小心地問:「先生,館最近用度不足嗎?」

我搖搖頭說:「不是。」

衛青再問:「莫非先生有急事?」

我想了想,「嗯」了一聲。

衛青有點張:「不知何事?」

我瞪了他一眼道:「什麼事都沒有,隻是我想通了,我要……我要吃好吃的東西,穿漂亮的服,象田蚡那樣住寬敞豪華的房子,我要天天都能洗澡,還要造一座清爽的廚房,乾淨的洗手間……但是我沒錢,所以向你借。」我越說越大聲,越說越理直氣壯!

衛青愕然瞪著我,半晌無語。

我被他瞪得心虛,越發大聲地沖著他去:「眼睛瞪那麼大幹嘛?又不是借了不還。還有,天、地、君、親、師,怎麼說我也算你師父,為什麼從來聽不見你我一聲師父?總是自稱衛青衛青,在我麵前,拜託你自稱一下弟子,也算是對我這個師父的尊敬。」

衛青被我訓得臉通紅,隻好苦笑著去鼻子,訥訥地說:「衛青……不是,弟子並非不尊敬師父,隻是先生的年紀……」

「年紀怎麼了?」我雙手往後一背,得直直的。「你比我小六歲呢,我一聲師父委屈你麼?」

衛青這年才十九歲,因為是私生子的緣故,小時候在父家了許多的苦,後來一怒之下離開父家投奔姐姐的家主平公主,在平侯府為騎奴,可能因為有這樣經歷的緣故,他上沒有同齡人那種年得誌的輕狂,看上去顯得老持重。

衛青頗有悔改的誠意,態度極好地垂頭道:「是,弟子知錯,請師父原諒。」

我一本正經地擺擺手道:「算了,看你知錯能改,為師就不計較了。」

其實我纔不介意他認不認我這個師父,介意的是他肯不肯心甘願地借給我錢。

正說著,衛青手下手裡捧了個長方形大盒子,飛快地跑進來。

衛青接過盒子,恭敬地捧到我麵前。

手一接,嘩!好重。放到案上開啟,一盒子黃金,閃著耀目的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不由自主地問衛青:「你從哪兒搜刮來這麼多民脂民膏?」

衛青漲紅了臉,倍覺冤枉地大聲道:「自然不是!都是陛下和姐姐的賞賜。」

我「哦」了一聲關上盒蓋又問:「皇帝他……很喜歡賞賜人黃金嗎?」

衛青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陛下高興的時候,會隨手賞賜喜歡的臣子許多東西。不過並非常常如此。」

我轉轉眼珠,抱起一盒子黃金說:「好,為師走了,你放心,這盒子黃金,為師會很快還你的。」

皇帝還!

我決定在長安買房子買地,安家落戶。

在此之前,心裡總抱著很快回家的想法,於食住行上懶得花心思,也沒心。現在不同了,天知道我還要在這裡呆多久,在回家之前,得好好絕不讓自己苦。

肖劉館雖然好,畢竟是郭解的產業,如果哪天郭解一翻臉收回去,我不得宿街頭?所以得為自己打算一下。

接下來兩天,上午去考工室上班,下午時間滿長安城找房子,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三天,就為自己找到一合適的院落,位於香室大街尾段,離肖劉館一街之遙。

那是很大的一片宅第,由周垣圍的庭院分兩大部分:右部是兩進的正院,外進上方是四開三間的正堂,進是主臥室、書房和三間廂房。左部前端是個院,有廚房、水井和曬,後端建有一座樓和一座糧倉。

買這套院落就花了我一半黃金,接下來,我就要大興土木,建造位異時代的現代民居。

用了點心思來進行規劃,右部進的臥室書房廂房隻要稍加修飾就可以,關鍵是冬天取暖問題。

漢代的取暖多半是弄一盆炭火擺在房裡,既容易乾燥又不衛生。不過畢竟是古代,不可能弄一個鍋爐,猛想到中國北方有平房民居的取暖方法,於是找來鐵匠,計劃製造徑七厘米的供暖和小型簡易鍋爐,(漢代已出現焊接技)再把院的一間儲室改鍋爐房,等一切就緒之後,把鐵管包上厚厚的棉花,然後挖地下供暖管,這樣,可保證院從臥室、書房到幾間廂房的取暖。至於供暖用材的問題,以後再說。

一邊要督造馬鞍,一邊要找房子大興土木,一邊還要帶眾弟子,一時間忙得我昏天黑地,分,不出三天,人瘦了半圈。

第四天,把劇離悄悄打發去新宅院監工,給弟子們上完早課,鑽進臥室想先補一覺然後去考工室。剛睡著,趙敏來,衛青來了。

我拖著疲憊不堪的子到偏廳,衛青正在焦急地在那兒踱來踱去。一見我,立刻迎上前急切地道:「師父……」

「哎!」我抬手製止他。「不要我師父,我想過了,你我還是平輩論,這對你有好。」

師徒之誼在古代被列為九族之外的第十族,保不齊哪天我闖了什麼禍被武帝問罪,衛青跟我若是師徒關係的話,就會連累他,在看在借我那麼多黃金的份上,我不想害他。

衛青多聰明哪,心竅一轉就知道我的用意了,地說:「師父,弟子……」

「說了不是你師父了,你也不用自稱弟子。」我加強了語氣。「對了,你找我幹嗎?」

衛青這纔想起正事,急忙忙說道:「師父……」

我適時打斷他:「是劉大人,要不劉兄也行,或者直接劉楓吧。」

衛青頓了頓,隻好改口:「劉兄你幾日未去晉見陛下了?」

我扳起手指算了算不在意地說:「四天了,怎麼了?」

衛青嘆了口氣:「劉兄為天子侍中,就得每天隨侍皇帝邊,如今陛下令你督造騎,按規矩也得每兩日宮見駕一次,稟報事務進度,若陛下再有新的旨意,也可隨時候旨。而劉兄居然四日未曾晉見,陛下若追究下來,不得治你的罪。」

會有這種事?

我張大了口:「不是,我在忙著造馬鞍,何況也沒人告訴我有這規矩呀。」

衛青扼腕自責:「此事怪我,竟然忘記提醒劉兄。劉兄封之後,應去中朝(中朝即是朝,是武帝心腹智囊團,以朝掌外朝,為漢武時代的一大特點)備錄承職,那裡的員自然會將侍中職責一一相告。這幾日我在練軍隊未曾進宮,今日去晉見陛下,提起劉兄,陛下很是氣惱。唉,劉兄,你還是快快隨我宮見駕,以止息王怒。」

這什麼破侍中?這什麼破規矩?

我心中大怒,不住的火氣就往上沖,幸虧還記得這不是二十一世紀,否則早就破口大罵了出來。

換過服,騎馬疾奔未央宮。

路上無數遍地告訴自己「冷靜,冷靜,冷靜……」

這個皇帝目前還是惹不得的。

皇帝在書房,未到門口,化的聲音就高揚起來:「衛將軍劉大人到。」

拿眼一瞧那侍,正是在韓嫣府上被我連累一起跪的那位。

裡麵傳來一聲:「進來。」是皇帝自己的聲音。

侍悄悄對我們說:「陛下正生氣呢,要小心。」

這個侍心地不錯。

激地看他一眼,跟在衛青後麵走進書房。

皇帝正在看書。

我跟衛青上前見禮:「參見陛下。」

皇帝抬頭看看我們倆個,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乘著起的當口窺一眼,見他麵容平靜,並無一怒容。

衛青給我使一個眼,我著頭皮說道:「陛下,臣……第一次做,不懂宮中的規矩,以為督造騎時,就不用宮候旨,若非今天衛將軍前來提醒,臣還不知自己犯下如此大罪,臣得知之後惶恐之極,立刻前來麵聖,求陛下恕罪。」

武帝從座上站起,走到我麵前,仔細打量我好久,看得我頭皮發麻,他說話了:「嗯,劉卿清減了,看來這幾日為了督造馬鞍,你很辛苦啊。」

我退後一步作恭敬狀:「臣不敢當。」

武帝一笑,聽不出是真笑假笑,說:「你敢當,也當得起。」

我再笨,也聽得出這是山雨來的前兆,隻好委屈自己「撲通」跪到地上:「臣真的知罪了。」

衛青也在一旁替我講道:「陛下,是為臣疏忽,忘記提醒劉大人,念在劉大人不懂宮中規矩,又是初犯,求陛下開恩。」

哎,還是衛青,做不我首席大弟子,今天起你就是我劉丹的好朋友。

皇帝冷哼兩聲說:「就算不是為了規矩,做臣子的,難道就不能主來向君王請安?劉丹,你的心裡,畢竟是沒有朕這個皇帝吧。」

得!罪名更大了。

我暗中翻了翻白眼,無奈地說:「當然不是,臣得了陛下您這麼大的恩典,心中早就激不盡,可是一來,我是不知道這規矩,二來,未央宮宮深如海,出也不容易,更何況陛下您威儀赫赫如日凜然,臣敬畏陛下,因此不敢造次來見。」

武帝沒吱聲,良久坐回座,說了句:「好,算你有理,起來吧。」

我站起,心中哀嘆自己的奴婢膝。

從前看電影電視劇時,特瞧不起那些在皇帝和上司麵前卑躬屈膝的僚,今兒個到自己才發現,原來到了這種環境,任是誰也高貴不起來。

總算又過一關,瞄衛青,也是鬆了口氣。

皇帝問:「說說吧,馬鞍造得如何?」

我恭答道:「已經差不多了,三天後,可以呈給陛下。」

皇帝沒說話。

我發現一個問題:說話的皇帝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說話的皇帝。

他一不說話,你就得猜測:他在想什麼?他是不是生氣了?他會有什麼突如其來的旨意下達?

天威難測,就在於此。

過了彷彿有……三個小時那麼長,皇帝終於發話了:「劉卿,你初來任職,對宮中的一切尚不悉。就讓仲卿帶你四走走,對了,去病也在宮中,你們不妨見一下,中午都留在宮中用膳。」

這個,算不算是格外的恩典?

我簡直想哭。

這劉徹到底想幹什麼?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打個寒戰)

跟皇帝吃午餐,還不得得胃潰瘍?

出了書房的門,我長長出了口氣說:「衛青我不管,你想辦法,我今兒說什麼也不想在這兒吃飯。」

衛青奇怪地著我說道:「劉兄,在宮中跟陛下一起用膳,即使是丞相之尊,也未必有這等恩典,為何你卻推三阻四?」

我張了張,說不出話。

我討厭你們的皇帝,我不想做漢朝的,我跟他在一起渾不自在,這話他敢聽我也不敢說呀。

於是重重嘆口氣,賭氣說道:「不是參觀未央宮嗎?前頭帶路。」

其實人家衛青的比我大多了,我隻不過是仗著他到底曾做過我大徒弟,又看他為人寬厚,纔敢這樣隨便。如果換了韓嫣,就得想想,若是田蚡,就說什麼也不會了(典型欺善怕惡)

前殿是皇帝上朝廷議之,是不能去的,隻能遠遠一眼,其它諸如溫室殿、清涼殿、麒麟殿、金華殿,都為武帝所用,或作寢宮,或日常休憩,或學文習武,我個人認為這是對房屋資源的極端浪費。

椒房殿是陳皇後的寢宮,也不能去,其它地方衛青還想帶我去,我卻說死也不肯往前走了。

這麼大的一座未央宮,全走完非得累死我不可。

衛青說:「不如去昭殿吧,我姐姐住在那裡。」

衛子夫?

我忽然來了神,滿口答應:「快去快去。」弄得衛青用古怪的眼神看我,八心裡懷疑我是不是在暗他姐姐。

殿很漂亮,也很清雅,一殿門,就聽裡麵有小孩子吱吱喳喳的聲音。

宮人想稟報,衛青抬手製止,帶著我向裡麵走去。

殿的宮院裡,一群宮簇擁著位極其麗溫婉的子坐在榻上,那子發黑而長,下閃著人的澤。眉不描而黛,目不畫而秀,不點而艷,眼流轉間,凝著子自然細緻的婉約之

我立刻意識到,就是衛子夫。一個極其幸運,又極其不幸的子。

榻旁有兩個孩子,一個梳著角髻的小丫頭,最多不過兩三歲的樣子,另一個正是吾徒去病。

小霍在前頭假裝小跑著,小丫頭步履蹣跚地追在後麵,眼看要跌倒的時候,小霍靈巧地及時扶住。孩子的笑聲灑滿宮院,那景……那景就象我跟蕭劍小時候一模一樣。

衛青上前見禮:「臣弟見過姐姐。」

那溫婉麗的子把目從兩個孩子上收回,落到衛青上,溫地說:「仲卿,你來了。」

正在跟小孩玩著的小霍聽到我的聲音立刻跑過來,紅撲撲的小臉出喜悅的神道:「師父?」

我對他笑笑,順便下眼睛。

衛子夫站起來,向我點點頭,衛青說:「姐姐,這位是天子侍中劉丹大人,是臣弟的……朋友,今日特帶他前來拜見。」

我躬行禮:「臣劉丹拜見娘娘。」

衛子夫微笑著說:「原來是去病的師父,算來大家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禮。」

說著仔細端詳我一番,出驚奇的神:「早聽說劉大人容貌甚,今日一見,果然更勝傳言。」

我的臉立時不可遏止地紅了。

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臉紅。

一方麵是躁的,一方麵是氣的。

躁的是被這麼一位真正的大稱讚,實在覺得自慚形穢。氣的是那傳言,用「貌」來形容一個「男子」,其中會有多大曖昧的份?指不定傳什麼模樣呢。

衛子夫見我漲紅了臉的模樣,不由輕聲笑了,安地說道:「劉大人不必生氣,容貌乃是父母所賜,與醜於男子而言,原也無妨。」

好個靈慧善良的子,配漢武帝那樣的男人真是暴殄天

我必須承認自己的格中有個嚴重的缺點,就是看人的時候容易先為主。尤其在麵對這眾多隻從書本上才能見到的歷史人時,史書上對他們的記載毫無疑問地會為我第一手的參考資料,而這些資料或多或總能影響到我對他們的印象。

所以郭解和劉徹就被我劃分到不被喜歡的一類中,因為我討厭歷史中的他們。衛青和霍去病就為我喜歡並願意與之往的人,因為我仰慕歷史中的他們。尤其是霍去病這位中國歷代名將中唯一的一位不敗神話,更是我心中英雄結之所繫。

而衛子夫,也是曾被我寄予無限同和憐惜的子。加上是衛青的姐姐霍去病的姨媽,我沒理由不喜歡

我再向行一禮說:「多謝娘娘開解。」

衛青笑道:「原來劉大人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豈不知旁人可是羨煞了呢。」

我瞪了他一眼,這小子什麼時候開始說話變得這麼猖狂?

對了,剛剛說過要跟他平輩論了,難怪他對我不象從前那樣恭敬。

噫,失策!

霍去病在一旁拉我的袖子,指著正好奇地瞪著我的小丫頭獻寶似的說:「師父,這是我的小妹妹。」

我仔細瞧了瞧,這玉雪可的小丫頭,就是衛長公主?

小公主一步三搖地走向我,遠遠地出手來,咿咿呀呀口齒不清地說:「抱抱…抱抱。」

我登時鼻子眼睛眉一團花,不及向衛夫人請示,就說著:「寶寶來,哥哥抱抱。」

衛子夫愕然,忽又笑道:「這孩子,怎麼這回不認生了?」

衛青笑道:「是看劉兄……咳咳……所以喜歡吧。」

原話應該是這樣:「是看劉兄長得咳咳貌,所以喜歡吧。」

這小子還算聰明,沒說出來,否則那一盒子黃金一定會有借無還。

我抱著衛長公主,一舉,兩舉,小傢夥樂得「咯咯」直笑,小霍也圍在我邊直轉,嚷著要抱小妹妹,旁邊的宮張地盯著小公主,生怕有失,隻有衛子夫跟衛青一臉閑適,看著我們一大兩小在嬉笑。

院子裡正熱鬧,忽然有聲音朗朗響起:「原來你們都在這裡?」

語聲未畢,皇帝帶著侍走進昭殿。

    人正在閲讀<女俠千古情>
      關閉消息
        猜你喜歡
        通過以下任何一個您已經安裝的APP,都可訪問<歡享小說>
        首登送5800,日簽580書幣
        及時更新最火小說!訂閱推送一鍵閱讀!海量書庫精準推薦!
        2 然後輕點【添加到主屏幕】
        1請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