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到，滿院子黑立刻跪倒一片。書趣樓()隻有我手上抱著小公主來不及放下，獨立眾人之中跟皇帝遙遙相對。

小公主「呀呀」地著：「父皇……」掙紮著要下來，我趕放下公主，跪到眾人當中。

皇帝臉上出笑容，走兩步，抱起小公主，溫和地說：「都起來吧。」說著親親小公主，又跟衛子夫說話，夫妻之間的親昵頓現。

他一來我就覺得渾難過，正好乘著人家一家人和樂之機告辭。

「陛下，考工室還有事，臣先告退了。」

皇帝眼皮也不抬，一直逗弄著小公主，淡淡地說：「用過午膳再走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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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自然地「嘿嘿」笑了兩聲，說：「臣畢竟是外臣，不好在後宮多作停留。」

說到這裡纔想起來，是呀，這昭殿是後妃居住之，皇帝為什麼不介意我到這裡來？好象衛青也不介意。

我心裡一跳，難道……

來不及深思，隻聽皇帝說道：「仲卿，你在這裡陪你姐姐用膳，劉卿，你隨朕來，朕有話問你。」

說著，把小公主遞到宮人手中，待了衛子夫幾句，率先出了昭殿。

我心中忐忑向衛青，衛青似乎也頗為意外，安地沖我點點頭，我隻好向衛子夫施禮告退，跟上皇帝。

一路無言，隨皇帝來到清涼殿，因為是寢宮，這裡不若外殿莊嚴，四雕樑畫棟，彩華麗，重重帷幕帶出一種神的氣息。

擺上兩張餐桌，宮們陸續把午餐送上來，然後，皇帝揮手令們退下，空曠的殿裡隻剩我跟他兩個人。

這是什麼意思？我暗暗戒備著，心跳如同打鼓。

皇帝溫和地一笑，對我說：「不必拘束，今日，朕與你君臣二人……好好談談。」

我嚥下口水，鎮定地問：「不知陛下想跟臣談什麼？」

皇帝莫測高深地看著我，忽然說：「先用膳，你也該了。」

對著一桌子食，我哪能吃得下，心中隻覺得今天恐怕要出大事。

沒滋沒味地吃了幾口東西，抬眼看皇帝，他倒是安穩得很，吃相看進來很。

我到越來越不安，實在忍不住了，放下筷子說道：「陛下，您到底是有什麼事要跟臣談？這麼憋下去，臣心裡害怕，陛下還是跟臣說了，臣也好吃頓安穩飯。」

皇帝不不地說：「原來劉卿比我還急。」

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把裡的食嚥下去，盯了我半天忽然問：「你頸上為何總帶著項巾？」

我的心「嗵」地直跳到嚨口……

下意識地脖子上的巾，訥訥地說：「這個，臣……臣有嚨痛的病，見不得風，一見風就痛，所以……」

皇帝扯角冷笑一下：「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曾見你戴這件東西。」

我的意識出現斷裂，心跳似乎也停止了，半天無法說話。

皇帝並不放過我，追問道：「劉卿，為何不說話？」

我忽然鎮定下來，頭腦一片清明。（這是遇到危險時的本能反應）口氣也強起來，說：「臣本來生活在西域，那裡的氣候跟大漢很不相同，這個病是來大漢之後染上的。」

現在，我確定皇帝是對我的別產生了懷疑，或者當日在樹林裡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我的別特徵。如果是這樣，他對我的一切安排，就肯定是別有用心了。

皇帝揚了揚眉，居然不再追究下去，話題一轉：「朕早聽說西域地域遼闊，奇花異果、奇奇事甚多。建元三年，朕遣張騫出使西域，但至今未歸，劉卿由西域至中國，路途如此遙遠，不知其間歷經幾歲幾年？」

我暗舒了口氣，強笑道：「由西域到大漢，何止千裡之遙，臣足足走了一年纔到。」

「一年？」皇帝眸中一閃即逝。「張騫一去四年杳無音信，劉卿你卻隻用了一年，看來，劉卿比張騫幸運得多哪。」

「也許是吧。」我平靜應對。「張大人畢竟是大漢的員，前往西域必須經過匈奴，這一路上隻怕有很多的阻礙，不象臣一介草民，由西域一路而來倒也暢通無阻。不過陛下所說西域奇花異果甚多倒是真的……」我自然地把話題引開。

皇帝果然大興趣：「有何奇花異果？劉卿說來聽聽。」

我說了一大堆有的沒的花草水果，然後說：「西域還有種特別的，做駱駝，駱駝的長相十分古怪，它除了大個高，還有如羊的頭顱，兔的，鼠的眼睛，牛的蹄子，馬的長鬃……最有趣的是，它的背上有兩個駝峰，形狀就象馬鞍，人騎到駱駝上，無論它如何奔跑，前搖後晃，人都不會掉下去。臣就是據駱駝背上的兩塊駝峰，想到製作馬鞍。駱駝還特別耐飢耐。人們能騎著駱駝橫穿沙漠，所以駱駝有著「沙漠之舟」的稱……」

我一邊說一邊比劃，說得唾沫橫飛，隻盼著把皇帝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別去研究我就好。

皇帝聽得目不轉睛，很是用心。忽然說道：「據說西域的的鍛鐵之十分高明，所造出的武非常堅固鋒利，劉卿，你可曉得這鍛造之法？」

我算明白了，這個皇帝他是不榨乾我不死心。這樣也好，隻要不是對我的別興趣，隨便他榨。

「回陛下，鍛造之，先師是個中翹楚，先師甚至煉出一種比鐵更好的材料來製造兵，可惜臣不曾學過……」這話當初就跟衛青說過，衛青一定會報告皇帝。

皇帝「哦」了一聲，沒說什麼。

我接著說道：「不過若是跟有經驗的工師細細研究一番，也未必煉不出來，隻是需要時間。」

皇帝笑道：「此事不必急於一時，先放放吧。朕有一事一直非常好奇，今天正好問你……那天朕在樹林遇險時，劉卿如何能從樹上掉下來？莫非當時就躲在樹上？」

他問這話時，眼睛裡閃爍，淩厲異常。

我怔了一下：這都什麼時候了，纔想起來問這個？

大腦沒經思索就順水推舟地說：「是啊，不過不是躲在樹上，而是……正在樹上睡覺，忽然聽見下麵打鬥之聲，一沒留神就掉了下來。」

哎呀，未經思索編出來的謊話實在是……有點離譜！

皇帝靜靜地看著我，眼裡有種說不出的失，說道：「劉卿，今日朕之所以摒退眾人，無非是希你我君臣推心置腹長談一番，以增進君臣之誼，但劉卿你實在令朕大失所。」

君臣之誼？鬼纔信他。

我想了想，恍然說道：「陛下是以為臣在撒謊吧。明明不遠之就有幢鐵房子，為何要在樹上睡覺？陛下是疑這個吧？」

皇帝不答，隻是目銳利地看著我。

我避開他的眼神，說：「其實那段時間，臣正在練一種功夫，那種功夫必須倒吊著來練，一邊練一邊可以睡覺，因此臣才會在樹上……而不是在房裡。」

我越說越心虛，心裡直恨自己，剛才幹嘛編什麼「在樹上睡覺」的謊話？就說聽到打鬥聲後跑樹上看熱鬧不是更省口水？

麵對我如此狡辯，皇帝的臉變得非常難看，我見他不信，索站起來準備把謊言變真理，說：「若陛下不信，現在就可在宮裡找棵大樹，臣練這蝙蝠功給陛下看。」

其實心裡怕得很，所謂蝙蝠功隻不過是「倒吊金鐘」而已，吊幾十分鐘還可以，吊一夜的話我就真得變蝙蝠了，死蝙蝠！

「啪」的的一聲，皇帝狠狠一掌拍在餐桌上。

我子一抖，見他臉鐵青，神憤怒之極。

「撒謊！推！狡辯！你當朕是三歲小兒，可以任由你戲弄麼？你可知欺君之罪有什麼後果？」皇帝顯然已經怒不可遏，指著我的手微微在抖。

我怔了半晌，離開餐桌走在殿中間，慢慢跪了下去，昴首說：「陛下，臣知道陛下心裡對臣有很多的疑慮，這樣猜來猜去大家都很累，所以今天臣不妨以實相告……」

是的，我覺得很累，沒力也沒興趣玩這種躲來躲去的遊戲，而且擔驚怕，與其這樣，不如坦然麵對一次解決。

皇帝見我神鄭重，不知不覺坐下去，強抑怒氣說：「講。」

我平靜地說：「不錯，臣的上背負著許多的，但是我可以向陛下保證，沒有一件會威脅到陛下或陛下的統治。隻是在沒有找到和田玉之前，臣絕不敢將這個告訴陛下，就算陛下要臣的腦袋，臣也沒有辦法。」

我的麵容雖平靜，說話的語氣卻十分強。

皇帝怒道：「不敢將這個告訴朕？那和田玉不過是你與家人相認的證明而已，除此之外還有何重要？若非心懷鬼胎，有何非得瞞朕？」

什麼地方不對？

我腦袋「轟」的一聲，是了，和田玉是我與親人相認憑據的這個謊言，我絕對沒跟衛青或韓嫣說過，隻提過這玉是家傳之寶。聽過這個謊言的人隻有一個，郭解！

皇帝與郭解？

會是什麼關係？

一霎時，我腦子一團……

而皇帝在等待我的回答，毫未察覺自己說了。

我力持鎮定，努力整理著思緒，說道：「隻因家母臨終前，曾命臣發下毒誓，不可將個中緣由泄出去，如果陛下一定要知道，臣隻能跟陛下說一件事，就是和田玉，不僅僅是我與親人相認的憑據，更是我開啟回家之門的鑰匙。有了它，我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否則就隻能永遠留在這裡。而回家對我來說非常的重要，如果今生不能回去，那麼就算生死這樣的大事，對我來說也都無關要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就剩下誰先妥協的問題了，而先妥協的人絕對不會是我。

皇帝麵無表地看著我：「你在威脅朕？」

我昂然說道：「臣不敢，臣隻是想遵守對家母的承諾，在沒找到和田玉之前，臣必定忠心耿耿為陛下效力，而找到和田玉之後，也自會將所有的向陛下和盤托出。」

皇帝聽了半晌無語。

良久，他緩緩問道：「你是說，在未找到和田玉之前，你會在朕邊替朕做事，找到和田玉之後，你就會離開，對嗎？」

我點點頭補充說：「不過在臣離開之前，必定會將在西域所學的一切全部獻於朝廷，絕不保留。」

皇帝笑得怪異：「是，這樣你就可以功退了。好，真是打算的好。」

這明嘲暗諷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想讓我給他打一輩子工？

我苦笑道：「功退，不是歷代名賢推崇備至的世之道嗎？臣這樣打算，似乎也沒有錯。」

皇帝「哼哼」兩聲，忽地厲聲說：「那你對朕說，在樹上練蝙蝠功是真的嗎？」

剛剛在說「功退」，下一秒就說「蝙蝠功」，他腦子轉的太快，我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

我痛快地承認：「假的。」

「你還真敢撒謊欺騙朕？」

我飛快地介麵上去：「所以陛下以後不要再臣撒謊。臣實在不想欺騙陛下。」

皇帝追：「你對朕說過的話，還有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今天一次全都說清楚。」

我毫不猶豫地說：「除了練蝙蝠功外，其它全都是真話。」

「嗯？」皇帝目凜凜地瞪著我。

我跪得兩又酸又麻，即將撐不下去，隻好老實地說：「為封興得睡不著覺也是假話，其實是煩惱的睡不著覺。稟陛下，其它的真沒有了。」

好久好久，大約三分鐘之久，皇帝忽然長嘆一聲說：「好，朕相信你，朕不你，你起來吧。」

我手腳並用地站起來，麻得差點摔倒，長長籲了口氣，隨手揮下一頭汗。

皇帝目炯然，正說道：「你不要忘了今日所說的話，留在朕邊一日，就得忠心耿耿替朕辦事。」

我躬說：「臣不敢忘。」

「聽說你在西域已經親了？」皇帝冷不丁又問得我心驚跳。

隻好說「是」，心中惶惶。

皇帝意味深長地瞧著我，說：「快將你夫人接來，免得朝中有人整天惦著給你提親。」

我驚異地抬頭，看見皇帝眼裡竟然是一種無奈的同。我愣了愣，垂頭說：「臣遵旨，定會儘快接子回國。」

天曉得我到哪兒找位夫人去？

………………………………

一場未完待續的談話！

一出並未平息的風波！

出了清涼殿，我覺得背上清涼涼的，原來不知什麼時候，後背的服已經被汗水打了。

出了未央宮，打馬飛奔一路狂飆，不管沿途的飛狗跳，一口氣奔到灞河邊的僻靜，跳下馬，狠狠地在河邊大的柳樹上一陣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的鬱火……

這麼多的迫，這麼多沉重的力，我想大喊，想埋怨，千頭萬緒的竟然無從喊起，無從埋怨起。

不知過了多久，我氣籲籲地背靠被無辜淩的大樹癱坐下去，眼淚奪眶而出。

早就想哭了，現在的機會好象正合適……

又不知過了多久，一方手帕（那個時代汗巾）出現在我鼻子底下，愕然抬頭，居然是衛青！

我「騰」地站起來，覺得十分愧，一把搶過手帕胡淚，帶著濃濃的鼻音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衛青不自然地說：「我一直跟著你。」

那就是什麼都瞧見了？

我把手帕丟還給他，走到河邊坐下，衛青坐到我邊，一時都默默無語。

落日的餘暉下，灞河水波粼粼，閃爍著寧靜而炫目的芒，晚風徐徐吹來，清爽爽的，令人神一振。

我嘆息一聲回頭：「衛青……」

「劉兄……」兩人忽地同時開口，都覺訝然，又不約而同地說：「你先說……」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視大笑，沉重的氣氛一掃而空。

笑了一陣，衛青先開口：「劉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笑容一斂，說：「我正想問你，當初你拜師肖劉館，皇帝都待你些什麼事？」

衛青想了想說：「如今劉兄已經朝為，也就沒什麼可瞞的了。陛下，是讓我保護你。」

這個答案大大的出乎意料，我怔住了。

衛青接著說：「自從南山遊獵遇襲，我們千方百計調查那些刺客的份，但始終沒有眉目。後來聽到劉兄在長安開館，陛下擔心那些刺客會對你不利，又擔心……」他遲疑一下沒說下去。

「又擔心我會被刺客收買，或者跟刺客勾結給他們造刀造槍吧。」我冷笑著。「那麼，你可知道陛下跟郭解有什麼關係？」

「郭解？」衛青皺起眉頭。「陛下最恨這些俠客，說他們枉顧法紀，以武犯，何況陛下萬乘之尊，怎麼會跟俠客有關係？倒是劉兄你，如今既為朝廷員，還是與那些民間俠客來往，免得犯了陛下的忌。如果可以，肖劉館也關了吧。」

我悶悶地說：「其實我自己也覺得累，但是弟子們拜了師父，哪容易說關就關，你讓我想想吧。」

照衛青說來，皇帝跟郭解好象真的搭不上邊兒……這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衛青猶豫一下又說：「劉兄，有件事，不知當問不當問。」

我白了他一眼：「說吧，我這兒等著呢。」

衛青「嘿嘿」而笑，期期艾艾地說：「你覺不覺得……覺不覺得……」

說了半天沒下文了。

我替他說吧：「你覺不覺得皇帝對我的態度很奇怪？」

衛青詫異地著我：「劉兄覺察了？」

我轉過麵對衛青，十分認真地問他：「你老實告訴我，你們的皇帝，他是不是有龍之好？」

衛青大驚，繼而臉通紅：「這……這怎麼可能，陛下他很正常，連兒都有了。」

有兒又能說明什麼問題？世界上多得是雙者，看來這衛青還是比較單純呢。

我試探地問：「可是那韓嫣……」

衛青有些惱怒地打斷我的話，說道：「他跟陛下從小一起長大，深厚些那也無可厚非，劉兄，事關陛下聲譽，此話以後不可再提。」

這小子是真心在維護他的皇帝姐夫。

我討了個沒趣，悻悻地說：「如果他沒這病，為什麼對我的態度這麼……」我用了個比較明確的詞，「曖昧？」

接著反問：「你不是也察覺了嗎？」

衛青尷尬萬分地擺擺手，表神神的，臉上的紅暈很可疑：「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想問劉兄你……」他低了聲音，「究竟是男還是？」

我嚇了一跳，有這麼明顯嗎？

如果連衛青都懷疑，那我真的該好好檢討了。

我半真半假地說：「嗯，如果我真是子，衛青，你會怎麼樣？向皇帝報告？」

衛青的臉更紅了，急切地說：「自然不會……」

我地追問他：「那你會怎樣？」

原諒我的自私，但我好希邊有個能夠幫助我的人，至哭的時候有人給我遞手帕，而衛青的確是最好的人選。

他並未立刻回答我，而是很認真的思考片刻，然後堅定地說：「如果你願意，我會幫你。」

好個衛青，我總算沒看錯人！

我欣地笑著拍拍他的肩頭說：「好，今天開始，你衛青是我劉丹的朋友。」

衛青驚訝地著我：「劉丹？」

我說：「這纔是我的真名字，怎麼樣夠朋友吧，連老底都兜給你了。」

「那劉兄你……」他張口結舌地指著我。

我笑說：「至於我是男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罷，沖他眼，哈哈一笑。

衛青立刻明白了，喃喃地說道：「難怪，難怪我總覺得你與尋常男子不同，難怪陛下他竟然可以任由你在宮中走，原來……他必是已經知道了。」

我正說：「我不管他知道不知道，總之他不拆穿我，大家就相安無事，否則大不了一拍兩散。不過仲卿，我倒真是有件事要拜託你。」

衛青瞭然地說：「是幫你找和田玉吧。」

我點點頭：「和田玉對我來說非常重要，重要到你難以想象的地步。總之你必須要竭盡全力幫我找回它，否則……哼哼。」

衛青擰起眉來警覺地問道：「否則你要怎樣？『哼哼』又是何意？」

我手托下瞇起眼睛，作了個很險邪惡的表說：「我就去對皇帝說，我是一的，求他讓我進宮，跟你老姐爭寵去，氣死你這個小舅子，哈哈哈！」

我得意地大笑三聲，起牽了馬縱一躍，打馬揚長而去。

跑了老遠了，回頭看，衛青還獃獃地站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