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千古第十八章上林之苑

現代的人回到古代,我想總會有一種優越,因為時間的差距所造的個、觀念、學識及閱歷的優勢,這種在心理意識就高高在上的優越,麵對平民、貴族及至君王,都會自然而然,無可避免地流出來。書趣樓()

我也不能免俗!

雖然也曾迷,也曾彷徨,但在心裡,卻總能保有一種奇異的信心和無所畏懼的神。

當然劉徹是皇帝,我可以按照當時的禮節給他下跪,就象現代人握手或鞠躬一樣,隻是禮節,但不會在人格上向他低頭;可以尊敬他,但絕不會讓他隨意縱。

就算他是漢武大帝也不行!

但若要取得這種人格上的平等,並不是靠現代人的優越就可以,因此,如果一定要留在他邊作,就要做一個在他心裡份量不同,意義不同,無可取代的「」。有高低之分的隻是職位,但在人格上,我要他認可,我們是平等的。

這種認可會帶給我直接的好,至,他不會輒相

從未打算跟皇帝開展一段異時空之,甚至從未打算跟這個時代任何一個人產生超乎正常關係之外的男。一方麵固然是我心有所屬的緣故,另一方麵,我知道自己一定會回去!

不記得是哪位哲人曾經這樣說過:人生的方向,是掌握在人自己的手中,起決定作用的是人的意誌,人的意誌中充滿信心和希,縱然遭遇更大的挫折,他的人生還是會向著其意誌所定的方向去;反之人的意誌中若充滿了消極和沮喪,他的人生也會無可逆轉的走上這個方向。

簡而言之:意誌決定方向!

我屬於前者,我的意誌告訴我,我要回去,我一定會回去,所以最終我必能回去。

而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鋪造回歸之路!

韓嫣和皇帝,我要藉助他們來幫我找和田玉,隻有衛青是不同的,他已經是我的朋友。

人,不論生活在古代還是現代,可以沒有人,可以沒有親人,但絕不能沒有朋友!(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蕭劍也是我的朋友,因為我可以得不到他的,卻絕不能失去他的友。)

我認真地督造馬鞍,也認真地建造自己的宅第,關於郭解跟皇帝之間的關係,關於一直以來所遇到的事究竟有什麼謀,我決定不再去深究,因為不能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到這些細枝末節上,我不打算做偵探,我的主幹隻有一個――――和田玉。

不管白貓黑貓,抓住耗子就是好貓!

現在最有可能抓住耗子的就是皇帝,所以我要用最好的魚來喂他。

雖然這種方法很功利,但無疑最有效。

這個時候我並沒有想到,有一種貓不管你餵它多麼好多麼昂貴的魚,它也不會替你去抓耗子。期間照規矩,每兩日我都宮一次,向皇帝報告工作進度,皇帝再也沒問我那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每次都是公事公辦。

又過了七天,兩副馬鞍終於按照我的設計圖,在反覆修改琢磨後,宣告出爐。

看著兩副頗為緻漂亮的馬鞍和馬鐙,我心裡不激是假的,從來沒有什麼東西的發明是這樣簡單,卻又出現得這樣晚,而又是如此有深遠的歷史意義。

從此之後,冷兵時代將增添亮麗的一筆。

可巧,晉獻馬鞍的那天,皇帝正在上林苑獵,我就直接去那兒找他。

上林苑建於建元三年,即公元138年,

上林苑傍南山西向而建。周圍300裡,地5縣,設離宮七十所,苑有16座苑,苑中有20座宮,建章宮是其中最大的宮城。除此之外,苑中還有35座觀,至於亭、臺,則不可計數。

上林苑中分植區和,植栽培各地的名果奇樹多達三千餘種,區中飼養珍奇異供玩賞,更有許多野,供皇帝秋冬獵。

漢武帝建上林苑是因為他天生喜歡打獵,常常率一般黨羽不辭勞苦,跑到終南山上去遊獵,後來因為道路太遠,一路行來又有擾民毀田之患,纔不惜耗費巨資,在秦代原有的基礎上,修建了這座極盡豪華奢侈的皇家園林。

但不論多豪華奢侈,其園林結構,建築理念,都不會比現代的園林更好,上林苑給我的覺隻有一個字―――「大」,帶著考工室的侍從騎觀賓士了好久,才來到武帝所在的馬場。

馬場是平時練馬習箭的地方,地方廣闊,良馬如雲。

我們到的時候,皇帝正在馬場裡跟一匹四蹄雪白,全烏黑的馬較勁。

那馬也真是桀驁不馴,嘶聲不斷。忽而雙蹄揚起,忽而後疾蹬,搖頭擺尾踢踏跳躍,滿場疾馳,看形是死也要把皇帝從背上甩下來。

漢武帝是個生好武之人,力量功夫都不落人後。何況在眾目睽睽之下,更不能失了麵子,於是出渾解數想馴服它。

馬場外除衛青韓嫣外,程不識將軍,還有位高大魁梧的武將,及幾名文臣都在張地注視著場形,生怕皇帝出什麼意外。

看見我,衛青和韓嫣都麵,韓嫣第一個迎上來說:「劉丹你來得正好,快勸勸陛下,他為馴服這匹烈馬,已經僵持了一個時辰,鐵人也要熬不住了。」

著場中在烈馬背上舞來跳去的皇帝,微微一笑說:「你別害我了,這個時候誰敢勸阻陛下,誰勸得跟誰急?」

其實場中的一人一馬,力量也差不多近乎衰竭邊緣,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這種時候,換了我我也不會下場。

於是大家隻好繼續觀

忽然一齊驚呼,那馬直立人形,差點把猝不及防的皇帝摔下來,幸虧皇帝眼疾手快,一下抱著馬脖子,馬長嘶一聲,竟然停了下來,似乎是被馴服了。眾人都大喜,齊聲道:「恭喜陛下馴得寶馬。」

耳畔隻聽衛青大:「陛下小心。」

話音未落,那馬忽地又是一個人立,前蹄淩空揚起,也虧得衛青這一提醒,皇帝及時伏到馬背,死死揪住了馬鬢,才避免了被摔下馬的噩運。

這最後的詭計未得逞,馬兒鼻子打個噴,停止了作,靜靜地站那兒。

皇帝怕它使詐,許多沒,直到見它的確是安靜無偽,才縱下馬。

場外眾人都大大鬆了口氣,山呼「萬歲」。

皇帝馴得烈馬心滿意足,拍拍馬的長臉,不知在它耳邊說了什麼,然後手執馬鞭,額上帶汗,神地走過來,大聲贊道:「真是匹好馬。」

眾大臣則都大讚皇帝「英明神武,天縱英才。」

趁著汗的功夫,皇帝目掃到我,問道:「劉卿,你不在考工室督造騎,到這兒來幹什麼?」

我恭敬地躬施禮:「陛下,騎已經造好,今日特來呈給陛下。」

我示意侍從,兩人一起跪倒在皇帝麵前,將手中所託蓋著鮮明黃綢的騎呈上。

侍揭開黃綢,兩副馬鞍馬鐙及相關配套呈現在皇帝眼前,

皇帝看了很高興:「這就是高橋馬鞍麼?為何兩副不同?」

我上前為他解釋:「這裡,一副是普通馬鞍,而這個鑲玉鞍,是專門為陛下所造。」

下,馬鞍鎦金鑲玉,閃著華貴的

皇帝讚許地看了我一眼,說:「好,就將這馬鞍配帶到馬上,朕到是看看,到底有何特別之?」

召人立刻將剛馴服的烈馬牽扯了來,按照順序,我親手將馬裝備起來……

一邊裝備,我一邊解說:「汗墊放在馬鞍的下麵,吸收馬奔跑時所流汗水,鞍墊放在馬鞍與汗墊之間,可以用來平均分配騎手與馬鞍的重量對馬的衝擊力……肚帶是固定馬與鞍的主要工,將肚帶的兩端係在馬鞍上,繞過馬肚後束,可將馬鞍固定在馬背上。腳鐙是掛在馬鞍兩旁,一方麵藉助它上馬,另一方麵騎馬時兩腳踩在馬鐙上可以更加舒適,使雙手騰出來更好地駕馬或使用其它武。」

最後鋪上華麗的黃座墊,裝備完

有了這一裝備,本就神駿的馬兒更是威風凜凜,芒四,引得眾人驚嘆不已。

皇帝雖然剛剛馴馬消耗了不力,但見此寶馬良鞍,還是忍不住道:「待朕來試。」

韓嫣忙上前攔阻:「陛下剛剛馴服烈馬,猶恐力不支,不如由為臣代勞如何?」

這小子就是想出風頭。

我瞪了他一眼,對皇帝說:「陛下,這鑲玉馬鞍乃是為陛下製,何況陛下的馬,豈是臣子騎得的?不如這樣,就用這普通的馬鞍,由幾位將軍為陛下示範如何?」

皇帝點點頭,抬手一指衛青道:「仲卿,就由你先來。」

另外的馬鞍早被侍從裝備到了馬背上,我簡略地跟衛青講了使用馬鐙的技巧,衛青便足蹬馬鐙,穩穩的飛上馬,繞著馬場跑了起來,開始速度緩慢,接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會兒,跑到衛旁邊,拿上了弓箭,繞場疾馳。

疾馳當中,衛青穩穩坐在馬背上,雙手張弓搭箭,遠遠地對準箭耙,直,側,甚至馬上回箭,箭箭皆中,場外中人,尤其是深諳騎兵作戰的程將軍幾位武將,看到,直是目瞪口呆。

衛青策馬回來,神之極,翻過來掉過去隻連聲道:「好極,妙極……妙之極矣。」

旁邊那武將早急不可耐,不等聽衛青說完,人已經飛上馬,旋風一樣跑了開去。

等他喜形於地回來,皇帝再也忍不住,不顧疲憊,騎上那匹威風凜凜的高頭大馬,去親自會馬鞍馬鐙的妙

著場中的皇帝如飛賓士,肩膀忽地被狠拍一下,回頭一看,竟是剛才騎馬的武將,滿臉笑容聲音如雷地說:「你小子真厲害,這樣的東西也能造得出來,大漢騎兵有了,個個都可以為飛將,何愁匈奴不滅?」

這一位……哈,飛將軍李廣!

一旁,衛青向我暗中豎大拇指,我微微一笑。

馬場中,皇帝漸漸會出馬鞍馬鐙的妙用,興得跟個孩子似的,一會兒在馬上雙手持劍揮舞,一會兒拿了弓箭變換著各種姿,一會兒又雙臂大張,在馬背上迎風馳騁,看得場外眾人熱沸騰,意興噴發。

不出所料,這兩樣東西大大的取悅了漢武帝。

當他跳下馬後第一句話就是:「來人,賜劉丹千金!考工室上下人等,統統有賞!」

又意猶未盡地說:「朕現在覺得力充沛,吩咐下去,朕要在苑中獵!」

除了幾名文臣,其它一乾人等全都追隨著意氣風發的皇帝在上林苑中出獵,本來上林苑中飼養的野是供皇帝秋冬打獵手的,現在因為兩件騎的出現無辜累,提前遭到捕獵之災。晚上,建章宮燈火通明。

滿載而歸的大隊人馬就在建章宮院裡用打來的獵。有歌舞的宮,奏樂的竹,渲染著歡樂的氣氛。

皇帝在酒宴前的演講裡,大大表揚了我一番,讓我覺得寵若驚。所以演講一結束,酒席一開始,我就悄悄離開座位。

認真地調著燒烤的調料,說起來慘的,自從來到漢代,我連一次烤都沒吃過,今天正好一逞口腹之慾。

拿起兩支野的翅膀串起來,刷上一層調料,再塗上一層蜂,樂孜孜地坐在篝火邊烤起來。遠遠一眼坐得高高的欣賞歌舞等待別人侍侯的皇帝一乾人等,我覺得自己真是……有用多了。

哼著小曲,烤著翅膀,彷彿又回到了時空那端,蕭劍的臉不知不覺又浮上心頭,唉,也是,所有記憶中快樂的事都是跟他在一起做的。讓我怎能不懷念?

「劉丹,焦了。」一個聲音在我耳邊大,回神一看,翅膀正在冒煙……

衛青一手拎著酒壺一手拿著兩隻酒爵坐到我邊來,臉上微帶酒意地問:「你有心事?」

理掉燒焦的翅膀換過另烤,我說:「我最大的心事你不知道麼?明知故問。」

衛青倒了杯酒遞給我,說道:「又是和田玉,不如這樣,改日你把它畫出來,我帶人挨家挨戶去找,就是掘地三尺,也定要將它找出來。」

我皺起眉想想,說:「這個方法好像可行啊……」

衛青瞪大了眼睛:「莫非你真想這樣做?」

「神經病。」我白了他一眼。

衛青居然反問:「神經是什麼病?」吃著烤翅膀,喝著香冽的酒,晚風悠悠,竹聲聲,難得的安逸清閑。

衛青的臉喝得紅紅的,問:「劉丹,從未聽你講過西域的事,講給我聽罷。」

「說什麼呢?」我微帶醉意,凝神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個地方沒有皇帝也沒有諸侯,所以就不用整天跪來跪去了……」

衛青奇道:「沒有皇帝?豈不天下大?」

我說:「誰說天下大?纔不會。百姓自己選舉一個人出來擔任國家領袖,組織政府來管理國家,國家的領袖每五年換一次,每次都由百姓自己來選。」

衛青聽得酒意醒了幾分,出不可思議的神:「會有這樣的事麼?」

我嘲笑他:「孤陋寡聞了吧。還有呢,在我們那裡,人跟男人一樣,讀書認字,接教育,人跟男人一樣,參加工作,出仕做,有很多將軍,丞相,太守,甚至還有人被選為國家領袖,……總之就是職業不分貴賤,男完全平等。還有啊,男人不可以納妾,一個丈夫,配一個妻子,不多,不,剛剛好。」

出兩手指比劃著。

衛青聽得新奇極了:「子也可以做這麼多事?們不是應該留在家裡相夫教子的麼?西域竟是這樣的地方麼?你不是在說笑罷?」

我惱怒地瞪起眼睛:「不然的話,什麼樣的水土能養出我這種……嗚……」

我的被衛青的手給捂住了,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闖禍。

衛青猛地給自己灌了口酒,若有所思說:「是啊,想起拜師時那些……什麼測試題,真是聞所未聞,驚世駭俗。至於你,就更加……」他看著我搖搖頭髮出一聲嘆息。

「就更加怎麼樣?」我瞇起眼睛斜睨著他。

衛青笑道:「四個字―――匪夷所思。」

以為能誇我幾句呢,搞半天弄了個中詞出來。

衛青又問:「西域也常常會有戰爭嗎?」

我點點頭:「大約六十年前,我們那邊發生了一次規模非常之大的戰爭,有六十多個國家參戰,總共死了5700多萬人。我所在的國家,死亡人數就超過1800萬。打完之後,隻剩一片廢墟,慘不忍睹。」

衛青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5700萬,就算對於現代人來說,也是個天文數字吧。何況作為人口隻有三千餘萬的大漢帝國呢。

衛青喃喃地說:「你所在的國家究竟有多人口?」

我回想一下基本資料說:「13億。」

衛青自然不懂現代數學:「那是多?」

「很多的意思。」我說。「比天上的星,海邊的沙還多。」

我湊到衛青耳邊告訴他:「所以大漢帝國其實不是最強大的……匈奴,也不是最強大的。」

衛青驚懼不已地著我。

手拍拍他的肩膀安他:「放心,離得那麼遠,打不過來的。」

中華人民共和國攻打大漢帝國?

還不如關公戰秦瓊來得容易。

這邊正聊得起勁兒,侍尖銳的聲音響起:「衛將軍,劉大人,陛下召二位過去呢。」

站起來,我跟衛青的腳步都有點虛浮,向皇帝的座而來。

皇帝向我們招招手,神看來很愉快:「瞧你們似乎談得很投機,來,有什麼趣事,也給朕說說。」

兩個人隻得奉召,在座帝的案幾坐下相陪。

衛青說:「稟陛下,劉大人在跟臣講西域的事,那裡,實在是奇怪的地方。」

皇帝饒有興趣地看看我:「怪在哪裡?」

跟皇帝說話可不能象跟衛青那麼隨便,我謙恭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男平等啦,職業不分貴賤啦,一夫一妻啦,沒有皇……黃河啦。倒是有一道長江來著。」差點說

皇帝聽得很認真,見我停下,催促道:「接著說。」

我隻好找不太敏的話題來說:「西域也有蹴鞠,他們做足球。每年都有大型的足球比賽,很熱鬧。此外還有什麼跑步比賽啦,遊泳比賽啦,跳高比賽啦,當然也有劍、馬比賽。勝出者的獎金非常的厚。

在那邊,歌舞伶人的地位都比較高,有些歌唱得非常好的伶人,每次唱歌的酬金都很昂貴,也有一大批擁護他們的追隨者,所以許多小孩子,從小就立誌做伶人……」

說到這裡,旁邊的員們已經開始有搖頭的。我暗笑一下,不曉得他們的頭搖撥浪鼓會是什麼樣子。

我接著說:「那邊的男都是自由,就是男雙方認識以後,如果互相喜歡,就可以確立關係,然後喜歡到一個程度,說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了,於是兩人就親。

如果相一段時間後覺得不合適,也可以隨時分手。而且就算親之後,不論男,假如發現不喜歡對方了,都可以提出離婚,就是寫休書,這個自由,婚姻自由……總之,那邊的風俗跟大漢帝國,真是很不一樣。」

果然,所有聽到的人都在大搖其頭,一些諸如「有傷風化」之類的詞語隨著晚風一起飄我的耳朵。

漢代的民風再開化,也不能接二千年後的觀和婚姻觀。

衛青在一旁進來:「是啊,連子都可以出來做,有許多的將軍,丞相,甚至還有皇帝。真是不可思議,子怎麼可以做皇帝呢?」

看來他還是不能理解什麼「國家領袖」,是把「皇帝」套進「國家領袖」裡,隻不過這個任期為五年的「皇帝」是經由人民選出來罷了。

我很想跟他好好辯論一下關於子能力的問題,但想到這是在前,有些敏的話題還是不要去說的好,於是忍了下來。

皇帝臉上看不出什麼表,可能也覺得這個問題太嚴肅了,轉移話題說道:「聽說近日劉卿你買了新宅第?」

這個他也知道?

我微笑道:「回陛下,臣近日是買了新房子,目前正在修葺。」

皇帝漫不經心地笑道:「據說買宅第的錢,還是向仲卿借的。」

他知道得未免太清楚了。

我尷尬地一笑說:「臣既然決定要在長安定居,自然得有自己的家。隻是臣無分文,隻好厚向衛將軍借貸…不過已經還了。」

是你替我還的。而且不多不,剛剛好,哈哈!

皇帝沒有說話,隻微微一笑。想起皇帝的賞賜,我心中一……

歌舞還在進行,音樂聲和綿長,酒漸酣,夜更深,正在這時,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歡樂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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