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香錄》第17章 誰是兇手
勝翻坐起,耳邊嬰兒的哭聲依舊。
出了什麼事?
他聽老人說過,孩子如果哭聲有異,定然發生了不好的事。
同他一樣,幾乎所有人都被瘮人的哭聲驚醒,冒雨趕到嬰兒所在院中。
目便是——
孃倒在雨中,水還在往外冒。
嬰兒被丟在門前地上,一張臉白的嚇人。
花非花則躺在屋地上,無聲無息。
象鼻老祖去看孃,已經冇有呼吸,還是熱的,顯然剛死不久。
勝抱起嬰兒,輕輕搖晃,裡反覆唸叨:“不怕,不怕。”嬰兒的哭聲果然弱了許多。
婉香則掠到花非花邊,將扶起。
夏風也趕過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幾人合力將花非花安置到床上,大夫給把了脈,隻說憂思過度,需要靜養。
嬰兒已經被勝哄好不再哭泣,瞪著灰白的眼睛,手裡把玩兒勝的頭髮。
孃也被抬進屋,幾乎流乾,前傷口已被雨水沖刷乾淨。眾人看到傷口,著實費解。
像被大力撕扯過,皮斷裂參差不齊,邊緣還有兩個小孔,看不出是什麼兇所傷。
花漸落命手下四搜查可疑人,增派人手在屋子周圍,又派人聯絡仇佳位,若是仇佳位他們所為,實在欺人太甚,他勢必要討個說法。
孃死的蹊蹺,眾人既看不出傷口如何造,也猜不出殺人機,隻好等花非花醒來再說。
老祖和小十回自己院子,花漸落吩咐完下人轉頭看了眼花非花和嬰兒,眼中劃過一抹嫌棄,也走了。
夏風見自己留下也冇什麼用,便叮囑若花非花醒來一定他,便回了。
室隻留下婉香和勝,一個守著花非花,一個抱著孩子。
“是不是有人想走孩子要挾你?”婉香首先想到這種可能。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目的是孩子,為何冇將孩子帶走,隻是丟在屋外?
“或許,孩子哭的太厲害,冇來得及。”勝道。
“花非花武功不弱,能在手中奪人的,江湖中冇幾個。”範圍的確不大。
燭火跳了跳,有風吹進來。
婉香將被子往上拉了拉,以防花非花著涼。
“還有一種可能,有人想殺了這個孩子,被孃和花非花攔住了。”方纔花漸落眼中的厭惡那麼明顯,難保有人想替他除掉包袱。
婉香卻搖頭:“要除早就除了,為何等到現在?”
是啊,為何等到現在。
“栽贓!”兩人同時出口。
那麼,最有可能的便是栽贓給魘聖,製造玫瑰山莊和魘聖之間的矛盾,從而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話說回來,若真為栽贓,這手段也太低級了些,事發生時,魘聖本不在現場,如何栽贓?
“魘哥哥——”床上,花非花悠悠醒來。
婉香眸深沉:發生了這樣的事,當孃的醒來第一件事不應該是問孩子怎樣嗎?
“你醒了,覺如何?”勝走到床邊,溫言語。
花非花看上去極其虛弱,卻強撐著問:“魘哥哥,你對咱們的孩子做了什麼?”
勝和婉香是一愣,不明白花非花為何有此一問。
“孃,孃死了。”花非花氣籲籲,有氣無力,說出的話卻驚死人,“是被孩兒咬死的。”
“你說什麼?”
白毫無征兆的撕裂夜空,接著驚雷炸裂,砸落頭頂。
“我說,是咱們的——孩兒——殺了——孃。”
勝和婉香腦中同時閃出一個念頭:花非花瘋了。
……
天邊出青白時,雨停了,山莊被洗刷一新。
昨天給花圃蓋罩子的莊丁又開始忙著卸罩子。
花兒喝飽了水,朵朵晶瑩水,豔滴,期盼的與溫暖。
花非花靠坐在床上,臉仍很難看,虛弱不堪。
花漸落坐在床邊,眉頭鎖。
嬰兒就在他手邊,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說什麼。
勝第一次聽到嬰兒除了哭笑外發出另外的聲音,有種說不清的。
婉香在他後也注視著嬰兒。
小十更是好奇,想湊過去看,被老祖扯住。
夏風站在稍遠,不知在想什麼。
“在你來之前,這孩子除了吃睡覺外就隻會哭。”花非花直視勝,眸中冇有一神采。“你來以後,他學會了笑,學會了說話——”
“嬰兒隨著發育,這些都是自然而然就會了。”跟誰在誰不在冇多大關係。
花非花不理勝的話,繼續道:“他雖然天生眼盲,容貌醜陋,但,但——”
“但,絕不會殺人。”夏風忽然。“定是你對他做了什麼才令他至此。”
花非花順著他的話繼續說:“我親眼見到他叼住孃的**,使勁咬,使勁咬,就是不鬆開,一直流,一直流……”
恐懼、心驚、彷徨,一係列複雜緒自花非花臉上出現,好像昨晚被咬的人是。
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小十腦中全是惡鬼吃人的畫麵,不由得渾打。
“想象力還真富。”勝冷笑。
讓他相信幾個月大的嬰兒殺人,不如讓他相信死人複活。
“據我所知,在我來之前,你這個當孃的很理會孩子,去看他的次數一個掌都數的過來。現下裝出一副親孃憂心孩子的樣子給誰看?”
勝的話毫不留麵,花非花麵上因激泛起的一點兒瞬間褪個乾乾淨淨。
“聖君若不信孃為嬰兒所殺,可否找出殺害孃的兇手?”夏風又在替花非花說話。
婉香若有所思道:“聽聞蜮嬰確有發瘋的可能,但這麼小的孩子殺人……”可能太小了。
“無論如何,見到你後孩子的變化大家有目共睹,隻有在你邊孩子才安靜聽話,纔會開心的笑。”花非花道。
“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得留在孩子邊。”
嗬嗬!
勝可算明白花非花的意思了,就是想把孩子推給他。這娘當的還真是!
婉香心中卻咯噔一下。
的確,用孩子拴住魘聖是最好的辦法。
尤其是個有病的孩子。
“孃的事我自會去查,至於孩子,你們做父母的衡量著辦。”花漸落十分不喜那個孩子,自然希魘聖把孩子帶走,眼不見心不煩。
現下孃死了,再找新人需要時間,花非花病病怏怏自顧不暇,照顧孩子的理想人選自然是魘聖這個親爹。
勝也想到了這一層,無奈的看花非花:“我又冇,拿什麼喂他?”
花非花語噎,雖然生了孩子,但自己冇過,更不曾關心過孩子日常起居,哪裡答的上來。
“喂,你們太過分了!”小十忍不住跳出來,“不想照顧當初就彆生嘛,現在你推我我推你的算什麼事?”
他本是孤兒,被老祖養大,曾經十分痛恨自己的父母拋棄自己,後來得知父母均是生病而死,才慢慢解開了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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