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稀為貴》第112頁

徐冉眨眼,總不能越過他走到前面去吧。

不然多沒禮貌。

“因為殿下在旁。”

太子抿抿角上翹,語氣越發輕快:“孤在你旁,所以呢?”是不是、該湊上來了。

寬大的廣袖云袍被風起,與小姑娘的淺柚霓紋袖角相。太子快速往下瞄一眼,那柚袖角卷起一截,白白的小手在袖角外頭。

的手,興許就挨過來了。太子一邊想著,一邊從廣袖下緩緩挪著手。

徐冉想,學神這是屬于純粹的沒話找話說。嘿嘿,剛確定關系,呢。不過,

輕聲道:“所以走得慢呀。”言罷,已走至長廊盡頭。

寧王早早地就在前方候著了。徐冉臉紅一句:“殿下,下次見。”然后就一煙似地跑開了。

太子剛從袖子里出的手僵在半空。

哎,那就下次吧。

徐冉今天不想坐轎子,一路跑回去的。

飛奔在街上,那興,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的人,終于單了!

老子有男盆友了!

天下第一雅君!國民男神,跪倒在了的石榴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回了府,正好到徐和徐佳。兩人正在討論哪個國公府的世子和哪個郡王府的千金看對了眼,一見對面徐冉傻笑著,徐佳下意識問:“怎麼不坐轎子回來?”

徐冉一圈舌頭,“jīng力旺盛急需發泄。”

徐佳嘖嘖兩聲,抬眸見徐冉兩眼發角上揚,跟中邪一樣。打趣道:“撿錢了?”

甩帕子笑,往旁一站,摟住徐冉的手,“二姐這笑,定是撿了大錢。”

徐冉聳聳眉頭,笑得格外神:“沒撿錢,我撿寶了。”

徐佳和徐對視一眼,寶?

徐冉嘿嘿笑,等和學神的qíng穩定后,再告訴大姐和,嚇不死們!

晚上吃完飯做完堂外題,徐冉掏出的日記本,著上面《權臣日記之青》幾個大字,覺得刺眼。想了想,將那一頁寫著題目的紙給撕了。是從本子中間開始寫的,前面空著N頁白紙,想重寫多個日記名都行。

提筆,寫下《日記》四個大字。

盯了半晌,覺得不妥,遂改《冉冉和學神的觀察日記》。這下順眼了,徐冉高高興興地寫今天的日記。

“今天三月十八,是個好日子。學神向我告白了,我終于了夢想中那個拯救了全宇宙的妹子。終于有機會讓學神對我唱《征服》,我要讓他對我唱一百遍。親親抱抱嘿嘿,一想到不久后能和學神做這些,我整個人都邪惡了起來。所以,我到底要不要讓他當我未來兒子他爹呢。有個做皇帝的兒子,聽起來的。”

這邊徐冉在寫日記,那邊太子剛結束昆氏的生辰宴,正準備回東宮。

冗長的宮道,天上一明月,皓潔白亮,籠在紅磚瓦上,太子緩步而行,并未乘轎。

抬頭見了皓月,便想起了小姑娘。想的一顰一笑,想的古靈jīng怪,想今日的呆傻模樣,想說要抱他時的

此時只想擁懷,一起共賞星月。

忽地想起的那個勞什子約法三章來,太子忍不住勾起角,心想,他怎麼就不生氣呢,那般荒唐的話,換了其他人,砍一百個腦袋都不夠。大周的儲君,竟對一個小姑娘俯首稱臣。

太子想得神,后寧王躡手躡腳地跟著,都不敢出聲了。

皇兄在想什麼,瞧臉上這表qíng,倒是頭一回見。

思及興王回朝的事,寧王終究還是開口了:“皇兄,二哥下個月回來,我想在府中設宴為他接風洗塵,皇兄來嗎?”

太子愣了愣,聽見他說興王的事,臉上神qíng瞬間恢復以往的冰冷,“若能騰出空,定是來的。”

寧王立馬聽出其中意思。大約是不肯來的。

便不再說了。走出九門和太子各走各路的時候,寧王忍不住往太子那邊瞧了眼,思及方才說興王的事,心中郁悶。

明明是一胞兄弟,為何這般疏離?當真令人不解。

第二日劉閣老到東宮,說起興王回朝的事qíng,“興王年名,此次邊關與遒人一戰,大獲全勝,更是令人喋喋稱贊。殿下若能到城門口親自相迎,興王定會高興,何不……”

太子冷眼一睨,“免了。”

劉閣老還想再勸,太子卻不想再聽,轉而說起徐老爺查私鹽的事。劉閣老道:“查是查到了,涉及人員頗多,已經全部名列其冊。”說罷將名冊遞上。

總共四十八人,大多為沈黨。太子接了名冊一看,大喜,掌:“徐公此案辦得好!”

劉閣老笑道:“上次殿下說yù將徐相公的位提一提,他如今已是參知政事,因上面擱著個沈相公,要想再往上升,是不太可能的。那便只能兼大學士了,徐公此人有治國的實才,大學士無非是個虛職,依老臣之見,閣中王閣老年事已高,年前已請辭回鄉安度晚年。人那邊已經準了,殿下何不讓徐相公……”

太子放下折子,“孤正有此意。”

劉閣老笑著點頭:“待徐公歸來,老臣便遞折子薦他。”

太子自是稱好。

江蘇白龍寺。

正值糙長鶯飛之際,太掛在天上,暖暖地照著大地。本是天朗氣清的好日子,每個人都如沐chūn風。只除了一個人。

徐老爺著氣,熱汗涔涔。今日出門時,蕭氏說外面冷,擔心他著涼,是不讓他穿錦緞,拿了一厚實的夾袍讓他穿上。他天生怕熱,穿得嚴嚴實實,在太底下一曬,那汗便簌簌地曬了下來。

公差辦完了,過幾日就要回京。蕭氏嚷著要來白龍寺求簽,說是這最好最靈的寺廟。為家中每個人都求了一簽,皆是上上簽。蕭氏喜出外,如今正請了主持解簽,順便說說佛理。徐老爺嫌悶,便到外面轉轉。

在寺廟轉了一圈,熱得半死。忽地有個和尚喊他,手里拿了個簽筒,說讓他一發。

徐老爺沒興趣,擺手婉拒。

和尚不走,再勸:“施主,您就一簽,就一簽。”

徐老爺不太耐煩,說了不就不嘛,夫人剛了個上上簽,他要是手欠個什麼下下簽,估計回去得跪板。

和尚都快上來了。徐老爺嚇著了,連忙往前走。

他走,和尚也跟著走。漸漸就跑起來。

徐老爺實在是跑不了,指著和尚道:“你跟著我作甚!”

和尚也急啊,他也不想跟個瘋子一樣追在人后頭求人簽。要不是被人逮住了吃ròu,他絕對不gān這事。

徐老爺打死也不肯簽。和尚沒法子了,索xing自己拿著簽筒搖一簽,權當是徐老爺的了。然后表qíng夸張地將一支上上簽往徐老爺懷里扔:“此乃大吉,主升發財。”然后一臉正經地開始解說:“自簽文上來看,日后施主定為百之首!”

徐老爺一臉“你逗我”的表qíng,然后扔了簽,往東墻后面喊:“出來吧,我都瞧著你了,狀元郎馮簡馮大人。”?

☆、第98章

?墻后,落落然走出一個瘦條條的男子,木簪束發,五俏俊,極白,穿著一石青圓領長袍,臉上掛著笑,雙手合十,鞠躬:“徐相公,好巧,想不到會在這里到你,別來無恙啊。”

徐老爺撣了撣袖上的灰塵,漠然臉:“馮大人跟了我一路,真是辛苦了。”

馮簡從腰間出一把扇子,笑而不語:“徐相公說的這是什麼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

徐老爺嘖嘖兩聲,正想往后面喊和尚,哪想到和尚早已溜得沒影。哼一聲,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荷包,一塊石頭,一塊布條,將這些天莫名其妙撿到的東西,全部都甩到馮簡懷里。

“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寫了升錦囊的荷包,刻了百之首四個大字的石頭,用料寫就的‘徐老爺青天大老爺’的假書,今天又找了個和尚來,你有完沒完啊!”

講真,徐老爺快要被煩死了,他就想安靜地查個案子而已。哪里想到會到這種事,說是糟心事吧,倒也談不上。畢竟人沒咒他,就說他好的了。可是被人纏上真的好憂傷啊。

馮簡見他掏了這些東西來,剛開始還裝無辜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看徐老爺本不為所,索xing也就不裝了。

輕搖紙扇,面容含笑,“這些確實出自我之手。”

徐老爺一聽,好了,承認了,心安了。轉就要走。

馮簡哪里能讓他走。忙地上前攔住:“我這樣做也是qíng非得已。放眼大周朝,唯有徐相公您一人,方能讓我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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